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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貂貂这么纯情吗(1 / 2)

('欢腾喜庆,十里红妆。

河朔独孤氏和洛阳赵氏联姻,数不清的婚车,数不清的嫁妆,在洛阳城中走过,不知引起多少艳羡。这般厚重的家底儿箱礼,就算是在东都洛阳,也是难得一见。

男方早早便打点好行程,一路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将那花轿里的新嫁娘迎进了霸刀山庄。

赵释冰拢着手,在花轿里端坐。新娘子一路坐着马车过来的,到了山下太极镇,换了花轿,八人抬着,掂量着时辰,在吉时前送到了霸刀山庄的正门。

独孤槥端着个正经模样,在门前等着花轿过来。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厮心里必定猴急着呢,平素桀骜敞阔的一个人,突然软和起来,装一副温文模样,也不知是不是怕吓跑了新娘子。

轿子前铺上了红毯,在拜堂之前,新娘子的脚都不能落地。新娘子的绣裙衣角落下来,早有喜娘扶着,将新娘子牵下来,便有司仪指引,独孤槥去接住了新娘子。

新娘子身量高挑,一手牵着红囍绸花,一手仍收在衣袖里,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

门口围着许多人,便有家仆散发喜糖、喜钱,众人欢欢喜喜地喝彩。

司仪跑前跑后不停,一旁说着吉利话,独孤槥牵着红绸,另一头是新娘子,两人走在早就铺好的红毯上。

赵释冰晃了神,踩到自己的裙角,差点跌倒,独孤槥连忙隔着红绸扶住他,有心想关切一二,却不好开口,便走慢些,一边和旁人点头微笑,一边留意赵释冰的动静。

所幸正堂快到了,赵释冰未再出状况,喜娘放开新娘子的手臂,独孤槥小声提醒道,前面是门槛,你当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娘子轻轻点头,两人便牵着红绸,跨进了独孤家的正堂。

司仪引着新娘子见过正堂的大人,便有穿得喜庆的童子跑进来报吉时。

主婚的是柳家家主,说了一段老长的祝词,独孤槥听他说完,只觉得通篇的废话,十年前定亲时就合过八字,两人正是天造地设的佳偶。

好容易走完各种规矩,终于司仪宣布礼成,由喜娘扶着新娘子送去新房了。

独孤槥眼睛垂着,注意到新娘子露出来的一小块手背,红衣白肤,确实如冰般冷白。

赵释冰在婚床上坐着,喜娘交代了事项,便在旁边守着,陪嫁妈妈方嬷嬷笑道,你们辛苦了,这里我看着就行,我和小姐说说体己话儿。

两位喜娘看了看彼此,便告退了,自有陪嫁丫头接待喝茶不提。

打发了外人,关好门窗,方嬷嬷道,冰儿,你歇会儿,不用端着了,喝口茶吧。

便捧着茶盏过来,赵释冰确实口渴了,接过来饮了。

方嬷嬷叹道,冰儿,这户人家素有雅名,最是和睦,你不必担心,那新姑爷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会轻视你吗?

赵释冰没说什么,他心中的郁结,又岂是一两句话可以消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嬷嬷道,冰儿,我知你想法,但夫人也是不得已,她在那家里实在艰难,现在虽没了老夫人压着,少夫人又是个能的,偏又是个出身名门的贵女,夫人这么多年,能护着你不吃苦,已是很不容易了。

赵释冰道,我晓得,嬷嬷,你也坐下歇会儿吧。

方嬷嬷却不坐,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恳求道,你藏的那剪子,便给我吧,当我求你了,好吗?

赵释冰道,嬷嬷,你不必担心,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做什么,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事的,更不会连累独孤家。

方嬷嬷道,好孩子,你先稳住新姑爷,他们家也要名声要面子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以后日子还长呢,你先让佩儿来,只要有个孩子,你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日后他再不亲近,最多就是抬个妾室,你还是稳稳当当的二少奶奶。

赵释冰道,嬷嬷,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我就算不为她,为了你,也会忍着,你放心,何况就像你说的,他们费了大力气把我娶进来,总不会不顾颜面,当场悔婚的。

方嬷嬷忍着泪,抚摸赵释冰的手,说道,好孩子,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忍过前面一两个月,就会好起来的,你保重自己,不要做傻事,好吗?

赵释冰点点头,那剪子却仍不肯交出来,方嬷嬷也不敢逼迫他,给他拿了些东西垫垫肚子,便陪他说话。

估摸着亥时,喜烛燃得热烈明亮,便听到门外有笑闹声。

独孤槥醉言醉语,大着舌头说道,实在……喝不下了……好哥哥们……就饶过我吧。

说完还打个酒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笑道,这厮平素总爱欺负人,好不容易可以整治他,怎能放过?

又有人道,他向来千杯不醉,定是装的,让我来试试他。

不知做了什么,便听轰的一声,众人哈哈大笑。

有人笑骂,反应那么快,果然是装的!

独孤槥骂道,你们总有娶妻的时候!到时候别来求我!

众人沉默一瞬,便爆发出更大的喧闹来。

你们看看,才小小玩闹,这厮就露出真面目,兄弟们,趁早收拾他!

我说你一天都没个笑模样,旁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定是怕我们看出来,为难未来嫂子!

