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湮没有正面回应。花无寒明白她的顾虑,没有强b,自己心里却做了决定,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可惜的是,命运并没有让她履行自己的承诺。
那个周末,她的上司把她以及其他人员召回办公室开紧急会议。第三家酒店的进度缓慢,总部下达指令,创作工程部各分支都必须赶进度。花无寒所在的设计部更是首当其冲,接着下来的日子都没有太多生活空间,休息时间基本上也是偷来的。工作天内花无寒几乎都在办公室里睡,周末才会回家稍作休息,便又无日无夜地工作。
两人一直没有联络,连短信、电邮也没有。时间一晃便三个星期,大伙儿终於Ga0定了一个小目标,达到预期,才松了一口气,才有喘息的空间。
在乐园里工作,员工能享有一个其他企业无法提供的福利,就是免费在乐园里游玩。每每工作得身心俱疲时,员工便会选择在乐园晚间烟花表演前後、人流较为集中的时候到乐园玩机动游戏。创作工程部可谓使用这项福利最为频密的部门;一方面因为工作压力极巨而需要发泄,另一方面则是寓工作於娱乐,以玩家的身份去T验自己的杰作,收取其他用家的意见,以启发下一波创作。
这天,同事大多选择早点回家休息,花无寒却选择到乐园里放轻松一下。
这个星期五正值雨季,天sE整天都YY沉沉,风雨飘摇,是大扫兴致的一天,乐园的欢乐气氛打了个折,游人有点意兴阑珊。h昏时,晚上的烟花表演能否进行都还是未知之数,人们便陆续提早离场;入夜後,乐园可用相当冷清来形容,只剩室内的表演场地、餐厅和游乐设施还稍为有点人气。
对乐园和还在工作的同事来说,这种冷清并不是好事;但对花无寒来说,这正是她能尽兴而归的机会。她决定先玩几个最为受欢迎、平日必须花超过一小时来排队进场的机动游戏玩玩,然後吃个炸J快餐;有缘的话,或许还能观赏烟花。
而伴着她的,是那个叫范非的男人。
范非b她年轻几岁,勉强能说是个大男孩,与她同属设计部,是个电脑绘图师。他与花无寒同期加入乐园,一起参加培训,从开初便算是b较能聊得来的同事。他长得还不错,脸上总挂着夏日一般灿烂的笑容,还有一副健美的、古铜sE的身躯,据闻有nV士们看着便来食慾的朱古力肌。除此以外,他亦是众所周知的暖男,无论男nV他也会T贴入微地照顾周到,在乐园里不乏拥护者。他对花无寒亦因着相熟而更为关顾,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基本上是不可能不存在男nV之情的无微不至;花无寒并没理会,乐於接受他的T贴,只因他在工作上与她没有竞争,是或许能交心的同事。
他们来到乐园内最受欢迎的室内过山车场馆,在花无寒的要求下,范非与负责控制的人员打了个招呼,将车速稍稍调高,让游戏的刺激程度增加,好能b使花无寒大叫出来。她其实不喜欢坐过山车,身T并不太能接受这种刺激的离心力和速度;但她需要尖叫的理由,把憋在心里的郁闷通通叫出来。
「想再刺激一点的话,」范非替她把安全栏拉下後,笑着,往她靠近了几分,「让安全栏与身T的接触点小一些就好。把PGU往後挪一下,拉紧腹肌,肚子就不会贴着安全栏,感觉全然不同的。」
果然,稍稍换个坐姿,把聚力位後移,在安全栏和身T之间挤出空间,肚腹没有任何支撑,整件事便截然不同了。她不单要顾着别让机器的移动伤到少了支撑的自己,也要承受更多的碰撞和离心力,过山车往上爬升时便已顺带将花无寒的肾上腺素分泌高速往上拉;过山车从顶峯往下冲时,她便灵魂出窍般不能自控地惊叫。耳边是范非那低沉的叫声,自己的叫声则像是被滤掉了般,她才知道自己已被刺激得叫不出声来;她感觉到T内有好些东西一直从腹腔往上涌,像是五脏都要冲过喉咙从咀巴里喷出去一样,然後却又卡在喉头,几乎让她窒息。直到过山车回到车站,她才回过神来,不住掩着咀大笑,庆幸自己没有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大叫过了!
