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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李志招了。”
文钰将供词呈上。
“这是那日他们在临江楼喝酒的名单。”
贺时停接过,扫了一眼,名单和他上次看到系统画面中的几个人差不多。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多了一个梅家的名字。
梅正初。
贺时停敲了敲这张纸,“幸苦了。”
文钰抱拳,“属下应该的。”
“陛下您接下来打算怎麽办?”
“梅家这十年在朝堂扎根很深,牵一发而动全身,急不得。”
先帝在时,梅家深根朝堂。
又因为先帝宠爱梅贵妃,爱屋及乌,对着梅家的所有小动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驾崩前,还特意留了一道圣旨。
用来庇护梅家。
贺时停他想不明白。
梅家到底是给了父皇什麽好处,让他这麽护着梅家。
他想动梅家,就必须找到关键的证据。
而且是能越过先帝的遗诏的证据。
文钰想了想,也是。
一个户部员外郎的名单也说明不了什麽,最多不过是逮着梅家的短处惩治一番,治标不治本。
贺时停想起来:“十年前的事还没查出来?”
文钰摇头,说到这他也奇怪,“每次要查到点什麽东西,刚有些头绪,下一瞬就像是被什麽阻拦了一样,深入不了,只查到很表面的东西。”
贺时停面色冷峻,问五号:“又是你们做的手脚?”
五号被冤枉,立刻大声道:“不是!这件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当真?”
五号不仅被宿主冤枉,解释了还不被信任,他大声叫屈:“我做的事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事宿主你别想冤枉我!”
“......”
贺时停不再理会它,问文宣,“那你查到了什麽?”
“并不多,”文钰道:“当年言将军夫妇领十万将士大败,战亡后言将军夫妇还留下一个女儿,也就是现在宁二姑娘,可惜当时言家背敌一事彻底曝光,边疆将士们恨不得生吃了宁二姑娘。”
“也多亏梅将军出手,才将宁二姑娘救下来,送回京城,但当时宁二姑娘无家可归,宁言两家是世交,宁府才收养了她。”
“当年,先帝因为梅贵妃求情,才赦免了宁二姑娘的罪。”
“好,”贺时停低眼,“继续查吧。”
“是。”
突然,文钰没忍住问道:“陛下,您早就知道宁姑娘和弹琴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贺时停头也不擡,眼也不眨,音调毫无起伏,“什麽,朕不知道。”
文钰:......他不信。
他也没再说什麽,悄声退了出去。
桌案上还剩了些许奏折,贺时停正要擡手拿毛笔,感觉到胳膊上还有什麽东西硌人,他将东西拿出来一看。
宁映她那自成一派的字......
想了想,贺时停将这张纸铺平。
折好。
再铺平。
又折好。
突然一股燥意上来,他起身将窗户打开。
一开窗户,一阵风就吹进来,燥意下去的同时,窗边枝桠处放置的几朵小蓝花也掉进泥土里。
几天了,小蓝花脱离了泥土,早已经枯萎得不成样子。
或许是觉得无聊,也或许是为了平複这突如其来的燥意,贺时停伸手拨了拨几下花盆里的泥,把枯萎的小蓝花埋进去。
完事之后,他拍了拍手上的泥。
余光瞥见桌案上一角的纸,他折了折,把它拿来压在花盆下。
做完这些,贺时停感觉自己心情平静多了。
果然养花能让人静心。
下次,可以让成仁多放几盆花在这养着。
心静下来,批阅公文的速度也快了许多,今日批完奏折比往日结束时间都早了不少。
他放下笔,看了一眼窗边已经只剩下枝干的花枝。
他问五号,“今日的东西是什麽?”
五号回答:“是一个账本。”
它话音刚落,一个账本已经出现在贺时停面前。
贺时停墨色的眸子闪过惊讶,他翻开面前的账本——
里面十年的收支都清清楚楚。
“梅家的账本?”
“是的。”五号道:“这是这次的奖励哦,请宿主再接再厉!”
“你们.......把梅家的账本偷来了?”
“不是的,梅家的账本自然是还在梅家,我们只是将其中的内容都複制了一份,所以梅家也不会察觉到有什麽不妥。”
“宿主也可以安心顺着这账本的不对的地方查,是不会引起梅家的注意。”
“那便好。”
......
距离宁夫人说要找哪家公子给她定亲已经过去七八天,宁映本来以为宁夫人把此事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