让我想想啊,引冰孤月释深春,是谁吟的来着?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好容易送走了这波闹事的刺头,独孤槥刚喘口气,却又迎上一波闹喜的。

丫头小厮们纷纷抛了平时的恭敬,拦着不让进,嚷着要开门礼。独孤槥掏出荷包,却哪里够?于是还是堵在门口,直到贴身小厮王会南来了,才救他脱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走了数不清的拦路虎,独孤槥才摸到了新房的门,还未动作,便有人从里打开。

方嬷嬷笑道,姑爷,我是小姐的乳娘方嬷嬷,小姐正等着您呢,您快请进。

方嬷嬷将独孤槥迎进去,便出去了,留下他们独处。

方才闹哄哄的,独孤槥满心的急切,现在安静下来,他却偏偏又按捺着,自去倒杯茶水解渴。注意到桌上水食似有人动过,未说什么。

赵释冰见他走来,原本满脑子胡思乱想,却忽然镇静下来,打定主意,静待独孤槥过来。

独孤槥拿喜秤挑起盖头,便见那人雪白的脸,红红的妆,竟有些不似记忆中模样,有些好笑。

独孤槥道,你这头上压着,沉不沉?我帮你摘了吧。

赵释冰轻轻摇头,他戴了十几日,都习惯了。

独孤槥道,无妨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便牵着他到妆台前,取了头上冠佩钗戴,又道,你要不要洗把脸?再好看的胭脂,这般糊在脸上,也很难受吧?

赵释冰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是想直言相告,彼此约法三章的,独孤槥却这般温柔体贴,他又不忍心让他伤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害羞,湿了巾帕,递给他。

赵释冰便自去洗脸,果然清爽许多。

独孤槥又牵着他到桌前,笑道,本来还有许多规矩,但那些规矩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就不必折腾自己了,喝完交杯酒,就早点休息吧。

赵释冰便如木偶般,随他指挥,两人饮了交杯酒,赵释冰被辣得蹙眉,独孤槥轻笑,这是北风冽,你喝不下就算了,我来喝吧。

赵释冰终于开口,这怎么行?一杯我还是能饮的。

两人便仍挽着,喝完交杯酒。

独孤槥见他眉儿弯弯,眼里被呛出泪,却忍着,泛着微红,连嘴唇也是红红的,便忍不住低头,想要吻他。

赵释冰却偏开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独孤槥道,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吃的来。

赵释冰摇摇头,我方才已经吃过了。

独孤槥道,我晚上也没吃什么呢,我叫人送两碗汤面来,你陪我吃,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轻轻点头,他何尝不知道独孤槥的好意?他若是真饿了,早就可以吩咐人送吃食来,却偏要先问他,为了不让他有负担,又假称自己饿了。

这般温柔体贴,若是个正常女子,怕是早就倾心感念了,可赵释冰只觉得苦涩。

独孤槥越温柔,他便越难开口,眼看都要洞房花烛了,他还在那纠结。

不多时,吃食便送到了,汤面还热乎着,吃着便身上发热,独孤槥本想脱了外裳,又怕吓着赵释冰,便只好忍着。

赵释冰虽然饥饿,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便罢手,独孤槥倒是吃完了,吩咐人进来收拾。

两人漱口净手,便在床边对坐,都不说话。

等人出去了,关上门,独孤槥才道,你是叫释冰吗?

赵释冰点点头。

独孤槥道,这名字听着好冷,我叫你暖暖,好不好?

赵释冰抿紧唇,才忍住了泪意,轻轻道,郎君喜欢就好。

独孤槥道,你叫我槥哥吧,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点点头。

独孤槥道,刚吃过饭,我还不困,你困吗?

赵释冰道,我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也不困。

独孤槥笑道,花轿摇摇晃晃的,确实容易睡着。

赵释冰道,槥哥,你喝了许多酒,要不要早点休息?

独孤槥道,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喝醉过。

赵释冰想起方才听的玩笑话,又问,方才门外,老大一声响,是怎么了?

独孤槥笑道,你听到了?也不知哪个促狭鬼,往我怀里塞了个大炮仗,吓得我赶紧扔出去,就被他们发现我装醉了。

赵释冰也不禁笑了,这般玩闹实在有些过头了,也不知是不是河朔风俗,看独孤槥表情,好似也没放在心上。

独孤槥见他笑容,便有些难耐,伸手去摸他脸颊,说道,暖暖,你笑起来真好看。

赵释冰便敛了笑容,冷冷清清的,似乎不是很喜庆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道,暖暖,你别怕,我不会逼你,我们先熟悉一下,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赵释冰内心更加苦涩。

是啊,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独孤槥见他还是那般冷拒,便也不做其他动作,只牵着他的手,和他说话。

独孤槥把家人都介绍清楚了,又说了各自的一些习性,赵释冰都暗暗记下。

独孤槥笑道,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再和你说一遍的,就算弄错了也不要紧,以后就会熟悉了。

赵释冰道,槥哥,多谢你,我都记下了。

独孤槥点头,道,很晚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便自去衣上床了。

赵释冰揪着衣襟,欲言又止,一副为难模样。

独孤槥大笑,暖暖,你安心吧,累了一天,早些睡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便也放下心,去衣躺下了。

然而躺不过几息工夫,便觉难挨,床下垫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得人背痛。

赵释冰到底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实在受不了,便想起身,拿点被褥垫一下。

独孤槥问,怎么了?

