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君捏着脖子上的挂坠。
苏崛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脚房做了现代化的加固,但仍然在狂风席卷中显得脆弱不堪,地板摇晃着,雨水拍打着玻璃,灯闪了几下彻底灭了。
韩琅坐在地上,摸了摸旁边的床,没有温度,那些守在外面的民兵说不定走了,没人会关注这里还关着一个人,但是他也不敢开门,且不说台风,就算是风和日丽,他孤立无援,没人引路,要怎么穿过那片地雷区呢。
他开始后知后觉自己的处境,在这个异国他乡,他意识到可能他也要死了。
这原来就是临近死亡吗?
他竟然觉得无比平静。
他闭上眼睛,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父母是陌生的,老师是陌生的,周沉西是陌生的,就连小孩也是陌生的,江明君同样是。
像是这场风暴吹散了围绕着他人生所建立的那些鳞次栉比,只剩下最中间那个唯一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存在变得如此遥远,有他没有他不会有什么区别,那他的人生呢,有没有他们,会有区别吗?
没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风暴变得清晰了起来,风声,雨声,像是有人群叽叽喳喳在他闹钟喧哗了三十多年,却通通在刹那间消失,他第一次觉得那么平静。
明天会是怎么样,也没那么重要了。
连风都变得静止下来。
“你后悔吗?”
他听见他向一个人发问。
“我不会后悔,你后悔吗,你知道吗,有一个很奇妙的传说,在女王宫的深处,古树从破壁残垣里长出,被女王宫接纳的人能得到湿婆的侧目,折返到无相的原点。”
“但是我一次也没有找过,因为我不需要,我不回头,我不后悔,所以我不信奉湿婆,女王宫也不会接受我。”
好像多年前有人这样和他说。
黄昏的丛林,破败的废墟,巨大的遗址,第三十四棵参天大树之下有一方几百年之前供奉的神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他想。
飓风之间,木楼之内,时间之间的间隔重叠在一起,亿万量子在那一刻被强力的风交汇,分散到每一个阿托秒,你觉得未曾拥有的,其实早已在多年前发生。
或许也在过去的某个瞬间与曾经的未来擦身而过。
命运早在降下无解之难题的时候给出了解法。
如果什么都是假的,江明君,至少我希望你对我说的是真的。
他曾经这样觉得。
现在他发现原来他才是一直撒谎的那个人。
“你不是非要活成过去的样子,也不是非要活成未来的样子,你要活成自己觉得开心的样子。”有人拿他的手贴着胸腔那颗炽热而雀跃的心脏,在昏黄的日光之下,像信徒一样虔诚的许诺,灰尘漂浮在空中,沉寂地等待于静止的时光之原点。
“你听见了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被一阵枪声惊醒,台风经过,远处的棕榈树倒了大片,黄土变得泥泞不堪。
门被打开,呼啸着的风吹进来,他戴上眼镜,门口的佟高扬绑着绷带,一脸阴沉,他旁边是个混血,细窄的脸,深邃的瞳孔,居高临下,遥遥看着他。
他们在用拉丁语系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在梦里也有过这样一阵天光和西风,吹到一片长满芦苇的滩涂,风吹到他脸上,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被带上了车,一天半没吃饭又接收到太多信息,被捆了手,疲惫地靠在车窗上。
佟高扬从车内后视镜看着他,“你倒是很冷静。”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韩琅侧身看向窗外,铁栏杆东倒西歪,一片狼籍。
前面的人从喉咙发出短促的笑声,“你知道什么。”
说完又觉得不该和他说太多,索性闭上嘴。
车在行驶到那座大桥的时候被拦截,全副武装的正式兵用武器对准他们,两边人马对峙。
“果然还是来了,果然是埋伏到这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也不愿意去那片地雷区发生冲突找死,他们也不可能永远躲在地雷区不出来,所以在关口截住是最好的途径。
“要不是这阵该死的台风。”他愤愤的骂了一句。
他挟持者韩琅下了车,朝对面讽刺又嚣张的喊了一句,“眼熟吧,各位。”
韩琅的脸色苍白,没打理过的头发被风吹散,枪筒抵着他的太阳穴,他看着对面的江明君,那个人的脸沉得像是昨天台风来临之前的天,黑沉又恐怖,很想告诉他一句,没事的。
可惜张了张嘴,肺部像是漏了气,说不出来半句话。
“江大校,你还真是心狠啊,老婆放在我这犯罪窝点大半个月也都不着急,非要我带出来给你看。”佟高扬从身后掐着他的脖子,手掌收紧,他一下就喘不过来。
苏崛拉着江明君上前一步,“你不用挣扎了,逃不了的,不用让自己罪加一等,韩琅是你的师弟,他是普通人,你不应该拉上他。”
佟高扬恍若未闻,“哈哈哈哈,那还真是你们不了解,要论报复,他就应该是我第一个报复的人。”
他似乎是不想提起来,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当时交流的机会只剩下一个名额,老师把机会给了你,我籍籍无名,所以经过他介绍来了吴哥,在这碰上蔡河,那真是是一段龌龊不堪的时光。”
“机会给了你,你却放弃了。”他看着韩琅,却异常平静,又转向对面。
“但也是因为我成为了黄天,所以才能成为佟高扬,不然我现在依旧籍籍无名,说不定在哪条街上当流浪艺术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是我手上的筹码不够,那再加上一个呢?”
