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摇摇头:不必了,印兄还有要事,我就不叨扰了,劳烦小哥送我去前面客栈就好。
宣阑也没有阻止,只是抱拳道:他日有缘再见。
江尽棠微微一笑:有缘再见。
那只白皙的手收了回去,马车在细密的雨中继续向前,宣阑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他背手立在屋檐下,看着马车缓缓消失,聂夏从门里出来,挑眉问:少爷似乎很在意这个舒锦?
宣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想法,他收回视线,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江南的海棠,是不是开的比较早?
聂夏道:是开的比京城要早些,有些早花已经开了。
宣阑道:我似乎闻见了海棠花香。
聂夏就笑了:少爷,南方的海棠,没有香味。
宣阑一怔。
那他之前闻见的花香,从何处而来?
江尽棠回了客栈,山月几乎都要急死了,见他一身怪异的打扮竟然也没有惊讶,而是先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江尽棠无奈的叹口气:我真的没有受伤我先去沐浴行不行?
山月这才注意到他古怪的打扮,愣了愣,道:您
江尽棠抬手打断他:这件事不许告诉佳时。
不然这必然会成为简远嘉拿捏他的一个把柄。
山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连忙亲自去打了热水来让江尽棠能舒舒服服的沐浴。
江尽棠将脸上的妆容洗净,而后把属于舒锦的那张假面从脸上撕了下来,露出自己本来的五官。
热气氤氲里他的容色丽得惊人,可惜房内并没有可以欣赏的人。
照月阁此行,实在是太丢脸了。
江尽棠靠在浴桶边上,思索着是否要放弃舒锦这个身份时,门口传来山月的声音:王小姐!您不能进去,我家公子正在沐浴!
而后就是王阅馨的声音:这么说,他果然回来了?
山月没吭声。
王阅馨的声音倒是有了几分委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你们一起出门,去的是扬州最大的青楼!你自己回来了,他却在照月阁里待了一晚上,现在才回来不是说他和妻子很恩爱吗?为什么还要去青楼?!
山月哪里应付过这种刁蛮小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只能挡在门口不许王阅馨进去,闭口不言。
王阅馨眼圈都红了:你让我进去!我要自己亲口问问他,我到底哪里配不上他!不如他的原配发妻我就认了,凭什么连一个风尘女子我都比不上?!
山月把自己当个哑巴,就是不开口。
王阅馨都快要气哭了,她的婢女银杏道:我们小姐可是青州城太守的千金!你有几个脑袋,敢得罪她?!你若是再不让开,我就让护卫过来了!
山月仍旧没有动作。
就在银杏要叫人时,房间里响起江尽棠的声音:让王小姐进来吧。
山月看了王阅馨一眼,沉默的将门打开了。
王阅馨冷哼一声,提着裙摆就进了房间。
她本以为山月说的沐浴是在搪塞她,不成想江尽棠是真的在沐浴,屏风后面雾气袅袅,王阅馨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
江尽棠淡淡道:王小姐似乎是有急事要找在下,恕在下仪容不整了,小姐有话,就站在那里说即可。
王阅馨又委屈又难过,咬了咬唇,道:你昨夜是不是去了照月阁?
江尽棠没有否认:去了。
王阅馨手指攥紧:你我本以为你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的
都是男人,有何不一样。江尽棠漫不经心的洗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骨节,声音倦怠:是小姐看错了在下。
不过及时止损是好事,扬州离青州并不远,小姐现在启程,大约明后日就能到了。
王阅馨手指甲都深深的陷进了掌心的肉里,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让我看见你去青楼,就是想气我回去我不会上当的!
江尽棠都有点佩服这姑娘的想象力了。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嫁给你!王阅馨道,你不用这样气我,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说完提着裙摆就跑了。
银杏一愣,赶紧追了出去。
江尽棠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山月将门关上,轻声道:要不要属下
江尽棠道:你最近怎么跟见清似的,动不动就喜欢动刀子,她是王诚的女儿,死在扬州不好收场,暂时不用管她。
他从有些凉了的水里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上干净衣服,道:佳时呢?
山月知道他穿好了衣服,便走了进来,给他倒了杯热茶,道:简大人去了县衙,说要见调笙一面。
江尽棠手指一顿,而后一笑:佳时果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山月不明白:您不是说此次江南的事情,交给陛下自己处理么?
江尽棠喝了口茶,道:江南谎报灾情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其他的,他还处理不了。
他总是下意识的把宣阑当个孩子,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宣阑实在是太小了。
周单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江尽棠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记得当年,他还曾来拜会过我父亲,但父亲不喜他市侩,与他交情寡淡,江家获罪后,周单写了一篇檄文,骂了江家十八代祖宗,我一直记得。
山月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周单这个名字耳熟了。
原来周单和定国公府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江尽棠看着窗外雨景,眯起眼睛,轻声说:收拾一下,我们去老宅看看。
山月点头,转身刚要出去,忽然窗户外吊下一个人,山月几乎立刻就要拔剑,那人道:是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贴贴的时候一想到狗皇帝用的是印财的脸,就瞬间觉得狗皇帝不配了。
第54章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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