赵释冰道,这床硌得难受,我拿床被子垫垫。

独孤槥道,确实硌人,也不必垫了,我们把那些东西收了吧。

扶着赵释冰下床,便掀开被褥席子,果然垫着花生红枣等物。

两人也不叫人,自己动手把这些东西清理出来,拿托盘装了,又铺好床铺,终于平整了。

独孤槥道,现在好了,快睡吧。

赵释冰点点头,两人便规规矩矩躺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迷糊糊时,赵释冰觉得有人亲了自己,便猜到是独孤槥,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反而起身下床了,放下心来,又睡去了。

次日醒来,独孤槥早已起了,正在院子里练功。

赵释冰起床,陪嫁丫头鸣芙服侍他梳洗,独孤家还安排了个梳头妈妈,又有仆妇捧来早餐,赵释冰见只有一人份的,便问,只有我的吗?

那仆妇回道,二少爷吃过了,他向来起得早,便没有等您。

赵释冰点点头,便自用了早饭。

方嬷嬷来了,为赵释冰找出得体的衣裳,服侍他穿戴齐整,笑道,小姐,该去敬茶了。

赵释冰便去找独孤槥,独孤槥见他来了,笑道,你可收拾好了?

赵释冰道,劳你久候了。

独孤槥道,你不必这般客气,我每日都早起的,你以后就习惯了,不要多想。

赵释冰待要点头,又反应过来,这人说话好似还有些别的意思,待要反驳偏又不好直言,心里暗想,这位爷好似有些狡黠,并不像昨日那般温文体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到了独孤家主的院子,一进去,满屋子的人,都笑看他们。

亲近活泼些的小女孩,便迎出来,挽着赵释冰的手臂,自我介绍道,二嫂,我是独孤渝,喊我渝儿或者妹妹都可以。

赵释冰便笑着回应,多谢渝儿妹妹。

先是见过诸位叔伯婶娘,诸位兄弟姐妹,便到了敬茶环节。

赵释冰奉上茶盏,低眉顺眼地,独孤先生和独孤夫人各有礼物,诸位叔伯婶娘也送上了见面礼,连兄弟姐妹们,也都送了见面礼,托盘里放满了红包物件。

众人说说笑笑,又有独孤渝和独孤蔚这两个小姑娘伴着,便显得热闹可爱。

吃过午饭,亲戚们便散了,赵释冰送出门去,仍能听到他们谈话,夸赞这一对壁人。

独孤槥挨着赵释冰,小声道,你不要害怕,我们家就是这样,比旁人家热闹些,若是不自在,你就和我说。

赵释冰摇头,我没有不自在,谢谢你。

独孤槥道,不必这么见外,我照顾你是应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渝笑道,二哥哥,你什么时候能这么和风细雨地跟我讲话,我做梦都会笑醒。

独孤槥被揭了老底,却毫不羞耻,笑道,等你嫁人了,自有人来对你这般和风细雨,我说小渝儿,你莫不是皮痒了,想和我过过招?

独孤渝道,二嫂,你看,这才第二天,就装不下去了,啧啧,昨天那个和善人,是我的错觉吧?

独孤檩笑道,渝儿,你若是想和善些,我可以更和善些,你要不要?

独孤渝道,大哥哥不要得意,大嫂说,你要再敢欺负我,等她松快了,就来收拾你。

独孤檩道,我不怕,她打不过我。

独孤渝扒着独孤柟求助,三哥哥,他们都欺负我,你不帮帮我吗?

独孤柟叹口气,无奈道,渝儿,我是想帮你,可我谁也打不过啊。

众人哄笑。

独孤夫人道,渝儿,你这几天闹腾够了,该收收心,去和柳三姑娘学刀法,或者学女红,不许到处乱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渝哦一声,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和二嫂先亲近亲近,过几日再去找柳姐姐。

独孤夫人道,你不要吓到你嫂子了,这般疯闹。

又对赵释冰笑道,这丫头被宠坏了,没大没小,你不要介意。

赵释冰道,渝儿妹妹热情灵动,很讨人喜欢。

对独孤渝道,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都有空的。

独孤渝道,只怕二哥哥不同意,你不一定有空呢。

赵释冰脸红,这丫头说话过于直白,便斟酌着想说几句场面话,独孤槥却直接提了独孤渝,夹在腋下,不顾独孤渝的挣扎,笑道,渝儿,我们去练武场说说话。

赵释冰看着,心中惊异,却见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的,也不好多说,和众人告个罪,便追着独孤槥去了。

独孤槥小声道,小渝儿,你不是说帮我吗?怎么总拆我的台?

独孤渝哼哼两声,不搭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把她放下来,笑道,小渝儿,我新得了两只貂儿,送给你,好不好?

他们差了十五岁,独孤渝自然是备受兄长宠爱的。

独孤渝道,你不懂,二嫂刚来,当然会害羞,我要和她拉关系,当然只能拿你开涮,等过几天她自在了,自然就愿意亲近你,我也不来碍你的眼了。

独孤槥道,那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吗?我怕吓着她。

独孤渝道,我们家就是这样子,她早晚要适应的,你难道还能装一辈子吗?

