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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映沉默住。
随后赶紧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
至少在证明爹爹娘亲清白之前,她还不想在冷宫里死掉。
宁映悄悄擡眼,看了他一眼。
他还在拿着那张齐深留给她的信,低眼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感觉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看到这封信。
这样想着,她试探着伸出手,“陛下,要不把这信还给我。”
“......”贺时停擡眼,若无其事地将信一起收起来,“暂时放在我这。”
“?”
他面不改色,“查十t年前的案子,越是细节之处越是不能放过。”
宁映觉得有道理,就点了点头。
拜托道:“那陛下帮我保存好。”
贺时停慢悠悠转头,意有所指,“这麽在乎呢。”
宁映沉默了一下。
她不确定贺时停说得是在乎去查她爹爹的事情,还是在乎齐深的这封信。
但,其实,无论哪一个都是在意的。
爹爹这件事情,被她埋在心底十年,今天有一个机会和希望,她一定是在乎的。
齐深的信,他说,等他回来。
她想他能回来,能平安归来。
宁映认真的点了点头。
“......”贺时停屈指点了点这封信上最末尾的地方,看起来不经意道:“北疆那边,我也会继续去找齐深。”
宁映点点头,“多谢陛下。”
贺时停淡淡,“但找了那麽久,也没有什麽消息。”
宁映以为他是在和她说这些日子找人的接过,她摇摇头,“没关系,我不着急,我可以慢慢等。”
“......”贺时停擡眼盯了她一会,落下一句,“朕的意思是,认清现实,做好心理準备。”
“......”宁映沉默。
哦,是了。
就是齐深已经牺牲殉国,让她别抱希望,就算是找回来了也不是什麽好消息。
贺时停也不再多说。
两人走下亭台。
目光略过那一处上午两人射箭完还未收拾的残局。
宁映脚步顿了一下。
贺时停感应般也望过去,“可要再玩一会?”
宁映犹豫,最终点了点头。
今日她还没有自己亲自射出一把箭呢,唯一射出去的一发箭还是贺时停帮她把着弓,握着她的手射出的。
贺时停笑了一下,带着走过去。
命成仁去取了一把轻巧的弓箭来。
宁映接过,在手上试了试,果然轻了许多。
“还记得怎麽使麽?”
见他似乎想上手教她,宁映想起上午那时他紧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摆正她的动作,身后轻微的不明显的异样感觉,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很不习惯。
上午她太紧张,也没记住贺时停说了什麽,但是她记得齐深教过她这些动作。
她回想片刻,最后肯定道:“我记得。”
“......”贺时停侧目看她。
干脆后退一步,给她让了位置,“您请。”
宁映也不怯场,举起弓箭,搭箭拉弦,因为许久不曾碰过这些,也就今日才试了几下,动作有些生疏。
觉得瞄準了靶子,她松手。
箭羽一下从眼前穿过,然后——
——脱靶。
“......”
“我再试一次。”
她只是太久没碰準头不太行,多试几次说不定就行了。
宁映再次拉弓、搭箭、松手、脱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
“......”
“......”
数不清多少次后,贺时停不知何时躲着太阳,身子微微斜靠在附近的一棵树上,抱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慢慢悠悠地说着风凉话,“再试一次,要不再离近点?”
“实在不行,”他转头唤了一声成仁,“去把宁姑娘的脱靶的箭插进靶中。”
宁映:“......”
本来就因为不中靶已经很没有耐心了,因为贺时停这一番风凉话气到心梗。
“我不玩了。”
贺时停哼笑一声走过去。
重新把她的弓拿起来,“再试最后一次。”
重新递到她面前,等着她接过。
宁映垂着眼看了一会,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重複以上的动作。
“胳膊再擡一些。”
“头别偏。”
宁映宁映下意识照做。
贺时停又断断续续纠正了她几处小毛病。
“嗯,”他示意她松手放箭。
宁映紧张地屏住呼吸,箭很快——中靶!
虽然没有正中靶心,但也是在靶子上,没有脱靶。
经历了那麽多次失败,满打满算也算是成功一次,她忍不住高兴,下意识转身和贺时停分享。
“我自己射中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