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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实力不俗,哪怕是皇宫暗卫也须得小心翼翼才能跟踪不被发现。如此跟了许久,最后发现对方进了一个暗阁,暗阁中为首之人身背大刀,刀背上有崇山门的族徽。

崇山门。

鹤知知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

她记得,这是个富户大埠演变而来的江湖门派,他们的少当家还曾与睢昼悄悄见过面。

没记错的话,崇山门正追着土匪寻仇,而那窝土匪正是被谭明嘉清剿的。

鹤知知沉思一瞬,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哗啦啦翻到某页,确认了自己的记忆无误。

这真是意外收获。

崇山门明明要向土匪寻仇,现在却找到了谭府的头上,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由。

好奇。

当晚深夜,谭府屋檐上落下几片黑影,乌鸦一般轻巧无声,融入黑夜。

他们瞄准后院内室的某一间,轻轻拔出大刀,正欲一跃而下。

檐角挂着的风铃却在此时一晃,轻响,好似佛塔铃音。

几人一顿,纷纷看向为首之人。

为首年轻男子一扬手,阻住几人动作,独自跳到院中,将檐角的风铃拽进手中。

风铃下悬着一张布条,布条上绘着一个繁复神圣的图案,颇为眼熟。

谷映雨眼底闪过诧异,将布条仔细捏住确认几遍。

夜空一角缓缓升起一只孔明灯,在夜幕中暖暖生光。

谷映雨做了个手势令其他人撤退,独自朝孔明灯的方向快速掠去。

那是一方不起眼的驿所,但打眼一望,四下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并无闲人杂鱼。

院落四周,隐隐还能察觉得到高手隐匿的气息。

这等功底,绝不是寻常江湖或官僚家能有的。

谷映雨心中的疑虑又消散了几分,纵身跃进院落之中。

刚悄无声息走了没几步,身后骤然传来重压,猝不及防将他整个人困在地面,正面也突进来一人,死死捂住他的嘴。

谷映雨双眼怒睁,惊怒交加之下不断反抗,喉中呜嚎不止,猛抬头看去。

一双金丝镶边的绣鞋慢慢踩到他前方不远处,女子被披肩罩住的半张脸肌骨莹润,笑眼似春华绽雪,正弯腰看着他。

第17章

鹤知知尽量让自己笑得和蔼可亲,善解人意,努力对谷映雨释放着友好的讯息。

毕竟不会有人在突然被暴力压制之后还感到开心。

谷映雨惊愣一瞬,很快再次挣扎起来。

这女子是谁?江湖上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她又为何懂得绘制国师的信号图样,引他受骗?

虽然不能开口,但鹤知知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疑惑,拿出一块木牌,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但那一瞬也足以让人看清。

谷映雨渐渐停下了挣扎,眼中怒意渐渐被疑惑代替。

那确实是国师的所属物,他不会认错,那么至少眼前人不会加害于他。

但她把他骗上门,究竟是什么目的?

一个侍卫上前,屈起一腿蹲在地上,沉声道:你眼前的是大金皇后嫡女,唯一的公主,尊号元柔殿下。殿下有话问你,起身后行礼,低头进屋,不得声张。

谷映雨喉咙口突突直跳,公主?的确,他有所耳闻,皇宫派了人到清平乡来,他也正是因此才决定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在今晚杀了谭经武,免得以后动手,更加引起朝廷注意。

但他没想到这位公主的消息竟然这么快,他还没动手,就已经被拦下了。

侍卫扬了扬手指,谷映雨身上的桎梏便被解开,只留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死死守在身侧。

他咬紧牙关,依言起身对公主行了一礼,沉默进屋。

屋内也是寻常的驿所摆设,并不像谷映雨方才被困住时所想象的龙潭虎穴。

鹤知知转身坐下,抬手请他用茶。

谷少侠,不瞒你说,我注意到你,也是因为国师大人。今日借他名号引你过来,并未同他商量过。

我问你,你要杀谭经武,为何?

谷映雨气息起伏,半晌后促声道:此事是谷家家事,事关弑父之仇,映雨不得不报!公主要论及律法,也不能罔顾天伦孝道。

弑父之仇。

鹤知知摩挲着竹椅扶手,压低声音问:据我所知,令尊无辜卷入土匪派系斗争,痛惜丧命。那窝土匪据传已被谭明嘉剿灭,也算是报你仇恨。为何你却仍要追杀谭经武?

谷映雨冷笑数声,悲痛和恨意齐齐涌上,自面庞发肤中渗散出来。

剿匪?若他当真诚心剿匪,为何我翻遍整个塘湖,连一具土匪尸首都不曾见到?我父亲死在他们手上谭氏便是帮凶,同样该千刀万剐。

鹤知知心念来回打了数转,放柔了声音,缓缓问:你怀疑谭明嘉暗中包庇土匪。那你可知,他包庇一窝土匪有何裨益,令尊又是为何卷入了山匪的争斗?

谷映雨呼吸声再度加重,沉默了好半晌,嗤笑一声。

公主问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我只是个江湖闲人,公主关心我的家事作甚。

身后铮羌一声,侍卫已拔剑出鞘。

鹤知知以目光阻止,继续缓声道: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同你说清楚,谭经武的命你暂时不能动。

他是朝廷官员,也是我们正要查的人。你若动了他,我们的线索也就断了,你父亲的仇也只能报得不明不白。袭此人绝不清白,等查清之后,自要偿还他应付的罪孽。

至于你的家仇,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要你将原委实情告诉我,我非但不会阻拦,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谷映雨目光频频闪动,少倾后道:我又怎么知道,公主说的这些不是在蓄意骗我,好保下谭氏那条狗命?

鹤知知一动不动,同他对视。

你信国师,但不能信我?

谷映雨摇头:国师一诺千金,朝廷谎话连篇,谁人不知。

鹤知知徐徐吸进一口凉气,暗自咬紧牙关。

站在一旁伺候的福安也不禁神色变了变。

鹤知知拂袖站起,与谷映雨错身而过。

我与你的交易,大约与国师的准则不同。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了,再来这里找我。

侍卫拉开门扉,鹤知知抬步离开。

福安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迎着残月,鹤知知走了数百步,才慢慢停下来。

她目光有些散漫,轻声问:朝廷在百姓心中的信用竟如此差?

福安弯腰道:殿下莫要多想。那谷少当家是江湖中人,江湖之中多的是鱼龙混杂之辈,最容易对各种小道消息偏听偏信,不能等同于寻常百姓。

但他们对国师却是衷心耿耿。

鹤知知微嘲地轻撇唇角。

福安不敢接这话。

殿下身旁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殿下对国师是多么上心。此时骤然有人当着殿下的面踩落朝廷而高捧国师,将两人放到对立面上,殿下定然会心里不好受。

鹤知知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一边不忘嘱咐福安道:今夜的事,记得让他们守牢了,一字也不能透露。

尤其,鹤知知顿了顿,是谷少侠那些胡言乱语,决不能往外说。

福安一一应下。

悄悄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殿下,福安目光有些骄傲,又有些心疼。

谷少侠那些胡说八道的话,若是传回了宫中去,定然是对国师最为不利。

国师本就权势颇大,若还被人传出有心与朝廷对立,那这猜忌和嫌疑怕是难以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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