已经没有玩其他机动游戏的必要,二人便移步到城堡附近的餐厅吃晚餐,也得知烟花表演将如期举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回应该很尽兴了吧!」范非笑问,T贴地为她递上餐巾。
「简直是变态的玩法!真的得谢谢你的教路。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还这麽有研究。不过,恐怕我明天会失声了吧!」
「那也不错啊!」范非笑着,喝了一口汽水,「有时候,不用说话才能享受平日得不到的自由。」
花无寒笑着,也喝了一口汽水。
范非虽然b她年轻,待人接物也b较没有气场,但从过往的闲聊里看得出来,他的心智挺成熟,思想也总带点哲学X,b好些行将踏进中年的男人更稳重、可靠。和范非一起,她很能把自己的自我放得很轻,能与他聊一些不会与他人聊到的话题,天南地北,没有不能说的事。
能有一个朋友如此,是一种幸福。当然,在一般人眼里,他们更像瞹眛中的男nV。
「你怎麽吃那麽少?」范非看了看花无寒的盘子,见着便觉得有点浪费,「不合胃口吗?」
「唉!我的胃口现在很挑剔的。」花无寒笑着说,想起这几个星期都没吃到任何她想吃的便有点无奈,「我有一个很会做饭的朋友。我被她的厨艺给宠坏了!现在,外边吃的东西我都觉得不入流了!」
「这麽厉害?」范非微笑,眯起眼睛看她,「难道,是人事部的那位楚小姐?」
花无寒很是诧异。
细问之下才知道范非是创作工程部内少数和乐园後勤人员交情不错的人,人际网其广其强,乐园里的大小事项他都有所听闻。花无寒与楚湮结伴上班虽然不算很久,但已不是什麽秘密;乐园内很多员工都遇过她们,见过她们聊得很是欢乐,也见过花无寒对楚湮的T贴。乐园内坐轮椅的员工十指可数,有漂亮脸蛋的直指楚湮;反倒是花无寒的身份b较难确认,但亦非无法做到。
乐园不过这麽一个面积,很细小,除了梦幻後的商业机密外,这里没有秘密。
「你真有Ai心。」
「你怎麽说得像我交这个朋友是出於同情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范非立即耍手拧头,彷佛这样一个意见是把他的暖男形象大大打了折扣般。「只是,做朋友一般还是会挑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来结交,是人X。怎麽说,你的朋友跟你始终有一段距离,不是麽?」
这是无从否认的。
花无寒的朋友圈里,楚湮是唯一一个身T有残障的。她对楚湮的背景一无所知,还没敢去问及关於那起意外的事,对她平日的生活不甚清楚,也未有机会去了解。除了她身T伤残、需要坐在轮椅上这明显不过的事实外,她就只知道楚湮在乐园人事部当招聘人员、独居、厨艺了得、每三个星期要去做复健。
反过来,她除了自己在创作工程部工作这楚湮清楚不过的事实外,亦是什麽也没有与她分享过。
要说距离,她们之间的距离感觉很近,实际遥远得像相隔一万光年,永不相见的远。但,交朋友不就是要有距离才有火花,才有进步的空间吗?
「你真是个很好的nV人。我的三个妹妹都是购物狂,她们的朋友也都是购物狂。要她们跟一个好些地方都不能去的人交朋友,我想她们是不会同意的。」
「那你呢?你也这麽觉得?」
「我大学里最好的朋友是瞎的,但我和他特别合得来。」他笑得很灿烂,及後又拉下了脸,叹了一口气,「不过,出来社会做事以後反而没有那麽熟了!我总觉得他在躲我。」
「你说得像是情人吃醋一般。」
范非没有说话,只憨笑,吃着,想着。
晚饭过後,他们走到城堡前,找了一个好位置坐着,与为数不多的游人一起等待这夜的烟花表演。经过这数星期的繁忙工作,烟花的声音听得都厌了。看烟花的次数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但坐在城堡前排地上看烟花,倒是第一次。这个位置不单前无遮挡,什麽也看得清,还会有烟花在你头顶绽放的错觉。
纵是要等上一段时间,因着范非总有源源不绝的话题,时间倒还算是轻松地渡过。然後范非掏出手机,以城堡作背景替花无寒拍了几张照片,也拍了好几张合照。花无寒讶异於他的拍摄技术,觉得他把她拍得b真人要漂亮多了!於是让他把照片发送到她的手机作收藏,也顺便发了几张到楚湮的电子邮箱。
为了短暂的绚烂,等上了数倍的时间。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