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被他一噎,没来得及生气,先阻拦道:您刚出了汗,而且还是好好躺着的好
褚翌想更衣,但犟劲上来,不想跟她解释,她不来扶,他就自己起来。
随安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耳朵都气疼,这人就不知道好歹!可她虽然心里这样想,却是仍旧伸出手扶住他,还体贴的给他穿好鞋,将他扶出马车。
褚翌一下车还有点眩晕,不过站了一会儿就好了,看见地上石头搭成的简易炉灶跟铜盆,也没说什么,径直往不远处的一棵三个人都合围不起来的大树走去。
随安跟过去,直到褚翌站定,劈叉,单手裤带,她才嗷呜一声,转身就跑。
褚翌觉得自己总算报了一摸之仇,就是暂时只收回了一点本金,那利息还要等以后了。
随安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刮子,她今天接二连三的犯浑。
抬起自己左手看了看,刚才那种触感仿佛还在手上停留,她恼羞成怒的往身上快速的擦了两下。
然后就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她蓦地回头,只见褚翌一手提着裤腰带,正冷冷的看着她:过来帮我!
她正气凛然的走过去,目不斜视的帮他系好腰带,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没有喘一口气,直到褚翌抬步往前走,才敢慢慢的放开呼吸。
褚翌站在她临时搭建的简易炉灶旁,眼光目视她:洗洗你的脸。
随安不明所以,但看他神情十分不善,好像再多加一点就能过了临界值似得,她不敢反抗,哦了一声,乖乖的将脸上的黄粉洗了去,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俏脸。
在这个过程中,褚翌一直皱着眉显得极为忍耐,就是她洗完脸,也没见他多么高兴,而是继续冷声道:站到那边那块石头上。
见随安张嘴要反抗,他立即道:快点!
做什么啊?!她低头呶呶着,心里虽然很不情愿,却仍旧依言站到了石头上。
石头不矮,这样一来她就高出了褚翌半个头。
褚翌站到她面前,低头。
见她睁圆了眼睛,一脸懵懂,他不再跟她废话,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下。
两个人嘴巴撞在了一起。
随安只觉挨着牙齿的那侧嘴唇瞬间刺痛,肯定破了!
别看她又牛逼哄哄的穿越经历,但在亲嘴这事儿上,尚属新手,换言之,完全无感。
褚翌却在华州的花楼里头见过。
打退了東蕃的新一轮进攻之后,守城的兵将欢呼着跑下城墙,手里有几个钱的就惦记着往花楼去。
褚琮自然是不差钱的,一些跟他相熟的就起哄让他请客,褚翌那时故意避开到一边,等褚琮他们都走了,他才慢吞吞的跟上。
他自小被老夫人精心教养,花楼这等地方踏足便如入了污池,自是不会进入,然而人都有好奇心,却不妨碍他找了个相邻的酒楼,将花楼里头的一幕幕看了个分明。
满头珠翠花枝招展的,嘴对嘴儿将酒喂给恩客,而那些男人的手早已都伸进了女人的衣裳里头
更有花楼二楼房里,有人敞着窗户,就坐在窗边行那等事。
那时候他眼里见了,心里却只有厌恶,对那事也不喜了起来,没想到随安早上趴到他身上,唇贴唇的时候,他的心竟然热了一下。
当然,她那时候没洗脸,脏的跟只花猫一样,他看着眼疼,现在洗干净了脸,再亲就顺眼多了。
这事儿就跟吃水果以前先把水果洗一洗是一样一样地!
贴上她的唇之后,他并没有乱动,他身上的温度在下降,但是嘴唇仍然灼烫如火,她的唇倒是柔软又冰凉,什么怪味也没有。
确定了她里里外外都很干净之后,他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头去顶她的牙关。
随安已经回神,张嘴就要说我好几天都没有刷牙漱口,褚翌这时已经能把握她的思绪,赶在她开口之前低声喝道:你闭嘴!
随安浑身一颤,他趁机伸进去咬住了她的舌头。
褚翌虽然生病发烧,力气却仍是随安数倍,牢牢将她按住,手指贴着她的软发,想起老人们说的,头的人心肠也软,他却不觉得她哪里心肠,只知道她惯会给人插刀子,尤其是插他,知道他爱干净,便整日不是说自己没洗澡,就是说自己没刷牙
他心底忽冷忽热的胡思乱想,身体的反应却格外诚实。
随安很快就感觉褚翌下面的小火箭隔着衣裳顶到了她的腿上,她的心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全身血液跟沸腾了似得,顾不得别个,她双手齐发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则往后倒去,一下子摔在了草地上。
褚翌则捂着右肩,嘴唇红艳,上头犹自带了晶莹的涎液。
胜负已分,他也就不再计较她的冒犯,往前两步伸手拉她。
第七十二章 撕破脸皮
随安心还乱跳,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从前她是不敢这么干的,但现在,呵!
她抓下马车上的包袱就往回走。
褚翌都做了初一,也不在乎多做初二,伸手将她拽住:你做什么去?
这里离上京已经不远,九爷自己回京。我已经不是九爷的奴婢了,送九爷到这里也算全了咱们主仆情分
褚翌冷笑,他能做初二就算是大发善心,想让他做初三那是没门: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果然如此。难到不知道一日为奴,终生为奴的道理?就算脱了籍,也仍旧是我的奴才!奴背主,可是死罪。
随安气急败坏,头上冒烟,伸手去拍打他的胳膊:你放手!以为我没看过大梁律吗?
律法大不过人情,大梁律还规定官员不许行贿受贿呢,你见着几个清官?他把她的拉扯当成是小打小闹,不为所动的耍无赖。
随安气结,简直笔墨难以描述,直接上腿去踹他。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是打你还是骂你或者虐待你了?!褚翌单手将她双手扣住,心里气也上来!该死的婆娘果真是不打不行。
跟着你有什么好,做牛做马挨揍,我都经历过了,你还要我给你当通房!叫我喝避子汤那种虎狼之药!你们男人怎么不喝!你看看老太爷的通房,哪一个有好下场,有的才三十不到就跟五六十的老妪一样!还有大老爷,七老爷家里的通房,哪一个落了好的?!反正已经撕破脸,她干脆想到哪里说哪里,放开声音大声嚷嚷起来。
褚翌气得发抖:我什么时候给你喝过避子汤!
随安知他还是个童男子,便口不择言的忽悠道:你都亲我了,亲了我我就有可能怀孕,就要喝避子汤!张牙舞爪的掐腰做茶壶状!
褚翌是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闻言哭笑不得,腰下的物什为何被叫子孙根,那是因为只有那样了才会生孩子吧!
他怀疑的看着随安,半晌突然冷冷的道:既然要喝,那先多亲几次!说着就低下头做状去咬她的嘴唇。
随安:呸!
口水都落在自己脸上了。
忘了地心引力,她是仰着脸的,呸的力度不够,嘴里吐沫没喷到褚翌脸上,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褚翌没得逞,她也没落着什么好。
褚翌的唇角就挑起一个随安极为熟悉的讽刺的笑,搁在以往,那对她来说就是清风拂面,可今儿她心情不好的很,长久以来的奴性也压抑不了她的坏心情,于是使劲往他小腿上踹去女生打架撕破脸的阴狠表情加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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