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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到了。”

被棠执扶住手臂,白尔踩着马凳下了车。

眼前府宅门户紧闭,门前挂着两盏灯笼,正在随风轻摇,照亮了正上方高悬着的牌匾,上面正写着“陆府”二字。

白尔忽然说话了:“棠执,去请城中的方大夫。”

内里的沈宁意并不知道白尔的到来,贺汀的忽然晕倒也全在她的掌握之内,一见他晕厥,她便立刻故作慌张地跑出叫人。

而此刻卫青之正在给贺汀摸诊脉,沈宁意则佯装惊惶未定和一脸担忧的连左一起站在一旁等待。

卫青之长指搭在贺汀的腕间,面色沉静认真,半晌沈宁意忽见此人抬眸看了自己一眼,短暂却意味深长。

还不及卫青之说话,一旁连左已心焦似火,开口慌忙问道:“郎君怎么样了?!”

卫青之将手从贺汀腕间拿开,收回袖中,从容开口道:“不急。”

他语气一歇,口中依旧在回答连左的问题,目光却又和沈宁意相接了:“贺汀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太过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罢了。”

沈宁意察觉到卫青之目中深意,她弯着唇回了他个淡笑,俯身作礼:“多谢陆郎君。”

连左正松了一口气,却又忽地听正在低头写方子的卫青之言道:“只是贺汀身上尚有从前的残毒,却是十分不妙。”

连左的脸顷刻间又垮了下去,他站在塌旁忧心地看了贺汀几眼,嘴上焦急万分:“那可怎么办?!”

“郎君可千万不能有事!”少年眉宇皱做一团,双唇紧抿成线,声音颤抖发涩,眼眶已渐渐发红。

沈宁意站在连左身后,见卫青之方才说那句话时一直紧盯自己,便知此人还在试探她。

沈宁意心中发笑,毫不躲避地与他对视,她唇边勾起冷笑,眸色冷冷,嘴里却在附和连左:“是啊,贺郎可千万不能有事。”

两人四目相对,卫青之脸上是似有似无的莫测笑意,而沈宁意则是横眉冷对,一时二人各有所思。

两人僵持半刻,卫青之双唇微动,似是正要说些什么,外面却忽地走进一人,拱手作礼道:“郎君,贺郎君的母亲来了。”

在场三人俱是一惊,连左闻言立刻飞身窜起,就往外奔去,而卫青之则对那侍从言道:“去带贺夫人进来。”

沈宁意站在原地,面上终于露出些诧异来,还不等她细想,白尔已经被连左扶着进来了。

她孕期已晚,孕肚膨大,被连左搀扶着一摇一摆地往前行着,她扶着腰,行动虽缓慢笨拙,目光却依旧清明平静。

和在场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她才由连左扶着在贺汀身旁坐下。

见贺汀面色惨败沉沉睡去,她面上已浮现担忧来,她出声问道:“大夫怎么说?”

连左站在一旁规矩站着,竟是已经开始抹眼泪,嘴里却依旧在答白尔的话:“禀夫人,陆郎君替郎君看过了,说是疲劳过度,又有体内余毒未清。”

“是吗,”不等他人答话,白尔已又继续说道,“多谢卫夫子,只是夫子也不是大夫,只怕有什么疏漏。”

“我已派人去请了我城中熟识的一位大夫,马上就到。”

她话音一落,沈宁意便察觉到卫青之暗暗看了她一眼。

想必他摸出贺汀中毒,也猜出是“温从宁”下的毒了。但他方才不说,刻意包庇她,反而令沈宁意替贺汀对卫青之失望起来。

而白尔一双眼随意一扫,已看到那桌上的方子:“那是卫夫子写的方子吗?连左,拿过来。”

连左立即上前将那方子递到了白尔手中。

卫青之见状并不恼怒,只轻笑着说道:“既如此,此处并不需要陆某,陆某便先走了。”

“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下人......”

