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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
过了一晚,宁映被贺时停安排着回京。
她昨天没能从贺时停嘴里问出来什麽,也没搞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想干什麽。
不想走,但是实在拗不过那个人。
被强硬地推上了马车。
宁映气鼓鼓地坐在马车里,堵在心口的闷气越来越强烈。
她握紧了拳头。
马车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宁映掀帘往外看了一眼。
窗外田野遍地,看样子是已经离开的水定了。
就在她想用什麽办法能趁外面的人不注意溜走的时候,突然马车一停,下一刻传来刀剑撞击的声音。
?!!
宁映立马掀帘看了一眼。
数个蒙着面的人同贺时停安排护送她回京的人打了起来。
不止如此,这边两堆人打起来后,又来了一波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一波人动作很快,人手一把弓弩,动作迅速。
而贺时停安排的人被蒙面人拖着,根本无力顾及其他,随着那些人弩箭射出,贺时停安排的那些人应声倒地。
宁映偏头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低头看向倒地的那些人,并未触及要害,只是晕了过去。
同时蒙面人和驽箭手都停了手。
宁映看明白了,不过是一波人。
她的目光掠过那些弩箭,目光深了深。
看样子是找她的,去一趟又何妨。
“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宁映从马车上下来,笑了笑,“走吧。”
或许,她能得到她想知道的东西。
梅园。
宁映跟着那一群人回来,特意掩人耳目地进了梅园,看到先帝和梅贵妃,她微微欠了欠身。
梅贵妃微微弯唇,“言姑娘不必多礼。”
“言姑娘似乎并不意外?”
宁映顿了一下,“意外。”
梅贵妃觉得有趣,多看了她一眼,随后道:“走吧,我们去别处聊聊。”
说完,梅贵妃安抚了一下先帝,就带着宁映去了别处。
穿过游廊,便是一个样式精致的小亭子。
“坐。”
梅贵妃热情地招呼着,又唤下人送了些果脯蜜饯之类的零嘴,“水定虽离京城不远,但是这里的口味却是大不相同,言姑娘在京城生活久了,应当吃不惯这里的餐食。”
宁映客气疏离,“还好。”
说还好是真的。
因为她对于吃食这方面她不怎麽挑。
梅贵妃拿起一个果脯,好奇道:“宁姑娘是哪里人?”
“北疆、宣京都住过。”
宁映感觉出来她在试探。
但对方没有明确挑开之前,她并不像直接暴露自己。
梅贵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慢慢道:“虽然我一直在宣京长大,但我喜欢偏南的地方,你知道为什麽吗?”
宁映低头看着桌上的果脯,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完,突然吹来一阵寒风。
临冬之际的风越来越冷。
但水定的风相较于宣京倒是温和一些,但也引得梅贵妃一时咳嗽不止。
本来病态的脸色此时苍白的可怕。
她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宁映就这样盯了她许久,最终再她咳嗽声渐渐低下去的时候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娘娘暖暖身子。”
梅贵妃看到那杯冒着热气地茶盏,愣了一下,无力的扯出一抹笑意。
“你不恨我吗?”
宁映一顿。
如今放出来的消息并未涉及到先帝和梅贵妃故意将他爹爹被冤枉的事情压下。
她本该不知道。
但显然,梅贵妃知道她所知的一切。
看来梅贵妃和先帝人不在京城,但是对他们的行蹤掌握得倒是十分熟悉。
“不知道。”
她无法评定恨或者不恨。
她的情绪向来不强t烈,或者说是被这些年磨透了。
甚至在大昭天下,恢複她爹爹娘亲清白的那日,本该是开心的那日,她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麽开心。
恨梅家的人。
恨先帝。
她的以前也回不去。
说不恨。
根本不可能。
那天,梅尚书会被处以极刑。
顾及梅将军祖上的开国功勋,贺时停并没有处死梅家其他人。
而是流放,流放千里的荒芜之地。
这一生也不会好过。
对于梅正初,她从贺时停手中求情求下来了,尽管贺时停当时脸色真的很难看。
但还是退了一步,发配边疆充军。
今日看面前的贵妃。
亦像贺时停所说,病入膏肓。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混合起来,最终组合成了複杂的情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