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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场面出现。
“姑娘请便。”他微微一笑:“能不能请那位老伯出来坐坐?听人说,那是姑娘的祖
父。”
“家祖有点重听,人老了懒得说话。”艳芳笑笑道:“他老人家歇息了,我们到内间去
吧,请随我来。”
艳芳一面说,一面收茶具,想想却又重新放下,袅袅娜娜往里走。
符可为跟在后面,一阵颇为清雅的脂粉幽香淡淡地往他鼻中钻。
蓦地,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脚下一慢,双眉深锁低头沉思。
走道后端挂了一盏纱灯,光线幽幽的。突然,艳芳转过身来,十分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
的手臂。
“天井没点灯,符爷脚下请留神些。”艳芳脸上有动人的笑意:“有一夭,我会买一座
宽大的,有庭有院宜于居住的宅院。”
“你会达成心愿的。”他说,思路被打断了:“凭你的才貌,很快就会达成的。”
“符爷请坐。”艳芳放下他的手臂,媚笑如花:“我去沏壶好茶来。”
“先不必管茶。”他宽心地一笑,顺势将艳芳一拉,一挽小蛮腰,艳芳不由自主坐在他
怀里了。这种锦团本来就是便于男女叠坐的:“你这里,比南京秦淮名姬的香闺还要富丽些
。”
“嗯……符爷。”艳芳半推半就倚在他怀中,诱人的小樱唇一噘:“算了吧,别挖苦人
了,你是南京的小财主,见过的场面多,谁又能比得上秦淮的艳姬名花呀!是不是你每天都
往秦淮河畔跑?”
“商场应酬嘛!少不了的,但每天跑却又未必,我可不是家有金山银山的财神爷。”他
捉起艳芳的玉手放在掌中欣赏:“以你的才艺来说,绝对称得上才貌双绝的名花,秦淮那些
花国艳姬,比起你来差远了。”
艳芳是侧身坐在他腿上的,右手被他握住,小蛮腰又被他的左手挽实,想起身势不可能。
“你像个花丛老手。”艳芳想把手抽回,娇媚的神情迷人极了,左手纤纤玉指点在他的
印堂上:“我说过我要买屋,你如果信得过我,借我几百两银子周转,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歌妓与客人,谈的不是财就是色,事极平常,符可为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虽则他进室
就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至少,一个半开门的风尘女人,把租来的房子布置得华丽无比有
悖常情。
“不是我舍不得,问题在你身上。”他说。
“我?你的意思是,你想金屋藏娇,怕我不答应?”
“这个……”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艳芳的粉颊贴上他的脸,他无法看到艳芳脸上的神色变化,只
感到粉颊腻滑无比,耳鬓厮磨吐气如兰。
“我的意思是……”
“符爷,你要明白。”艳芳亲亲他的脸,情意绵绵地说:“走遍河口镇,就找不出几个
能有你这般英伟不群的人,而且位尊多金。我跟定了你,是我的福气,也是我的希望,除非
你对我无意无情。”
“你又在说奉承话了……”
“不是我在说奉承话,而是说我心里要说的话。”艳芳梃身欲起:“你我初识,在我落
花有意,一见钟情倾心,你这一面我就不知道了,就算你是逢场作戏吧!我也不会怪你的。
别毛手毛脚,我的点心还没弄妥呢!你自己坐坐,我就来陪你。内房已清理过,要不要进去
躺躺?”
“在酒肆灌足了黄汤,肚子里填满了草料,那还吃得下点心?”他抱住不放,嘻皮笑脸,
抱在小蛮腰的手不老实,揉来抚去,把艳芳摸得浑身发燥:“不忙不忙,而且……”
“你们男人呀!”艳芳媚眼水汪汪,春意上眉梢:“像是馋嘴的猫,进了厅就想堂,进
了堂就想进房……”
“进了房就想上床。”他邪笑着接口:“我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艳芳腻声问,右手抽回,挽住了他的颈脖,整个胴体倚在他怀中,饱满的(禁止)压在他宽
实的胸膛上。
符可为不是坐怀不乱的鲁男子,他也不想做鲁男子,亲了亲艳芳的粉颊,色迷迷地邪笑: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因为目前我还没想到床,也没想到床上的美娇娘。上了床,玉环、飞
燕都是一样的,西子、无盐并无多少差别,差别的是上床前的气氛和情调,这方面你应该比
我懂得多;你这内堂布置得有如闺房,可见你定是这方面的能人高手,任何人进了堂,不色
授魂予者几希?但今晚我的心情不一样,我要和你秉烛清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