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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傍晚皇宫要下钥,她正要出宫。
刚好也有人因为皇宫下钥要回宫,她当时便和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撞见。
她本和太子不熟,只行了个礼就要离开。
只是在擡眼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突然传来,并且她能确认,这股血气是从太子身上传来的。
她下意识便看过去,只见太子压着眉眼,脸颊出还有一些不显眼的血迹。
他杀人了......
这是她当时脑海里想得第一句话。
就在太子看向她时,眼中残留的淩厉和淡漠还未散去。
他太可怕了,不会是也想杀了她吧......
这是当时她惊恐之下的想法,根本不敢多想就匆匆回宫。
这麽多年,在见太子的次数也不少,没再见到陛下当时的那副样子,让她差点忘记。
直到昨日,陛下朝她看过来的冷漠眼神,一下将她拉回了那天。
她不敢再放肆,
只是气愤无处发洩,朝着地狠狠甩了几鞭。
“哦对,”宁映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和我道歉。”
她补充,“还有我父母的那份。”
“......对不起。”徐瑶忍气吞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宁映看着那气势汹汹又不敢发作的背影,着实好奇,昨日贺时停去说了些什麽。
她问成仁,“公公,昨日陛下找郡主都聊了些什麽?”
成仁只是笑笑,没细说,t“没什麽,只是叙叙旧。”
看他不说,宁映也就不多问。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方才朝徐瑶射出去的箭,摸了摸箭头。
这些供小孩玩闹的箭头,还挺光滑。
她回神,正要回帐子。
成仁拦住她,“姑娘。”
“嗯?”
“陛下嘱咐老奴,要看着姑娘换药。”
“......”宁映看着自己胳膊的伤,就想起昨日上药时的痛苦。
这不是上药,这是要命。
她趁着成仁不注意,一溜烟地就钻进自己的帐子。
成仁一转眼,眼前人已经消失了。
“......”
就说这种事情他来不了,陛下还不信。
还说在他回来之前,宁姑娘没有换药喝药,就拿他是问。
就算是拿他脑袋是问,他也没办法。
最终还是为了保住脑袋,成仁硬着头皮拍了拍宁映的帐子。
“宁姑娘,您若是不换药,老奴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宁映躲在帐子里,有些无语。
所以,贺时停一早就料到她不会乖乖上药,拿成仁威胁她。
她不应。
成仁哭诉,“宁姑娘,您若是上药,老奴可真就不成功便成仁了。”
宁映:“......”
最终,宁映还是没能抵过成仁的哭诉。
唤来了太医换药。
主要是,昨日喝了那麽多酒,不知道伤口有没有更严重。
今日太医来换药时,宁映认识,还是昨日那个太医,先是将伤口检查了一番。
第一句话便是,“宁姑娘昨日喝酒了?”
宁映心虚:“......嗯。”
“喝了很多,还喝醉了。”
“嗯。”宁映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太医医术真好在,这都能看出来。”
“......”
见太医不说话,宁映心虚,小心翼翼问道:“这伤口,变得更严重了?”
病人不听话,身后还有陛下,太医也无奈,“伤口再次出血。”
“还需要再上止血药。”
宁映面色僵硬。
昨日,那像辣椒水洒在伤口的灼烧痛感一并袭上来。
她又想躲。
成仁苦兮兮,“姑娘......”
“......”宁映视死如归,胳膊一伸,“上药吧。”
病人配合,太医欣慰,生怕病人反悔,从他那药箱里又是翻来翻去。
终于找到了药。
一打开药,视死如归的胳膊又抖起来。
正想撒上去,胳膊突然抽走。
太医:......
来回尝试几次后,太医放弃,“要不等陛下回来再上药?”
“......”
提到贺时停,昨天醉酒后和他呆在一起,说的话,做的事全部一股脑的涌进脑海,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满脑子都是她昨晚的胡言乱语。
宁映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下来。
她现在见不得人。
尤其是见不得贺时停。
可事实偏偏不如她的意。
下一秒就听见帐外,“她在里面做什麽?”
贺时停不知从哪回来,问正好在帐外守着的成仁。
一道清冽的、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外面穿透帐子不受控制地往她耳中钻。
听起来这时候,贺时停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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