他猛得带着韩琅后退一步,一颗子弹从身前穿过,那个混血一下暴露出来,纵然他反应再快,那颗子弹也被佟高扬提前预料到避开,“这可是国际上有名的通缉要犯,还不抓吗。”
桥墩处的火力一触即发,苏崛一马当先朝着“d”的方向赶,“老江,这边交给我,你去追黄天。”
佟高扬带着韩琅往旁边树林里退,越野车疯狂冲撞,直至彻底熄火之后被抛弃,韩琅被他带着下车,汗味与血腥味熏得他作呕。
“你不带着我不是跑得更快一点。”
他不屑一顾,“师弟,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我总得给自己留个保障。”
他用d拖住一部分人,再把江明君老婆把持在手里,只要…
步伐越来越快,韩琅看着前面的景象,那片建筑越来越清晰,宿命像是鸿羽经过他的眼睛。
他们还是站在了昨天那座神庙前,旁边有一辆空车,他把韩琅甩到一旁,用枪指着他的头,“我到了,好走不送,师弟。”
还没等他扣动扳机,就被人一枪打中肩膀,他连忙靠着树,重新把韩琅掐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
李严满脸血迹的靠在越野车旁,他到底是主攻技术的,又受了伤,瞄准心脏,却只打中肩膀。
“放开他。”
树群一阵骚动,江明君带着人追到,佟高扬咬紧牙,环顾一圈,“可惜啊,今天还是栽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这样,看着我送了你们一份大人情的份上,放我走,你老婆我立马完璧归赵。你们不用担心那混血逃得掉,昨天要不是台风来了,他早坐直升机坐山观虎斗了,我给你们放我这的暗线放了消息,现在他那直升机八成是飞不了要被瓮中捉鳖。”
“怎么样江大校?”
静谧无声,葛云上前一步,“放了他,我们会为你争取无期。”
佟高扬往里退,“看来是谈不拢了。”
江明君握着枪步步紧逼,韩琅给他做了个口型。
庙里那座几百年前被雕刻师一刀一刀刻出来的湿婆像目睹这一切,栩栩如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琅朝佟高扬的手咬下去,他下意识的挪开,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江明君对他脑袋打出的那颗子弹一瞬毙命,韩琅被喷出的血和结缔组织洒了满身。
他拿了一辈子的刻刀,就算成为黄天也未曾改变,以至于下意识会保护自己的手。
所以让他被一击毙命。
江明君连忙跑过去抱住韩琅,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他的心跳平静,江明君的心跳却如此剧烈,捏着他的手,把他搂得那么紧,在象征着审判的神明面前,
“吓到了吧韩琅。”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拿起江明君放在一边的枪,对着自己,“你不要过来江明君,往后退。”
抱着他的人愣了愣,想去抢他手里的枪,又怕走火,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往后挪,脸变得像是苍白的纸,“你把枪放下来韩琅,没有保险栓的。”
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韩琅没有放下枪,“我想和你单独说一说。”
一行人面面相觑,江明君盯着韩琅,“你把枪放下来,我让他们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琅看着他,台风过后并没有晴天,神庙外面仍然是阴沉的天色,不那么明亮的光照着满墙的神女浮雕,原来是不一样的,他想。
“我可以放下来,但你不要骗我,江明君。我很久没有这么想和你聊天了,就当是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吧,原谅我,不敢那么相信你,所以用了这样逼迫你的方式。”
