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35)(1 / 2)

睢昼抿紧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前。

两人再次来到神祠。

刚进门口,睢昼便摘下兜帽,亮明身份。神祠中的膺人怔愣过后,纷纷跪地行礼。

睢昼让他们起来,淡然地走上前,问了些神祠运作的问题。

鹤知知则好似闲逛,绕着大厅转了一圈。

吾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打坐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挑水擦地。那为首的膺人说着说着,声音忽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看向廊柱后的鹤知知,殿下。

鹤知知抬起眼看他,下巴高抬。

她面前的莲座下有一个空隙,里面放着一个小方盒,她方才正要拿起。

殿下,那是神座,无信仰之人不可碰触。那膺人一身灰袍,头上覆着长长的头巾,气质很有些阴森。

鹤知知挑挑眉,收回手道:我就看看。

睢昼敛眸,不动声色地走到鹤知知旁边,也看到了神座底下的那个小方盒。

殿下。睢昼出声道,我们去别处看看。

鹤知知点点头,眼神去看向了屋顶。

下一瞬,厅内所有膺人胸口挨了一块石子应声而倒,睢昼也同一时间将鹤知知拦在身后,一掌推开神座,将底下的木盒取出。

打开旋扣,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卷卷捆好的免罪券。

你们售卖这种东西牟利,是谁指使的?睢昼举起一张,厉声问。

被侍卫摁压在地的膺人不断挣扎,却闭口不言。

带回去慢慢审。鹤知知下令,随行侍卫将神祠内所有膺人两两捆到一处,扔了出去。

睢昼似有所觉,猛然回头看向里间。

鹤知知也随着转头,那小门边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睢昼纵身飞速追了上去,鹤知知惊道:睢昼!

她来不及迟疑,也拼尽全力试图追上睢昼,在弯弯曲曲的弄堂里不知跑了多远,忽然一声巨响,头顶的屋宇震颤起来,似要倾塌。

鹤知知退了两步,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拽了过去,身后原先站着的地方砸下来一截圆柱。

睢昼?

睢昼拉着她穿过窄巷,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间地下室。

方才他们见到的那个黑影钻了进去。

睢昼放开她追过去,边吼道:知知出去!

出去?出哪里去?

方才的屋梁一定是被人埋了炸药,所以逐渐倒塌,与其冒着被砸死的风险,不如放手一搏。

鹤知知咬咬牙,也走进了那间地下室。

地下室很小,空空荡荡,分明没有别的出口,却只见到睢昼一人在其中。

鹤知知刚想问,身后石门传来沉重声响,出口瞬间被堵住,只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口透了些光进来。

睢昼呼吸一紧,立刻去推那石门,却推不动。

他从小口伸出手去摸,摸到一把锁,神情稍怔。

鹤知知眼瞳睁大,看向对面的墙壁:在渗水。

水流声越来越大,哗啦啦的水从四周墙壁流下来,很快积满了一层。不用过多久,这里便会成为一座水牢。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凝神道:没关系,十七他们会找过来的。