独孤槥道,小渝儿,你要是能帮我哄她开心,我就给你锻一把刀,怎么样?

独孤渝道,你可不要随便拿把刀来糊弄我。

独孤槥道,我怎么敢?小渝儿,我们就这么约好了。

赵释冰过来,便见兄妹俩在演武场喂招。独孤槥便如师父般,留着力,指教独孤渝。

独孤槥见他过来,笑道,你怎么寻来了?这天还是有点热,你快进去休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摇摇头,我不热,左右无事,我就看看,你们继续。

已是深秋,虽是正午,也只觉得和煦,并不灼热,赵释冰在旁坐下,看他们过招。

独孤渝虽是女孩儿,却从小就喜欢习武。不过八岁,就有模有样,除了力气弱些,独孤柟都没她基本功扎实。

赵释冰在旁看着,独孤家的人这般亲近,他也不自觉温暖起来,才有些笑意,又收敛了,心中越发苦涩。

他们直练到申时才罢手,独孤槥过来赵释冰身边,笑道,热得我一身汗,回去吧,不陪小丫头玩了。

独孤渝道,二哥哥,那两只貂儿,记得送给我哦。

独孤槥道,本就是要给你的,正好和你那几只作伴。

独孤渝养着四只貂儿,还是独孤柟给她的,独孤柟虽回来了,却没什么精力养,故而还是独孤渝养着。

独孤渝走过来,寻摸出一个小锦囊,递给赵释冰,笑道,二嫂,之前没好意思送你,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只有这个平安符,是上次去庙里祈福时,特地为你求的,请你不要嫌弃。

赵释冰看她红扑扑脸,满眼的神采,很想摸摸她的头,到底忍住了,接过平安符,说道,谢谢渝儿妹妹,礼物贵在心意,我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玉佩,渝儿妹妹,我身上只有这个,送给你,也请你不要嫌弃。

两人各自收好礼物,相视而笑。

随后独孤渝和他们告别,赵释冰和独孤槥回了自己的院子。

独孤槥说要洗浴,赵释冰脸红,不知该怎么接话。独孤槥一身汗,此刻又是在屋外头,便自脱了外衣,在院子里饮茶,赵释冰与他对饮,两人都默默不说话。

陪嫁丫头佩儿来给他斟茶,独孤槥看了一眼,便转开脸。

直到有人请独孤槥去沐浴,独孤槥才开口,笑道,暖暖,你怎么这么脸红?热得吗?

赵释冰摇头,我不热,许是日头晒红了。

独孤槥便哦一声,又道,确实,日头挺大,那你要来洗澡吗?

不等赵释冰应对,便跳起来,调戏完老婆就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过晚饭,赵释冰便在房里坐着,和陪嫁丫头鸣芙下棋玩。

独孤槥被柳家小少爷拉去,好似是商量秋猎的事,酉时去的,戌时了,还未回来。

方嬷嬷过来,鸣芙便起身,和方嬷嬷问候,方嬷嬷笑着点点头,示意要和赵释冰说说话,鸣芙便关门出去了。

方嬷嬷问赵释冰,姑爷还未回来吗?

赵释冰道,他打发人告诉了,要晚些回来。

方嬷嬷斟酌着,问道,我看姑爷似乎并没有怨气,你们昨晚……

赵释冰道,他是个体贴人,知道我不愿意,便没有做什么,对我也很照顾。

方嬷嬷叹道,这般良人,若是你身体无事,那该多好,我和院里人过了个眼熟,都是些十一二岁丫头,或是嫁了人的仆妇,连个年轻姑娘都没有,这家人风气又正,气氛又好,冰儿,你有福气,却又这般命苦……

赵释冰道,嬷嬷,你不用哭,左右我已经在这里,是好是歹,全凭他们做主,最坏也不过是恼怒极了,把我架进庙里,不会掀了底的,既然如此,那我们等着就是。

方嬷嬷道,冰儿,你要保重自己,真过不下去了,我们回洛阳去,嬷嬷带你回那小院,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

赵释冰轻笑,嬷嬷放宽心,我已经想开了,死有什么难的?可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嬷嬷道,正是这个道理,你是个好孩子,心又善,不要怕,嬷嬷会陪着你的。

赵释冰点点头,两人便一起说些闲事,尤其是独孤家和赵家种种不同,都觉得稀奇。

戌时末,独孤槥才回来,小丫头进来通报,赵释冰便敛了笑容,方嬷嬷见了,暗叹一声,出去见过独孤槥,便告退了。

独孤槥喝了几杯酒,新郎官当然要被同伴们调笑,本来早就想回来,但为了面子,一直撑到散场,才急匆匆回来。

独孤槥进来,便见赵释冰在桌边坐着,拿着茶杯似在想什么,凑过去,笑道,暖暖不惯喝这茶吗?那你吩咐一声,换你爱喝的来。

赵释冰道,这茶很好,不用换了,槥哥,你要去秋猎吗?

独孤槥点点头,等山里积雪,野物就都躲起来了,趁着天气还好,后天去山上打猎。

赵释冰道,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独孤槥问,你要不要去?我们霸刀山庄,女子也常常打猎骑射的。

赵释冰一下子被提起兴趣,转念一想,何必呢?现在越是亲密,以后便越是痛苦。

便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我不会骑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道,那我教你,你要学吗?