他看着单膝跪在神庙门口,沉沉望着他的江明君,那双抚仙湖水一样沉黝的眼睛里翻卷出一些悲伤,看得他实在是有些心疼。
所以他放下了枪,这片距离已经足够了。
江明君也信守诺言,让人出去了。
韩琅坐在地上,他是个孕夫,刚刚的折腾已经让胎儿隐隐约约动作起来,马上就要七月的情况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渴求,但还不是时候。
他侧身看着神像,“你知道吗江明君,这是湿婆,传说中,湿婆会毁灭旧的秩序以此来创造新生,所以他是佛中审判的罗刹。在吴哥当地传说中,女王宫藏着万物的原点,但只有湿婆接纳的人才能找到。”
他停了停,“湿婆会接纳心怀悔过的人。”
“你曾经陪我在冬天种下过一棵常青树,是在江棋三岁那年,我很开心,那会我们还住在部队的家属楼。沛城没有大雪,所以我讨厌东城的冬天,却因为我们的初见和那棵常青树而期待冬天,可是那棵常青死了。”
他眨了眨眼睛,“你看,没人能在冬天种下一棵常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直抱着那棵种不活的常青。”他的声音里带着平静,又有些决绝。
他的人生停止在多年前。
江明君感受到莫名的惧怕,他想冲过去,想说那我们就在家弄个温室,只要韩琅提出要求,他都会解决,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字里行间的决绝让他觉得恐慌。
“十五岁那年来东城之前我和朋友打了个赌,被拉去算命,算命的说,我会爱上一个人。我当时的朋友都在笑,那会太年轻了,我们都觉得那句话像是恶搞。”
“直到下飞机那天,我一眼就看到了你,所以我相信神灵了。”
“真是美好,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场景,那时候我只觉得开心,我不明白,我对你的爱没有变过,当时我觉得开心,现在我却觉得害怕。”
他看着江明君,这些痛苦是时时刻刻风雪交加的冬夜。
“我以前觉得我不会后悔,后来我不确定了,如果不后悔,那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他摸着心脏的位置,鲜活的跳动着,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逃避,逃避每一次感受到心跳时候那个可以被触碰到的自己,他的心中有相,相会审判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我明白,我是在害怕你后悔。”
我篡改了你的人生,这个被我篡改的你,是真实的你吗?我得到的你为我做的所有,都让我觉得想要逃避。
“我不后悔,韩琅,为什么你总要觉得我会后悔?”江明君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像宣誓一样的无奈又酸涩地问他。
“所有人都说你爱我,我做的有那么糟糕吗?我不够在意你吗?没有为你权衡利弊过吗?不够在意你吗?”
韩琅垂在腿边的手摸了摸,他又平静下来,
“如果你也爱上我,你就会明白,爱是需要回应的。”
“就会明白,我每一次看着你毫无波澜的眼睛会有多痛苦,每一分每一秒。”
“爱和在意是两回事。”
“我爱你,所以我知道爱是什么样子。”
“可我从来没有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相同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明君摇了摇头,“韩琅,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我二十岁就和你在一起了,之前我没有和其他人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我要怎么做,才能算得上爱,你告诉我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这么难过?”
