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语气就像是硬塞给他的一样。
宁映不想看他,转头看窗外,无聊地数着街上的行人。
数到一百三十一的时候马车终于停在了宁府。
她下了马车,转身叮嘱成仁,“先别走,等我回来。”
说完,她飞奔进门,很快从自己房间取来一张纸回到门前。
贺时停似乎在马车里等得不耐,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门前的一棵树下。
冬天枯叶落尽,年后天气渐渐回暖。
但树还没来得及开出新枝,无数的枝干蜿蜒曲折,阳光下的树影交叉,多了一道清瘦的人影。
宁映手上拿着一张纸,颠颠地跑过去,“陛下,谢礼。”
贺时停将目光挪过来,伸手接过,他挑眉,“就一张纸?”
宁映眨眨眼睛。
贺时停好奇,将纸打开。
入眼一行字——
“陛下您厚德载物上善若水握瑾怀瑜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善解人意表里如一……”
字体草到让人差点认不出来。
看完,贺时停沉默……
沉默许久……
做了一个相当于现代的锦旗,宁映以为他不满意,强调,“这几天我临摹了好多张名家草书的帖子。”
“可能不太像,”宁映解释,“三天,我真的努力了。”
贺时停勉强将这纸收起来,“你不觉得是这内容有问题?”
“有什麽问题?”
她真没觉得有什麽问题。
这些词,贺时停他确实是高攀了。
但是,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以他的性格,应该觉得这些词都是为他而準备的。
贺时停一时无言,“朕觉得知足常乐挺好的。”
“那我再帮陛下您写一个。t”
宁映不知从哪来的笔,提起笔在他面前晃了晃,提议道。
“……”贺时停又瞥了一眼纸上都内容,“朕那麽和蔼可亲又善解人意,便不折腾宁姑娘了。”
宁映惊讶,没想到原来锦旗还有这个功能,“多谢陛下体谅。”
“陛下,您觉得这谢礼如何?”宁映问。
贺时停呼出一口气,“不错。”
宁映问:“字不错?”
贺时停面无表情,“……态度不错。”
“……”
*
宁映将贺时停送走,才慢悠悠地进了府。
宁璃方才在院子里看见她急匆匆地回来,拿了一张纸又匆匆地出去。
看见二姐这次步伐慢悠悠,她凑上去,“二姐,你今日和陛下听琴听得如何?”
嗯……该怎麽形容呢。
宁映想了想,又不能说贺时停的坏话,于是她灵光一身,认真道:“我难忘的一天。”
宁璃瞳孔放大,惊讶,“我们家不会再出一个皇后了吧!”
话音还没落,她后脑勺就被人敲了一下,“胡说什麽呢。”
宁珏难得正经,“妄议陛下,揣测圣意。”
宁璃默了默被敲的地方,闭上了嘴。
宁夫人这时也走过来,看着宁璃,满脸不赞同,“珏儿说得对,你下次不可随意妄言。”
“知道了,我不说了。”宁璃委屈道。
她不明白,这怎麽还不让人说了。
姑母以前进宫的时候,听祖母说,当时府上喜气洋洋,算是一桩大喜事呢。
怎麽到二姐这里,就变成讨论也不能讨论的事。
宁夫人将其他都打发走,留下她和宁映。
关心道:“今日和陛下一起,感觉如何?”
宁映还是那套说辞,只是这次态度相比对宁璃,乖了许多,“很难忘。”
宁夫人点点头,接着试探道:“那你对陛下.......”
她立刻,“没有任何想法。”
“你不想进宫?”
“不想。”她犹豫也不带犹豫的。
宁夫人考虑到前两日陛下的圣旨,一道圣旨,不知陛下是有意还是无意。
又或者是他们多想了。
若是晏晏进了宫,且不说其他,罪臣之后这个名头在她身上,朝廷的御史都能给陛下上满折子。
现在随时没人说,但宣京城对此事人人都心知肚明。
倘若在把当年的事扒出来,晏晏以后的日子怎麽能好过。
这种事情冒险不得。
万一陛下真的她上了心,用一道圣旨强制宁映进宫,他们也反抗不得。
她思虑许久,拉起宁映的手,“晏晏,你也不小了。”
“今年便把亲事定下来,你觉得如何?”
唯一保险的办法就是让晏晏把亲事定下来。
宁映张了张嘴,指尖轻轻蜷起,看向门外偷偷摸摸想要趴在门缝偷听的影子。
她道:“好。”
.......
皇宫。
文钰带着从北镇抚司拿到的供词到御书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