赵释冰道,你不是要狩猎吗?

独孤槥笑道,这算什么事,我明天教你骑马,便是没学会也没关系,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赵释冰便有些意动,他虽然被养在闺阁,对外面却是向往,只是从来无人带他出去罢了。

独孤槥观他神色,便知所想,笑道,暖暖,你到了霸刀山庄,慢慢就熟悉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如果骑马觉得不惯,也没什么,我们去吹吹风,看看枫叶,可好?

赵释冰便点头,轻笑道,多谢槥哥。

独孤槥见他同意,也很高兴,想亲近些,又怕吓着他,便只牵着他的手,笑道,你估计也没有骑马服,一时半会儿也赶制不出来,你和大嫂身量差不多,我去找大嫂讨一件来,虽是旧衣,也请你不要见怪,我们家里就是这样的,他们也不会笑话。

赵释冰红了脸,点点头。

他向来清冷,这般羞涩,独孤槥心里痒痒的,想摸摸他脸,手抬起来,又改了主意,佯作倒茶,茶水还有些烫,也顾不得,一口喝了。

赵释冰将棋子收拢来,佩儿捧了热水来洗脸,独孤槥洗了脸,佩儿接过毛巾,独孤槥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又有仆妇提着热水来泡脚,佩儿等在一旁,独孤槥正要脱鞋,佩儿伸手过去,独孤槥道,我自己来,你下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收拾完上床,更漏已经亥时二刻了,独孤槥歪在床边,捧着本书看,赵释冰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发,却是满心的煎熬。

啪嗒一声,原来是独孤槥走了神,书落到地上。

他起身将书拾起来,随手搁在桌上,见赵释冰还在梳妆,便走过来,握着他肩膀,笑道,暖暖,天气凉,你穿这么少,早点上床歇息吧。

赵释冰嗯一声,放下梳子。

独孤槥道,明日要骑马,今天好好休息,早点睡吧。

赵释冰松口气,却又越发愧疚,鼓起勇气,想着和独孤槥说清楚,对着他温柔笑脸,又开不了口。

欲言又止,满腹思量。

独孤槥道,暖暖,不必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呢,以后熟悉起来了,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

赵释冰忍着情绪,轻轻点头,便上床了。

独孤槥熄了灯,放下纱帐,依然还是规规矩矩,躺自己被窝里。但他虽然告诉自己,要等赵释冰真正接受他,再论其他,然而身体又怎么克制得住?

赵释冰就躺在他身边,呼吸可闻,触手可及,朝思暮想,终于娶到她,又怎能不激动、不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满脑子的杂念,止都止不住,强令自己背刀法、背诗赋,都不顶用,三两息工夫,便又回到这上面,心里灼热,身上亦是灼热。睁着眼睛,无可奈何。

好容易熬到赵释冰呼吸绵长,似是睡熟,便挨过来,俯身亲亲他,轻手轻脚下床了。

赵释冰何尝不知道独孤槥的隐忍?他自己亦是满心的痛苦,泪水无声。若是独孤槥对他不好,他还能冷着脸,冷着心,和他划分界限,从此独自去角落里,各安生死。偏偏独孤槥是个难得的温柔人,体谅他的情绪,不逼迫不逾矩,还处处为他着想,又如何不感激、不愧疚?

两人都紧绷着,直到赵释冰熬不住睡去,才又熬过了一天。

第二天吃过早饭,独孤槥果然带他去马场,管事知道这是新妇二少奶奶,连忙来见了礼,知晓他初学,便给赵释冰选了一匹温和的黄马。

独孤槥扶赵释冰坐上去,牵着马慢慢走,留意着赵释冰的动静,见他似乎很紧张,便道,不用害怕,我陪着你,你坐稳了,放轻松,若是难受,就告诉我。

赵释冰扶着马鞍,走了一阵,人被颠簸得歪歪扭扭,他没坐这么高过,也很少见这么广阔的视野,虽然坐得并不舒服,但适应之后,便放松下来,抬起头看四周。

广袤的草场遍地金黄,远处还有些树木,秋风卷起一阵阵枯叶,在晴光下泛着红,似火烧一般,看得人心中热烈开阔。

赵释冰不自觉微笑,独孤槥见了,心情也舒畅,笑道,暖暖,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赵释冰道,多谢你,我很高兴。

独孤槥道,你不必总这样客气,我们既然是一家人,一些小事,总是谢来谢去的,未免太见外了,我除了对长辈,很少说谢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道,我知道了,慢慢改吧,你自己不骑马吗?

独孤槥道,我要骑马不差今天,先好好教你吧,你可坐习惯了?

赵释冰道,这样慢慢走,我是习惯了,若是快了,我恐怕还是不行。

独孤槥道,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抱着你,你听我说,专心些,就学会了。

赵释冰红了脸,又想,看来不是错觉,这位爷的确是有些顽闹在骨子里的,明明是寻常话,却总有些调戏人的意思。

两人申时方归,连午饭都是在外吃的。马场离山庄有些路程,独孤槥骑马,赵释冰坐马车回去了。

赵释冰难得这般出行,虽然颠得腿酸,却心情很好。

方嬷嬷服侍他洗浴,他还是止不住高兴。

方嬷嬷道,你这腿都磨红了,明天说不定要肿起来,疼不疼?

