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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在宫中也发觉一些异状。他觉察到总有暗卫内侍向那时的他密报太后和陈妃的动向,想来监视已久了。之前他并没注意到,此时听来似乎是说陈则铭这个表妹替软禁的太后传信到宫外,各路诸侯亲王想必很快就会来找他的麻烦。萧奕苦思了一个晚上,好像记起些什麽,断断续续,他只觉得一想到这事就莫名的烦躁,不知是厌恶还是焦虑。最奇特的是,他每次远远望着太后寝宫,总感觉眼前烈焰腾空,再就是一片废墟,然后他就会听到铿锵有力的诵经佛号之声,那声音像万人齐发,贯穿宇内,响起来就不绝于耳。萧奕倒不是很反感这种声音,却因为它太过真实而産生莫名恐惧。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不安一天天递增,最后竟对陈浩宇的不辞而别生起气来。过了两个多月,他见到那时的他带亲随返回京城,这一战他败了。他不知道他与律延之间的对战是个什麽情形,只从过去自己严厉苛刻的问讯中得知一二。因匈奴兵在阵前叫骂,他意气用事出击追赶,结果中了埋伏,所幸被他手下黑衣旅突围救回,却伤亡惨重。他在朝堂上当着群臣的面毫不留情的质问他每一个细节,虽没有一句指责定罪的话,却让跪在殿中成为衆人焦点的男人倍感耻辱压力,汗水顺着脖颈流入软甲。朝堂上寂静无声,只有他断断续续仿佛使劲全身力气才能吐出的回答。一直以来他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有君主,有同僚,也有敌人的。在得不到君王的信任和尊重、屡次被伤害后,还要承受诸多冤屈和惩罚,受到来自敌人的嘲骂,不用想也知道律延是用什麽话激怒他的。而他的君王依旧高高在上,冷酷无情,远得似乎那些亲密过往都不曾存在过,同那些冷眼旁观者一道,将他的尊严他的骄傲踩的粉碎。

萧奕有时庆幸自己想不起过去,他看到陈浩宇被过往记忆折磨得痛苦不堪,已经不胜疲累。如果他有办法可以抹掉他们脑中那些过往,哪怕是要他放弃他,他也甘愿……只希望他还能像从前那样快乐安然的活着。

纷纷扰扰的人事从未止息,看的多了,似乎也麻木了。萧奕在独处的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他审视自己的过去,却想不出如果换种方式会有怎样的结局。他目睹了亲人对他的仇恨,臣子对他的畏惧,还有那个被他逼得喘不上气的人一日更甚一日的憔悴。与对他的冷落相比,自己却愈加欣赏喜爱杨梁的那个侄子,他有时忍不住想笑,却又很惆怅,杨梁和杨如钦,怎麽都投了女胎?轮回不虚,他也信佛,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亲身感受到轮回的无常可怖。

又是秋天了,记得就是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去了雪域高原。算起来在这个空间里,两人已经待了两年多的时间,真是一辈子都没法忘的离奇经历。他攥着半块玉牌立在北边城门外,期望那个人会回到眼前。

陈则铭的头痛症终于还是发作了,比萧奕现在所知道的要严重得多。也许不仅是因为那紫晶渗入的他的□□,还有累积已久的重压,早已让他不堪负荷。他也明白了陈则铭的表妹为何要做谋逆之事,也许他不该惊讶于周遭人对他的恨意,恨他的人太多了,只因他也恨着周遭的人。仇恨滋生的只有仇恨,种什麽因得什麽果,谁不明白这个理。可真到了事情上,往往身不由己,迫不得已,或许这也是给仇恨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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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月亮很亮,也很圆。萧奕站在城门外,皱眉出神。不远处黑压压一片,那是各路亲王带来逼宫的兵马。可他根本无视这场对峙,只顾攥紧了右拳,有什麽东西的光亮从指缝间流泻出来,让他心如擂鼓。

两点了,终到了这一刻。若是秒针再动上几格,陈浩宇就真的没救了。中秋夜果然再度释放能量的玉牌,如果错过了回去的时机……

他向城外急奔几步,徒然在黑夜里寻找,最后竟忍不住狂喊,“陈浩宇!你在哪儿?你快出来!再不回来就真回不去了!陈浩宇……”

冷不丁一声巨响炸开天空,七彩绚烂的光亮让圆月都黯了一瞬。萧奕擡头去看,一束烟花正绽在半空。成功了?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心思在瞬间竟变得阴鸷,却又短路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忘了到底为什麽会冒出这麽个念头。他刚才听见远远传来喧哗兵戈之声,但须臾就平静了。远处火把忽明忽暗,看不清状况,身后城门上也是灯火通明,弓箭手正持弓待命。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当口,恍惚看见有个人影自远处缓缓向这边走来,他睁大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高大的身影,直到他的脸在城头火把和月光的辉映下清晰起来,才不由露出狂喜之色,立刻奔过去,可随着距离的拉近,当他看清来人那冷冽的神情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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