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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画谁啊?”倪羽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我在画你。”慕容原野勾唇一笑。
“要画我简单,只要画上眼睛,再画条面纱就好了。”她抢过他手中的毛笔,挥洒个几笔,勾勒出自己蒙着面纱的样貌。
“你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啊!”一个卖唱女能有此能耐实不简单,他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慕容原野取回她手中的毛笔,在面纱里修饰出瓜子脸的轮廓,再画上一个小巧挺直的鼻子,以及一张樱桃小口。
倪羽裳一见他的画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心里一惊,连忙抢过他手中的毛笔,把脸的轮廓改成正方形,鼻翼加宽、嘴巴加大、嘴唇加厚,顺便在唇边点上一颗又圆又大的黑痣,把整张画变得奇丑无比。
“我不相信你长成这样!”慕容原野皱起眉头。
“就是长这样才不敢见人。”倪羽裳冷冷的回道。
“我不信,我摸到的不是这样,拿掉面纱我看看。”越跟她相处,想看她模样的欲望益加强烈。
“不行,不行!”顿了下,倪羽裳一改紧张的口吻说道:“谁看了我的脸就得娶我,我非他不嫁。”
慕容原野一听,忍不住瞅着她思忖着。
倪羽裳明眸眨了眨,面纱下漾着明显的笑意,“慕容公子,你要考虑清楚哦,如果想看我的容貌,就……啊!”
听她突地惊喊一声,慕容原野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有东西咬了我的腿!”她低头一看,一抹黑影从她的裙摆下爬了过去,她再度惊喊:“蛇!”
慕容原野一看到蛇,立刻眼明手快地拿起竹筷一射,将蛇飞插在木板上,接着连忙扶住差点倒下的倪羽裳。
“霓裳,撑着点,那是条毒蛇,我得将毒吸出来,冒犯了。”
他掀开倪羽裳的裙摆,露出她一双纤白长腿。
在她的小腿处、罗袜上方约一寸的位置,明显有两个蛇牙的红点,慕容原野立刻就口吸出毒血,接着掏出他随身携带的解毒药敷在伤口上。
“没事了,我的药绝对可以解去你身上的毒,你躺着歇息一下,我去叫船夫们起来看看周围还有没有蛇出没。”
这蛇一定是因为秦淮河河水暴涨,蛇洞进水才爬出洞外,而画舫恰巧停靠在岸边,所以就这么爬上船来了。
倪羽裳一听,连忙拉住慕容原野的袖摆,“慕容公子,求你不要走,我最怕蛇了,我好怕还有蛇,别走。”她的语气颤抖,让人好生爱怜。
慕容原野反握住她颤抖的小手,抚慰道:“我去一下马上回来陪你,我不会让蛇接近你的。”
倪羽裳微微点头,明眸开始在四周梭巡着,唯恐有整窝的蛇爬上画舫来了。
慕容原野出了船屋跟船夫们交代一声,便连忙赶回来。
倪羽裳一见他进来,立刻扑进他的怀里,指着被筷子插在地板上的蛇说道:“它、它好像还在动!”
慕容原野搂紧怀的可人儿,“它死了,它会动是因为船在摇晃的关系。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会不会头晕?还痢疼吗?”
他知道解毒药擦下去后,药性会促使血液流窜,只要药发挥了功效,她应该会觉得头晕。
倪羽裳在他怀里乖乖的点点头,推着他的胸膛要撑起身子,“我的头越来越晕,好想睡觉……”
“那是药效发作的关系,睡一觉之后毒就解了。”慕容原野将柔弱无力的她搂紧,“在我怀里睡,我保护你不让蛇咬。”
倪羽裳无力的窝在他怀里,“你、你不能趁我睡着时偷看我的容貌,你答应我……不然……”
为了让她能安心休息,慕容原野允诺道:“你睡吧,我不会偷看你的容貌的,除非我想娶你。”
倪羽裳一听安了心,缓缓地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慕容原野低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伸手抚上她的脸。
四方脸?他怎么摸都是瓜子脸。
宽扁鼻?他怎么摸都是巧挺细致的鼻子。
还有这张嘴,哪有她自己画得那么大、那么厚,这明明是张樱桃小口。
还有这光滑柔细的肌肤,若真有那么一颗大痣,也该会凹凸不平。
若非已经答应了她,他真想扯下面纱一窥究竟。
慕容原野搂紧她,头倚着她的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陷入了深思……
从雨开始下时,朱凤娘的一颗心就一直揪着,生怕倪羽裳会出了差错。
后来雨都停了好一阵子,却还是没见倪羽裳回来,让朱凤娘更加担心。
“二娘!”
倪羽裳的声音突地在她身后响起,朱凤娘连忙回头,却见倪羽裳匆匆忙忙、神色慌张的奔进怡香院大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