赵释冰摇摇头,不疼。

还是个高兴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嬷嬷道,姑爷确是有心,竟还带你骑马,独孤家的人居然还没说什么。

赵释冰道,何止没说什么,那骑马服还是借的大嫂的。

方嬷嬷静了片刻,说道,我原以为独孤家的和睦,总不过是父母公允些,兄弟争得少些,子女教养好些,却原来是处处不同,冰儿,你有福气。

赵释冰嗯一声,又道,且不管那么多,能多一日自在,便多享受一日。

方嬷嬷又问,明天说要去秋猎,你可要去?

赵释冰道,要去的,我就算骑不了马,坐马车也要去。

方嬷嬷道,那你待会儿要敷些药,消肿祛瘀,别真肿起来,那可受罪。

赵释冰胡乱应下。

吃过晚饭,后劲上来,果然腿根胀痛,腰背也有些发酸,赵释冰连忙让人拿药,自己关上门上床敷药了。

独孤槥在书房里,拿着本书,消磨时间,却如何看得进去?说要写两个字,王会南研好了墨,却没见他动笔,心里也犯嘀咕。新婚燕尔,不去陪老婆,却跑到书房里来,看书看不进,写字又不写,装模作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叹口气,放下笔,朝王会南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自己一个人倒在椅子里,心烦意乱。

独孤槥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赵释冰对他的抗拒,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另有隐情,却又不好逼迫赵释冰开口。

心心念念的人,却整日没个笑模样,虽知赵释冰向来清冷,却也不该是这般,满腹愁思,欲言又止。

十年前定亲时,便约定及笄之后,过个一两年,便可准备婚事,却拖了五六年,等到赵释冰双十才出嫁。

洛阳赵家那边,总说是舍不得女儿,又是远嫁,想多留两年。给赵释冰的礼物和私信,也从没见她回过,独孤槥以前只当是赵释冰羞涩,或是洛阳那边规矩严,不好答复男子信物,便也不苛求。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赵家陪嫁的箱笼虽多,却多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陪嫁人员不过一房杂事仆人,并几个丫头嬷嬷,连兄长都没有来送嫁。种种来看,赵释冰并不是得宠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十年前他们见过面,赵释冰对他并不抗拒,温柔灵动,善良可爱,跟着他们一起玩,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独孤槥想不明白,或者说他心里有些猜测,却不敢承认,叹口气,起身回房了。

赵释冰刚擦过药,房间里便有些药味,独孤槥反应过来,问他,你是不是受伤了?怪我大意,忘了你是初次,必定要疼的。

这话引人歧义,旁边小丫头还在,赵释冰忍着羞涩,解释道,我没骑过马,贪玩了些,不关你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道,那你明天好好休息,我在家陪你,可好?

赵释冰道,我无妨,明天还是去吧,我也想看看秋猎是什么样的。

独孤槥道,那我们就在外面看看,不骑马了。

赵释冰道,我挺喜欢骑马的,如果明天没有肿起来,还想骑马,可以吗?

独孤槥点点头,自然可以,不过你不能逞强,要是难受了,就下来歇会儿,想骑马,以后有的是机会。

及至上床休息,自然还是各睡各的,赵释冰身上有伤,独孤槥更不会难为他,便也放心睡去了。

秋光晴日,骏马长嘶。

霸刀山庄的年轻人都出来了,柳家的、独孤家的、长孙家的,从小住一个山庄里,自然彼此相熟,嬉笑打闹,吹牛显耀,个个都说自己能打老虎,好似那山上老虎挤成一窝,就等他们去捡一般。

赵释冰的腿上虽未肿起来,却暗红发紫,走路快了都擦痛,更遑论骑马,且他昨日不觉,早上起来,浑身酸胀,若不是实在想去外面看看,定要躺在床上歇一天的。

独孤槥牵着他下马车,去布置好的营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想来常有活动,铺了砖石,看着有些年头。提前便有人来搭了长篷,铺了厚毯,摆上案席,放些坐垫,因还未到时辰,人还未齐,便各自说笑玩闹。

见独孤槥来了,都来给赵释冰问好,然后就把独孤槥揪走了。

才不过三五步,赵释冰便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顽话。

啧啧啧,光天化日,牵着手呢,这么舍不得?

这般恩爱情浓,也不知还有没有力气,骑马打猎?

小柳儿,你不是总不服气吗?今天正可一雪前耻!

诸位,你们可知,这小子前几年伤春悲秋,吟了许多歪诗,我还纳闷,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思慕一人,求而不得!

众人哄笑。

独孤槥道,你们尽管笑吧,等过了这阵,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便是狩猎,我也不会手软。

有人道,哟,谁管你软不软?这只有你媳妇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骂道,你这泼皮,越发没顾忌了!拔刀出来,我们先比划比划!

那人道,谁和你比?我不和你比,你不要以大欺小。

独孤槥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拎着那人衣领,便拖去一旁,自去发泄了。

没多时,独孤柟和独孤渝也来了,还有位年轻人,衣着打扮落拓不羁,与衣饰繁复的霸刀山庄颇为不同。

独孤柟和赵释冰打过招呼,便和那年轻人去了,独孤渝过来,挽着赵释冰的手,笑道,二嫂,二哥哥是不是被他们拉走了?

赵释冰点头,又问,你也来打猎吗?