十七是她的暗卫。

睢昼声音森然:找过来也没有用。门外被人上了密文铜锁,若是解不开,很难打开这道石门。

水流的速度,一定比他们撬门的速度快。

睢昼摸到那把锁,因形状很熟悉,瞬间便认了出来。

好在之前景流晔带给他看过这种密文锁,让他解过,因而知道诀窍。

睢昼把密文锁上每一个密文都摸到了,记在心中,便收回手默默专心推演着。

水面涨得越来越高,很快及膝。

鹤知知抱着手臂,知道睢昼在忙,自己找了个墙角靠着,尽力蜷缩起来。

水里好冷。

没过多久,鹤知知却被整个纳入了一个温暖怀抱之中。

她第一反应是推拒,睢昼却按着她,抓住她的手,嘘道:别吵我。

鹤知知不敢动了,脸颊贴在睢昼胸口,静静站着。

鹤知知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被睢昼牢牢抓住,紧握着。

她没法再否认。在这十数个夜晚里,她的确都是在想象着,和睢昼牵着手,听见彼此的脉搏,才能睡得着。

如果她不是公主,她看待睢昼的方式,是不是也会有些不同。

水面已经没过鹤知知的胸口,呼吸不畅,冰冷侵袭全身,慢慢把思维都变得迟缓麻木。

鹤知知眼睫慢慢地眨动,渐渐闭上。

肩膀却被人揉了揉,身子跟着晃了下。

殿下。睢昼叫她,跟我说话。

鹤知知摇头道:你要解锁。

睢昼的笑声从头顶沉沉地传来:不耽误。

可以一心二用?那他刚刚还要她别乱动。

鹤知知撇嘴。

大约是见她不开口,睢昼自己找起了话题。

殿下这段时间不理会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怎么还不来找我认错。

什么誓言?

鹤知知懵然。

殿下十一岁时,在金露殿外的桃树下摆上香炉,要同我结义。睢昼娓娓道来,我说我不能结义,殿下便退让一步,拉着我跪拜,说不做兄妹,也要做一辈子的挚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永远不分开,还对着桃树磕了三个响头。

鹤知知头皮发麻。

她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具体她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但这种有点病病的话,的确像是她那个时候说得出来的。

鹤知知感觉自己的瞌睡都被尴尬醒了。

睢昼指责她:你记性不好。

鹤知知撇撇嘴,忍不住回嘴:你记性好。那么久以前认识的人,还记得清清楚楚。

睢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秦兰儿。

睢昼笑了一声,回忆道:是她让人印象深刻。

鹤知知悄悄咬着唇。

她父亲是江州有名的谋士,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姑母,从小便同景流晔很聊得来,只不过有个毛病,遇到什么事情,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且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有一回,景流晔半夜尿床,第二天早上起来叫下人洗床单,被她看见了,她非要问清楚为什么一大早要洗床单,景流晔不肯说,躲了她几天,那几天晚上景流晔被窝里全是蜈蚣毛毛虫。

鹤知知听笑了:小时候就这么难缠,长大了肯定更加不好应付。那她上次找你,你怎么做到,那么快就让她走了。

睢昼眨眨眼,一手从那个小口里伸出去,摸到了密文锁。

一边仔细地拨弄密文,一边低下头,将唇瓣贴到了鹤知知的耳骨上。

她说世人都有她捏在手里的私密癖好,唯独不知道我的,说我不像个活人。她不满意,非要我告诉她一两个。

所以我告诉她,我唯独钟情于殿下。

第41章

咔哒一声轻响,铜锁打开,石门得以被缓缓推开。

一室积水倾泻而出,鹤知知被水流冲得往前踉跄了几步,正撞进睢昼怀里。睢昼将她打横抱起走出屋外,撞上匆匆而来的暗卫。

暗卫一身黑衣,与睢昼迎面相撞,僵立不动。

睢昼看着他。

他看着睢昼怀中的公主。

睢昼寒着脸,直直盯视着他,接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门外有马车在等着,整座神祠已经被包围了起来,睢昼用斗篷罩住鹤知知,把她抱进马车。

马车碌碌赶回景家宅院,睢昼把鹤知知送进房中,叫福安立刻请随行的太医过来。

福安虽然惊慌失措,但也没有出乱子,一边安排着人手去请太医,一边叫曈曈绿枝进来给殿下更衣。

绿枝瞥了屋外的国师一眼,把门掩上。

屋外,睢昼静立在园中,神色看不出喜怒,似乎在遥遥想着心事。

方才在马车中,知知并没有回应他。

但是他既然话已出口,就决不允许知知再装作没听见。

他会一直重复,一直重复,直到知知给他回应为止。

否则,他这一次,一定会让知知付出代价。

一个闪身,暗卫出现在睢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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