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防滑系统要赶人了。
这倒是句实话。
看他们俩这么紧紧抱着是互相不嫌，但连旁边墙上都写着18岁以上不推荐在这块冰场玩。
巧合的是，头顶依稀有几道小夜灯的光突然在冲地上晃，一群不认识的小朋友在喊话：
豹儿哥哥，你去哪里啊，你说的帝企鹅来了没有啊你不是说等他来了，系统就有人维护了吗？
白英：他已经来了，马上好，你们再等我一下。
一个女孩顶着冰球头盔探头惊呼：你们看！和豹儿哥哥拉手手的大哥哥也好好看！你们两个刚刚是在楼下彩排以后怎么结婚吗！
其他小朋友趴上来一起看。
这次，抢在被小朋友起哄前，白英对楼上挥手：
去肯德基自助餐厅等我吧，我来帮你们联系爸妈，故障很快能解决的。
小海豹们三三两两答应了。
这下也不用互相解释他为什么这个点还留下了。
而白英留意到陈空青环住他后背的手上正拎着一个蜜雪冰鹅的企业周边袋。
以他的直觉，他光看到师哥手中那些东西，眼神就开始明媚发光，又屏住呼吸。
白英只得扭头咳了一下。
陈空青被他这种暧昧又窃喜的眼神看着，开口问：
以为我那天对你生气了么？
没有。
白英在摇头。
又在装傻。
但看到他习惯性摸自己头发，手指挠额头，还去掩饰嘴角，陈空青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了。
当天直播时还没法细看，但赛前这么累，白英的眼下都是熬夜的痕迹。
白英还对他说：
我明白，一个人喜欢火锅也没必要天天吃。
因为，我们的一辈子很长，特殊数也是藏在代码之间的，其实你刚才来之前，我也在想考麻省的事，你不是明年还要为了phd继续研修。
连他师哥这个工学博士都开始觉得这转变十分突然。
你周末去上党课了？
白英插着兜，等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玩笑先翘起嘴角，又和陈空青继续商量和交流着未来。
不是就是想为学业规划一下。我也考上麻省，我们这次不是可以重新一起读书上课了么，可能离phd的阶段会比较远，但申请硕士还来得及。
而且万一你留在那里呢，我不是又要追不上了。
最怕的就是想早恋没赶上，想早婚也错失机会。
谁也没说过十八岁不能先订婚对吧。
这么思索，银发男生其实早明白自己的觉悟来的太慢了。
毕竟，光是嘴上说着愿意陪对方去天涯海角，实际自己的脚步却没有跟着CKQ一起走出去，共同领略世界的庞大，这也不算追人。
他还对自家师哥说：
人和人生活在水中，本来就是各种元素的构成，别人看不到，但就像离子和弱电解质的关系，自己明白分不开才重要对么。
I讯的前景是未知的。我爸这几年一直希望做平台，但其实，突破金属丛林的新网络社交方式还有很多，我要学习的地方也还有很多。
这倒是真的，陈空青知道白英的脑子足以把这个问题一步步思考透彻。
白英又话锋一转：当然，过往坚持的道路也一直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应该是一个单词。
陈空青问什么。
白英笑了一下。
Kilig，指喜欢一个人到了好像胃里正有成千上万只蝴蝶翩翩的程度，当你张嘴，蝴蝶就要全部飞出来，心也会带来醉醺醺、麻酥酥感。
喜欢你，让蝴蝶藏于我心，只要言语，也会暴露。
我才不能贪恋，只如此叫你。
银发男生的这番表白无数次藏在小时候的心里，如今一朝说出口，他明白他的CKQ会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将过去最深藏的暗恋宣之于口，他的眼睛比全世界的星星还明亮。
陈空青：谢谢你长大来找我。
白英摇头：再遇见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要谢谢你等我长大，等我变成现在的我。
而和CKQ不熟的人总以为他不被别人的思维和情感世界感染。
但只要对象是正确无误，他的名字叫白英，南极的另一面反而可以做到对眼前的人一起努力学习耐心，领悟一切。
CKQ心想着，捏住这宽松的白色运动外套边缘，他鲜少如此去诠释恋人的亲密，却抓到对方的拉链一角，又将白英硬生生朝自己拖过来了点。
他师弟这次超级听话过来了。
陈空青叫他名字，白英也嗯了一下。
陈空青见状进一步握住他这份宽大的队服衣角，二人耳语时用心相贴着往下说：
能不能申请到phd不影响任何事。
我们现在不是瞒着老师家长在早恋，我和你之间不好吃就说出来，不开心也可以表达。人在一起不可能永远不吵架，说好话。但是为了我自己，让你单方面付出，没必要。你支撑我，我也跟你承担情绪上的压力，感情上的责任。
继而，陈空青给了他一句。
把加班的衣服带走，是为了今天开完会能方便过来。因为，他真的不可能做到对白英统一，或者说离开。
我知道，我这么可爱，你肯定一开始就为了陪我来训练的。
没被任何事打击到，这只豹又牵起陈空青体温偏低的手尽力焐热，用带戒指的手指对准师哥带来的中药和过夜衣服提了个建议。
楼上，现在只有两面屏，你要在这里加班工作可能不够，而且，他们全都回家，我的单人宿舍还有点小。
就是字面意思的那种不够睡。
知道白英又在替自己考虑，陈大帝单手把握着栏杆边一侧，用手臂撑住了身后。
手指敲打，白英明白他的情况，光继续等着。
白天的忙碌结束，陈主席的个人作风淡化许多。白英能闻到他身上有一点点男士胡椒薄荷香水味，但近距离时，对方无瑕疵的底色尽入眼底。
但随着等待，CKQ在夜色按下情绪棱角，这么难得不急于日常琐事的聊事态度，端的是一种语速很慢，私事公事都驾驭的不疾不徐。
不用，有人会去替我对接下面的事，暂时不着急。
见白英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要接受，他又加深了二人一起过夜的正当性，说我之前也住过，两人住一夜并没有什么问题。
能得到这个答案，白英不明说开心，也有点晕。
从小到大，连他爸妈都没专门陪他贴身训练过，他师哥还专程炖汤带着衣服过来，这绝对是第一个了。
以前中学时，他都会告诉自己，一个人学习独立的重要，父母让他那么小去住校也是一种锻炼。但知道陈空青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白英好像触摸到了师哥不带烟火气下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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