独孤渝道,我来凑个热闹,大哥在家陪着大嫂,三哥哥也有事,我一个人去打猎,爹爹会骂死我的。

赵释冰道,那我们说说话,看看风景,也不错。

独孤渝心道,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起独孤槥提点,笑道,二嫂,你喜欢打猎吗?

赵释冰道,我没有打过猎,便是骑马,也是昨天才学的。

独孤渝震惊,那你要出门怎么办?坐马车吗?还是乘轿子?

赵释冰道,都有,不过我很少出门,一般就是在家里。

独孤渝同情起来,心道,怪不得她觉得这里能算风景。

便对赵释冰更用心,引他笑容。

估摸着巳时,人也齐了,柳家老夫人笑着说开场,众位年轻人便各自策马,争先恐后地去了。

赵释冰略微留心,便注意到,除了男子,果然还有女子,一身骑装,英姿飒爽,心中羡慕。

独孤渝和他说了会话,便带他去见各家的眷属。除了独孤家的亲戚,还有柳家和长孙家,婶娘嫂妹喊了一堆,人也记不住,就知道都很和气,比洛阳人声音大些,笑声响亮些,还有人摸他的手,摸他的脸,虽是夸赞,到底还是让人脸红,又引得她们笑声。

见过一堆人,捧了一堆的见面礼,赵释冰回到自己的坐席,喝喝茶,和独孤渝聊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午时,便有人陆陆续续回来。

独孤槥回来得也挺早,和赵释冰赔罪,恼道,对不住,本来想陪你的,但我要是不去,更要被他们奚落,只怕到我七老八十了,还会被他们拿出来嘲笑。

赵释冰道,无妨,渝儿妹妹陪着我,带我见了诸位长辈亲眷。

独孤槥笑道,我们家人多,又有柳家和长孙家,恐怕你一时也记不全,等以后熟了,你和她们多走动,也免得总待在家里烦闷。

赵释冰点头,又问,你猎了什么?

独孤槥轻咳一声,不过几只寻常野物,送去管事那儿收着了。

赵释冰猜他是没猎到什么好东西,也不多说,不多时便有餐食送来,两人吃过,便喝茶歇息,独孤渝早在独孤槥来的时候就跑没影了。

没多久,独孤柟和那年轻人也过来了,虽是同伴,却不说话。独孤槥对那年轻人也没个好脸色,只和赵释冰介绍说是独孤柟的朋友,便不管他了。

赵释冰心中奇怪,他虽不算深知独孤槥为人,却也能看出来,独孤槥与友粗豪,但并不是无礼之人。独孤柟既然带朋友来秋猎,却又把他晾着,也是没道理。这其中必定有些缘故,只是赵释冰也不好多问。

独孤柟和那年轻人吃过饭,独孤槥和赵释冰打个招呼,便勾着独孤柟去一旁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尴尬极了,那年轻人自坐着饮酒,不说话,也没个笑模样。

没多时,两人便回来了,独孤柟眼睛红红的,独孤槥摸摸他的头,带着赵释冰离开,留下独孤柟和那年轻人独处。

两人慢慢走了阵子,正好消食。

赵释冰不问,独孤槥却主动说了。

独孤槥道,柟柟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去洛阳之后,没两年,他被人贩子,拐卖到了江南。

赵释冰惊愕不已,竟有此事?

独孤槥道,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们都不敢想,幸而得人相助,保住了性命,又有丐帮弟子仁义,救出了柟柟,辗转找到河朔,我们才知道,柟柟竟然流落到了江南。

赵释冰心中不忍,又暗想,怪不得他们对独孤柟那般宠爱,竟比独孤渝还要像个得宠的幺儿。

忽而反应过来,问道,救了小叔的,就是方才那人?

独孤槥点头,他叫辛长风,是独孤家的恩人,按理来说,我们本该以礼相待,可是这些年,柟柟每年都去江南找他,一住就是半年,他却总是对柟柟爱答不理,几次让柟柟伤心失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道,这是何缘故?他既然不喜欢小叔,又为什么到河朔来?

独孤槥有些难以启齿,咬牙道,他们两个,是断袖之情。

赵释冰震惊,那你还把他们留在一块儿?

独孤槥道,我虽然恼怒辛长风,但他对柟柟确实一片真心,柟柟也离不开他,他们两个如何,就看柟柟自己吧。

便把独孤柟及冠之后的约定说了。

赵释冰压下心中惊异,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便知该如何对那人了,方才呆坐着,我正纳闷呢。

独孤槥笑道,对不住,只是柟柟饭也没吃几口,我实在担心,便想着和他说说话,倒是让你不自在了。

赵释冰道,这没什么,小叔那般没精打采的,确实让人担心,我们再走走,等会再回去吧。

独孤槥巴不得和他亲近,便笑笑,有意说些趣事来逗他开心。赵释冰这两天见多了外面,心胸开阔,便也放下心事,和独孤槥闲谈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营地,已是午时末了,独孤柟和辛长风不在,独孤渝倒是独自坐着,捧着个秋梨啃。

独孤槥握了握赵释冰的手又放开,叮嘱独孤渝陪伴,便策马离去了。

独孤渝道,二嫂,你要吃梨子吗?我让人削好送来。

赵释冰道,我喝茶就好。

看独孤渝吃得满脸,汁水滴到身上,便拿手帕为她擦拭。

若是在洛阳,早就有长辈责备了,赵释冰却只笑问,好吃吗?

