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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公子的住处,多天以来毫无可疑的动静,实在没有必要昼夜监视。”一个暗桩大发
牢骚:
“反正他的确是京都来的纨绔子弟,身份毫无可疑。目下他在杜家无端卷入金蛇洞与杜
家的纠纷,咱们实在没有必要徜这一窝子浑水。我俩如果不一起撤回,万一被金蛇洞的人怀
疑是杜家的人上不是冤枉?”
“少废话!”詹管事怒叱:
“凡是与我们宫家接近的陌生人,都必须加以严密的监视调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任
何人都有前来挖根搜隐的嫌疑,即使是真的京都纨绔子弟也不例外,谁能派人去远至京都查
他的根底?
赶快给我滚回去继续监视,有任何可疑的动静,务必派一个人回来禀报,再借故一同离
开,严惩不贷,滚!”
宫继宗已经趴伏在案上,快要睡着了。
两暗桩急急出室,心中惴惴重回客店。
口口口口口口
宫老太爷宫天抚,接到玉树秀士等人藏匿在杜家的消息后,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
四更初,宫老太爷紧急召集的人手,已陆续赶来听候差遣,直到重要的人手到达,立即
分批出发。
第一批八个人,是从东院悄然出发的。
对面邻宅的瓦面上,潜伏着从宫大少爷宫继宗住处赶来的煞神、花非花和欧玉贞。三人
在宫大少爷的住宅,踩探符可为的动静,一无所获,全宅安静如恒,没有闲杂人等出入,并
没发生任何变故。
三人心中一动,猜想符可为必定不在宫大少爷的宅院,很可能转赴宫家大院,便匆匆赶
来了。
果然不错,宫家大院有所行动了。
三人略一商量,蹑在第一批人身后小心跟踪。
符可为被扶往宫大小姐的兰园后,安置在东厢客房。宫家姐妹业已醉得不省人事,已被
仆妇送往内院。
俟服侍的婢女离开客房后,符可为立即自床上跃身而起。
那里有一丝醉意?
他在后窗边凝神倾听了一会,拉开窗子,如轻烟般消失在夜空中。
他到达宫家大院时,最后一批人恰好动身。
他心中一动,反正时已不早,潜入宫家侦查时间不够,何必急在一时?也就蹑在这批人
身后跟踪,宫家显然有大事发生,正好乘机侦查宫老太爷在弄什么玄虚。
跟出东关到了城外,他楞住了。
“他们要去清风园,为什么?”他喃喃自问:
“两家交情深厚,而这些人全穿了劲装带了兵刃,气势汹汹,不像是上门谈交清的举动
呢!”
他猜得不错,先后四批人手在清风园外聚集,共有卅五人之多。
看布置,符可为有些恍然。
宫、杜两家反目成仇了,宫家这些人声势浩大,硬闯的意图极为明显,而且有意全面封
锁,不容许有人漏网,先分为四路封锁,天一亮,清风园的人休想乘夜脱身啦!
很不妙!
如果天亮再发动,他就无法在旁看热闹啦!因为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兰园去,目前他
还没打算暴露身份呢!
清风园是杜家女眷游玩的地方,平时阴盛阳衰,女眷不来,白天也看不见几个人。
今晚,似乎多了一些人。
东方刚发白,守园的门子刚起来练功,突然发现有人从里面打开园门,涌入九名黑影,
不由大吃一惊!
门子发出一声警啸,携剑奔出挡在花径中。
“什么人?”门子亮剑沉叱:“不许乱闯!”
十个人大踏步接近,接近至廿步仍难看清面貌。
“王老哥,叫贵园梁管事来回话。”领先而来的人沉声叫:“识相些,收了你的剑,以
免受到伤害,所发生的事故与你们下人无关。”
“咦!原来是宫家的钟总管。”门子王老哥大感困惑,收了剑忙问:“你们这是干什
么?”
“等梁管事到来,你就知道干什么了。”钟总管冷冷地道:“你不必多问。”
“梁管事当然会来的,穿衣着靴需要时间。钟总管,你们像是打上门来了呢!”
“大概是的。”钟总管坦率承认。
“这……这是………”
“不久自知。”钟总管口风很紧。
不久,五个人提刀带剑匆匆赶到,然后是清风园的管事梁永昶(音畅),带了管理清风
园的四个人奔至。
先到的五个人,平时不在清风园走动,是临时派来警戒的杜家打手,在府城颇有名气的
好汉。
双方都是熟识,而且有好朋友的交情,目下陈兵相对,气氛十分尴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