“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但是他能给我,我必须,必须要去经历一次。”
他闭上眼睛。
所以我向湿婆虔诚的忏悔,虔诚祈求。
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
我要把所有的所有都告诉你,然后你再来选择一次。
倘若人有一万次的别离,也该相遇一万次。
我愿意承受别离的痛苦去换得和你相遇。
那不是代价,而是我的人生,我维护着的人生。
我一点也不后悔十九岁那年和你上床,就像如今我一定要再去为我的爱情尝试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去种活那棵常青。
江明君想要问他,谁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但是韩琅推开了蒲团,那里有一扇暗门,他走了进去。
他几乎是踉跄着向前,未知的恐慌和高空坠落一样的失重抽走了力气,那扇门在他面前关上,等他再打开只变成一副未完成的神女浮雕。
2009年。
韩琅从河边爬上来,东城的五月还没到穿单衣的季节,河水冲走了他脸上的血污。
原来这就是原点。
他会再次遇见十九岁的江明君。
PS:如题所示,终于终于写到这段了,之前有问过脑洞,这就是了,但是也应该有人猜到了,还是蛮明显的,而且也在书目介绍里标注过穿越,接下来会写三十六的韩琅和十九岁江明君,所以他们本应该在冬天生的三胎会出生在夏天,这个设定写起h来应该会别有风味,细节故事就敬请期待吧,
黑老大孕夫的那对的故事可能会时不时塞在之前章节彩蛋里塞几篇,但还是要等江明君和韩琅的故事写完之后才能开启正式番外,现在也不怕剧透了,也是穿越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他循着记忆里十七年前东城的城区和道路经过商区的时候,看见玻璃反射出来的倒影,愣了愣。
他没有钱,没有身份证,短袖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及肩的长发打着褶糊住脸,像是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不知道和谁胡乱交配怀了孕,刚从窝身的桥洞下出来,除了他有幅好皮囊。
坚定的步伐变得犹豫,还有些从未有过的人群里的羞耻,像个异类闯入繁华的闹市区,他从人行道绕到巷子里,垂着脸挑小路走。
到江明君学校外面那条街的时候,他闻了闻自己,变得有些迟疑,天色渐晚,他蹲在巷子里墙边上,听别人谈论着端午节。
五月的东城还不能穿单衣,太阳下去了风一吹凉意就侵袭进人的皮肤,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又觉得饿。
江明君应该回家了,放假他爸肯定会让他回去的,韩琅踌躇不定,他实在是不想以这种形象面对十九岁的江明君。
而且找到了又要怎么解释呢?他会不会在大院碰到这个时空的韩琅?
谁会相信这样光怪陆离的传说,说不定会把他送进研究所,或者精神病院。
他冲动来到这个2009,但是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疲惫像是不断把人往下埋的沼泽。
天暗下来,他蜷缩着靠坐在墙边,巷子外现在还正热闹着,商家的灯光,街边的小摊,放假了出来玩的大学生,他看着如流水般流过的人群,找不到一点自己切实存在的感觉。
“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人推了推,来人往后退一步,“这还真有个人啊。”
是苏崛的声音,年轻了很多。
他从胳膊里露出埋着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苏崛身后,他十九岁的爱人。
穿着墨绿色的夹克外套,牛仔裤到膝盖上方,毛边垂下来一缕线,手揣在口袋里,单肩背着包,带着一顶牛仔面料的鸭舌帽,他的还没有十七年之后那么强健的身体,还带着少年人修长的身形,肩膀没有那么宽厚,所以外套套在身上有些宽松,只一副高大的身架。
一米九的身高像一扇门挡在巷子口,商店用灯带绕在牌子上,他身后五光十色,蓬松的短发,突出的喉结,他还是个十九岁的男生。
无限接近于韩琅最开始爱上他的样子。
以至于韩琅看花了眼,毫无掩饰的把他的名字脱口而出,“江明君。”
袖手旁观的人意外地看过来,“你认识我?”
苏崛也站起来回头看着江明君,“什么情况啊老江?”
江明君仔细打量着他,“你认识我,你是谁?”
韩琅撑着墙爬起来,眼前一黑,久不进食的身体佝偻着考着岩壁,短袖被风吹得贴在被折腾大半个月清瘦的身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怀孕了吗?”苏崛看着韩琅一脸惊异,又看了看江明君,“你们这…”
韩琅心跳如擂,“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他的嗓子因为干涩变得沙哑,声音也有气无力,他不想抬头,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自己这幅鬼样子有多难看。
“老江,你…”苏崛比江明君还要慌乱,拉了他转身,“你这是要被处分的。”
江明君把他推开,“你想多了。”
两人一起回头看他,苏崛一副我不插手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那个,你知道,东城大学那个造炮的刚刚答应和我看电影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他走得利落干脆,于是就只剩下两个静默的人,影子从脚下延伸到巷子里。
“你要和我聊什么。”
韩琅腿一软倒在他身上。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店里,暖和起来的温度让他更清晰的闻见自己身上的味道,从被子里出来撇了撇鼻子,迷糊着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他一下就清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忙戴上眼镜。
“医生说是低血糖,医院没床位,我也没找到你的身份证,我买了饭,你吃点吧。”
江明君看着不抬头的人,把饭递给他,“你很眼熟,你到底是谁?”