“等等,”白尔气质从来温婉,此刻怀孕晚期更是端庄沉稳,此时目中却露出些鲜少的锋芒来,“卫夫子,贺汀是不是同你做了什么交易?”

“什么?”连左最先惊呼出声。

不待连左再问,白尔已继续说道:“如今贺汀昏迷不醒,我兄长也不在,怕是正合了卫夫子的心意吧。”

“我已去信兄长,兄长不日便会领兵而回。”

卫青之似乎并不在意白尔所言,笑言道:“夫人倒是十分信任你那位兄长。”

“陆某也没想到,竟然能让夫人出山。犹记当年我方入山寨,就听闻过夫人曾为山寨谋策,是寨中当仁不让的第一谋士......只可惜夫人为了衬托自己那兄长,甘居人后,只做深闺妇人了。”

沈宁意倒没听过这一茬,她目光落到那身怀六甲的妇人身上,心中浮起些好奇来。

又听白尔淡笑道:“当年二当家对卫夫子信任之至犹在眼前,卫夫子背叛二当家怂恿贺汀作恶之事也令我难忘。”

“卫夫子是聪明人,我便也不在同你绕弯子,贺汀眼下昏迷,我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许多,只盼卫夫子所言所行皆能先行告知我一二,直至我儿醒来。”

白尔声音温和,语气却不容拒绝:“卫夫子的身份,手下人手藏匿之所我都知道,也已写作书信交由我心腹。之前我看在贺汀面上并不干预你二人,如今他已昏迷,我却不得不做打算。”

“想必卫夫子也能明白我这做母亲的不易吧?”

这一幕自然无人料到。

沈宁意见卫青之笑意渐消,心中忍不住发笑,一旁连左更是直接被这状况惊在原地,眼泪都止住了。

半晌,卫青之终是疏朗一笑,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夫人虔诚至此,我也实在不好拒绝。”

语毕他拱手作礼,顺势先离开了。

他才方走,从外方便被棠执领进来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白尔见卫青之一走,浑身立即松懈下来,无力靠在塌旁,沈宁意方才知白尔方才行事并无完全把握,皆是在赌。

却也让沈宁意对贺汀这位凡人母亲又另眼相看了些。

那位大夫在催促中匆匆把上贺汀的脉,他面色变幻不定,正欲说话时却被白尔一声轻咳打断了。

白尔忽地出声道:“连左,你与棠执先去外面。”

沈宁意心中一跳,一抬眼,见白尔的目光正望过来,视线中夹着些冰冷。

作者有话说:

贺汀:这章我的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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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行不行

◎她终于发觉眼前的人已经是个成年男子。◎

那方大夫诊脉完毕, 又端详了贺汀面色,一番考量后才诊断说道:“贺郎君倒像是中了毒。”

“脉率无序,脉形散乱, 似是一种慢性毒。”

不待白尔追问, 方大夫已继续说道:“夫人却不必忧心, 这毒不过是长期令郎君身子虚弱。郎君此次昏迷, 是被这毒激起旧疾, 又操劳过度导致罢了。”

“待我开出几贴药方, 郎君吃过之后便会慢慢好转。”

白尔又将卫青之那开出的药方递给方大夫:“方大夫帮我看看这药方是否有问题。”

方大夫接过去详查一遍,回答道:“都是些温补的药物, 正合郎君的症状,只是却不能解毒。”

白尔嗯了一声,神色淡淡也不知想什么,半晌她出声向那方大夫致了谢,又向方大夫请了个平安脉, 方大夫便退下了。

白尔的视线终于又落回了沈宁意身上,她面上没什么笑意, 只静静看着她。

沈宁意只觉她的视线充满审视,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细细打量了一番。

片刻后白尔终于说话了:“从宁, 你一直呆在贺汀身边,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事......或者人?”

沈宁意心中明白白尔是在怀疑自己。

经过刚才这一事, 沈宁意未免对白尔生出更多好奇,想知道白尔对贺汀之事究竟知道多少,是否又知道白玉钦才是杀害温从宁一家的真正毒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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