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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南城的捕快……少侠你跟神捕门可有关联?”一边问着,品老板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位五官端正、正气凛然的玄衣侠士。
“在下神捕门,李侠风!”提到“神捕门”三个字的时候,李侠风总是格外自豪。无论何时何地,对上何人。
“原来是天下第一神捕——李少侠,品某失敬了!”说着,竟朝向那年纪比他小了不少的李侠风,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不敢!”李侠风即刻回礼。他以师门为傲,本人却未养成那傲慢性子。
“李……李侠风,你就是李侠风?!”任小念激动地挪到了他身边,抬腿的时候还差点崴着脚。继而做出惊人举动——死死地抱住他的臂膀,竟埋头哭了起来:“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她说这话时,心中满是对上苍的感念。
“你、你找我……做什么?”李侠风努力想要挣脱这不明男人的投怀送抱。
“小念、小念,都是大人了,矜持一点。”品老板也来帮忙。
被拉开的任小念不甘不愿,睁着一双朦胧泪眼,泪眼看他:“你现在可能对我不是很了解,所以才这么……这么无礼。改天有时间,我就把我……我跟你的故事,都告诉你!”
“你跟我的故事?……”李侠风皱起了眉头,一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为何突然哭哭啼啼,二不明白他跟他到底有什么故事?看他这副伤心模样,又不像是在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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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黑衣夜行,行遇旧人
这几天任小念被安排住在醉佬儿隔壁的一间小树楼里,每天飞上飞下。
品善老板说,这两间树屋是他那个久未归家的世侄女命人盖的。树屋盖在一棵百年老松的主干上面,离地足有百尺,不设梯架、长绳之类的攀援物。能住进这两间树屋的,都是高手。
任小念一听,这品老爹不是在变着法子夸自个儿是高手吗?欣喜之下,便住了进来。
起初呢,她见树楼如此之高,心里也很没底,想硬着头皮上,又怕摔的太惨,丢人事小,断腿事大。
品善老板做了这么久的老板,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高人一筹,看出了她的怯懦,于是鼓励她:“小念啊,你大可以把这棵树当成是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横木,你不是会‘踏波无敌水上飘’吗?像平时那样,飘过去就成了。你想啊,波光粼粼、波平如镜的湖面,现在还多了一根儿木筏子,想要飘过去,岂不是更容易些?”
品善老板的言语很有吸引力,任小念似被诱进了一种忘我的境界,进而做出了超我的行为,——只见她脚踏树干,腰肢后折,盘枝而上。瞬息间登顶后,不由张大了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
树下的品老板却只笑笑,不再说话。
任小念沉浸在轻功精进的欣喜中,这棵松树跃到那棵柳树上。那棵柳树上待了会儿,抓了只黄鹂鸟来玩,竟差点忘了品老板要她住进这间树屋里的最初目的是什么。
正想着该如何跟那醉佬儿拉近关系,想起年幼时宋伯教她的与人为善的道理,便折了几根长长的柳条子,再缀上朵朵白色木芙蓉,在树屋外搭了两副花帘,醉佬儿一副、她一副。
那日晌午醉佬儿梦中闻香醒来,便见到了屋外悬着的那副花帘,正在纳闷,他的新邻居就从帘后冒了出来。
醉佬儿眯着一双半醒不醒的眼睛,怔怔地瞧着任小念一跳接一跳地跳进了他的私屋,而她的这个行为,并未经主人邀请,也未曾向主人请示。那醉佬儿在想:要不要把她赶出去呢?
这间树屋跟任小念那间面积相当,一个圆柱切成了两半,他二人各占一半。
任小念那间屋子她住进去之前,已然布置好了一切。鹅黄色的帐幔,荷藕色的绸被,水草色的屏风,水墨色的漱盆,还有梨木书架、雕花妆台、漆金铜镜,一切清新闲适,又不失人间烟火,是个住人的地方。任小念甚是满意,便问那品老板,这间树屋里是否曾住过别的姑娘。
品老板说是不曾有姑娘入住,倒是有位公子,几天前过路无双城,不知打哪儿听说了他这小院里还闲着一间树屋,这辈子没住过树屋,便打算来这儿住上几天,差人送来一盒金锭子,和一幅卷画,上面画着屋子里的一应摆设,旁边列着一小行清单。原本这间屋子只有一张木床。但当一切布置妥当,那公子却说不来住了。于是乎,便方便了任小念。
而醉佬儿的这间屋子,可是清净的很,除一张硬床、一床被子、几个酒罐,一应物器全无,似个枯洞一般,跟任小念想象中的差不多,但当真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把自个儿活成了行尸走肉一具,还是有些诧异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