韩琅喝了两口粥,“你可以帮我买套衣服吗?”
他要先提出来,免得江明君待会把他赶出去他还要穿着这身衣服。
坐在床上的人皱了皱眉,“行,你等着。”
他出了门,韩琅连忙进了卫生间。
江明君买完衣服把电梯按到十三楼,他本来想送去警察局,但对方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他很确信他没和男人有过什么关系,心下惊异,担心是他父亲的婚外情,连忙带去了酒店,旁敲侧击给他父亲打电话,被一顿痛骂。
他刷卡进门,浴室里水声阵阵,他坐在沙发上等着,对方似乎是听见门开的声音,“江明君?”
“是我。”又来了,这股熟悉的感觉,到底是谁呢,卫生间里的人不说话,他拿着衣服走到门边,“我买了衣服。”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成熟的手,好一阵,江明君等得有些心烦意乱,“你还不出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来一张脸。
江明君愣住了,随即拧起眉毛,“韩琅?”
但又不太像,韩琅还是少年的样子,眼前的人明显更成熟,而且他上个月才见过韩琅,不可能会有人一个月内就会变成孕夫,医生说已经快七月了,他琢磨着用词,“韩琅的...哥哥?”
江明君试探问道,也不知道怎么认识他的。
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是韩琅,”他停了停,“准确来说,是十七年后的韩琅。”
江明君看着他,有些被愚弄的火气,当场就想出门,韩琅拦在门口,抬头看他,“是真的,江明君,你听我说。”
江明君笑了声,“这位…先生,我学校的校规很严厉,不报备晚归是要写检讨的,如果你要和我说这种科幻故事,那抱歉我没有时间。”
说完就想拉开韩琅,韩琅死死贴着门,“不是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他说的过于真情实感,江明君觉得今晚上可能是碰到了个精神失常的疯子,“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去找你爸,让他和你聊聊十七年后,我要回去了,让开。”
韩琅看着他,分毫不让,安分了好几天的胎儿似乎是感受到环境的舒适,又被这一天的活动量惊喜,开始延后性闹腾起来,韩琅捏着门框,捂着肚子蹲到地上。
江明君呆愣了一阵,“喂,你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琅压着呻吟的欲望,摇了摇头。
江明君蹲下来看他,“你没事吧?你到底是哪来的?你家里人呢?你到底跟韩琅有关系吗?有关系我让他爸来接你?”
“我真的是十七年后来的,你不要让我爸过来,我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他不会管的,是你的,江明君,孩子是你的,我们结婚了。”
他拉住江明君的手腕不让他打电话,金属表盘被他手上的热气留下指纹,下面一秒又被抽开。
江明君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真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我知道你的银行卡密码,397171,是你办的第一张卡。”韩琅抬头看他,他已经快被体内汹涌的情欲折磨疯了。
“不好意思啊你真是认错了,我还没自己办过卡,我的卡都是我爸妈的,而且没有一张是这个密码。”江明君在手机屏幕上点点划划。
“那可能是现在你还没有办,你遗嘱的密封号是B9-101。”
拨打电话的手指停留在离屏幕一寸之遥的位置。
“你怎么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遗嘱是去年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立的,编号这事他确定连他妈都不知道,除了他自己,别人怕是要等他死了才会知道。
“有一年你在中东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拿到的。”韩琅缓了一口气,
“我真的没有骗你。”
空气里只有韩琅喘息的声音,他咬着唇沿,把要溢出口的喘声往里吞,江明君沉默了一会。
“那你说我写了什么。”
“我没有看,我觉得你一定会活着。”
“我不信,肯定是资料泄露了。”
他拉开门像箭一样冲出去,他不相信穿越之说,如果有人拿到了他的遗嘱编号,那一定是资料泄露了,这太严重了,他一定要立马报告给学校。
韩琅没有力气拉住他,人奔跑带过的风撩起他的衣服,他软着腰倒在门边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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