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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映应声, “怎麽了？”
她简单洗漱一番后，掀帘出去，就见成仁带了一个姑娘等在她帐子外面。
“？”
那姑娘低着头，故意不肯看她。
宁映偏头，才看清，“郡主？”
徐瑶动了动唇，最后不甘心地侧过头。
宁映懂了，她今天应该是被谁给逼过来的。
同时，成仁在一旁解释，“郡主因为昨日之事，心有愧疚，今日一早便来给宁姑娘道歉了。”
“道歉？”宁映着实好奇，“郡主被谁给逼过来的？”
谁能把大长公主府的郡主逼到这份上。
出现在秋猎围场的，除了大长公主，只剩下贺时停了。
徐瑶脸色一僵，“没人。”
宁映看了一眼，身旁跟着的成仁，她了然。
突然背后有靠山一样，挺直了腰背直接道：“我不接受嘴上轻飘飘的一句话道歉。”
现在胳膊还疼呢。
很疼。
她道：“你怎麽道歉，要是没想好，我给郡主提一个建议。”
徐瑶感觉出来她这番话里带着什麽其他意味。
她脾气向来压不住，“你——”
话还没说完，成仁“面目和善”地笑了笑，提醒道：“郡主。”
“......”
成公公话语中包含的警告，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来。
想起昨日，陛下面色阴沉地找了母亲，甚至带了些隐隐的杀意。
徐瑶不敢放肆，噤声。
恨恨道：“宁姑娘想让我怎麽道歉。”
宁映也不拐弯抹角，“总得让我还一箭吧。”
徐瑶即便是再不愿，有成仁在旁边看着，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从宁映的安排。
......
宁映举着弓箭，抽出一支箭。
成仁在一旁担心，“宁姑娘，您胳膊......”
“现在不耽误。”宁映不在意。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僵着身子站着的徐瑶。
“郡主，别紧张。”宁映轻声安抚她，“我挺会射箭的。”
那天在宫里看宁映十发箭脱靶了九支的成仁：......
他识时务的没说话。
宁映一边调整着姿势，一边嘴上不停。
她面不改色，极为认真地安抚着徐瑶，“郡主不用担心，我前两天可是为了此次秋猎，特意学了半天的箭，虽然準头不行，但是绝对不会脱靶的，郡主相信我的箭术。”
“......”
成仁没忍住笑了一声，连忙低头。
但还是被宁映捕捉到了，她抽空，“嘲笑我？”
成仁敛下笑意，“老奴不敢。”
宁映撇了撇嘴。
而这边的话一出。
另一边的徐瑶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宁映你怎敢！”
宁映偏头，没理会她这句话。
她偏头，瞄準了徐瑶的手臂。
徐瑶没想到她真的敢，心中被侮辱，大吼着恐吓她，“我可是先帝亲封的郡主，你若是敢失手，我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宁映眯了眯眼睛，缓缓地调整了一下方向。
因为这边成仁时时刻刻看着徐瑶，他在，就想相当于是陛下亲临。
徐瑶不敢妄动，她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宁映你最好是看準了——”
突然，就在她毫无準备的时候，“咻”地一声一只锋利的箭从她的耳边擦过，最终不知射在了何处。
徐瑶耳边已经听不见声音，只有僵硬的身体，动弹不得。
她张开眼睛，机械地看向宁映。
宁映此时已经收了箭。
自责地皱了皱眉，“没想到又脱靶了。”
她又重新看向徐瑶，笑了一下，“说了一箭就一箭，拖郡主的福，我也活着。”
徐瑶这时候还怔愣着。
宁映走过去，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箭。
转身到了徐瑶面前。
“郡主前两日问我凭什麽活。”她想了想，转眼看向徐瑶，面色淡漠，没有什麽情绪，“我凭着先帝赦令活着。”
“而且，”
“我活着，不愧疚。”
昨天她一个人在月亮低下，趁着酒劲还没发作的时候想了很久。
她应不应该随着爹爹娘亲一起死，她没能得出结论。
但是她已经活下来了。
既然活着，她知道爹爹娘亲没有通敌，她活得不愧疚。
如果可以，她是向往的。
最终徐瑶反应过来，被宁映这番侮辱惊吓，她气势汹汹地甩着鞭子上前。
成仁拦住她，“昨日陛下说过的话，不过才不到一日，郡主应当没忘。”
徐瑶最终捏着鞭子，瞪着宁映。
她小时候也在皇城呆过一段时间。
那一段时间里，别的没什麽印象，倒是有一次让她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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