独孤渝道,好不好吃就那样,解渴倒是真的,我不耐烦喝茶。

赵释冰道,那你就尽管吃吧,这时节,多吃两个梨,正合时宜。

独孤渝果然又拿了一个,仍是那般,不叫人削皮切块,自个儿捧着来啃。

独孤渝吃了两个梨,尽了兴,打了个嗝,才开始害羞,捂着嘴左右看看,没有旁人发现,放松下来,歪在赵释冰身上。

赵释冰唤人捧了水来,打湿巾帕给她擦脸擦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渝笑道,二嫂真是个细心人,我从前和大嫂出来,她比我还马虎,若是她在,说不得就是大哥在给她擦脸擦手了。

赵释冰道,大嫂也爱打猎吗?

独孤渝道,大嫂是柳家的人,从小就一起玩的,等她生产完,你就知道了,大哥哥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和笑面虎一般,在大嫂面前,就变成见了猫的老鼠,听话得很呢。

赵释冰不能想象,独孤檩文雅和善,做一副乖觉畏惧的表情,又想到独孤槥,若他乖觉了,又是什么样子?

略微一想,便觉好笑,连忙忍住,去看独孤渝,独孤渝正看着他,笑嘻嘻道,二哥哥乖起来是什么样子,我也想知道,这就要看二嫂你的了。

赵释冰笑着摇头,又胡说了,你不怕我和他告状,他来收拾你吗?

独孤渝道,二嫂怎么忍心呢?我可是在帮你,我们家的男子,天生就疼老婆。

赵释冰红了脸,忍不住轻轻拧她脸,不许胡说了,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独孤渝笑嘿嘿,抱着赵释冰,知晓这位洛阳来的嫂嫂和山庄里的人不一样,便也不再闹他。

没过一会儿,独孤渝便犯困,赵释冰把她抱在自己膝头,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睡了。

酉时中,营地里点上火把,年长些的眷属早就回去了,由着年轻人自个儿闹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结伴回来,笑笑闹闹,也不知他们哪来的精力,骑马奔了一天,还是那般活泼。

管事的记好各人的猎物,报了出来,自然有人骄傲有人不服,嚷着下次一定。

便有人笑道,啧啧,槥二哥才猎这么些,果然是新婚燕尔,消磨了精力。

独孤槥笑道,我便是再差,也比你多些,小柳儿,你好意思笑我吗?

柳勍笑道,哦,了不起,槥二哥要和我比吗?我可比幺儿还小,却比幺儿猎得多。

独孤柟道,你们就欺负我吧,等到蹴鞠,看谁比得过我。

众人玩闹一番,吃过自己猎的食物,便也兴尽,一路骑马闲谈,各自归家了。

玩乐一天,自是疲惫,赵释冰虽只在营地玩,却也是难得的放松,心情亢奋,又坐马车,摇摇晃晃,回到家中,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独孤槥唤他,赵释冰还有些迷糊,独孤渝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听到声音,揉揉眼睛,见独孤槥,便张开手,由着独孤槥抱起她。独孤槥又牵着赵释冰下来,三人一起进门了。

洗浴入水,人便清醒了些,赵释冰趴在浴桶边缘,方嬷嬷知他疲倦,也不多说,服侍他洗完,穿好衣服,便给他擦拭头发,赵释冰眼皮子又耷拉下来,似要睡着,反应过来,又坐好了。

方嬷嬷道,冰儿,你先眯会儿,我擦好了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便趴在桌上,胡乱睡去了。

次日醒来,却是躺在床上,连自己怎么回房都不记得了。

赵释冰虽然缓了一日,身上还是酸痛,挣扎着起来,便有鸣芙过来服侍梳洗,一问,竟已到巳时了。

赵释冰红了脸,这两天他都是辰时去给独孤夫人请安的,独孤槥陪他一起,今天才新婚第四天,就开始睡懒觉了,未免有些懈怠。

赵释冰问起独孤槥,鸣芙道,姑爷在书房里,他吩咐过,府里向来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您不必在意,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赵释冰也不好这个时间,去给长辈请安,只好自行方便了。

午膳时,独孤槥才过来,两人静静吃完,赵释冰便回房了,独孤槥却也进来,挥挥手让人出去,人都出去后,独孤槥关上门。

赵释冰纳罕,他知道独孤槥虽然想亲近自己,却都很克制,从来不会逾矩,更不会大白天关着门独处。

赵释冰坐在桌边,自倒了一杯茶,却是温的,便只端着没喝。

独孤槥走到他身边,也倒了杯茶,一口闷了,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这般异常,赵释冰便有些明白了。

沉默半晌,赵释冰主动问道,你知道了?

独孤槥没有说话,却已经给出了回答。

独孤槥已经明白,为什么赵释冰拖着不愿成亲,又为什么不愿彼此亲近,为什么赵释冰郁郁寡欢。

原来,他是男子。

赵释冰脸色惨白,似冷极,打了个寒颤,又问,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独孤槥见他这般,心中不忍。

他昨夜抱着赵释冰回房,本是各睡各的,赵释冰不知是不是睡得不舒坦,一翻身,半边身子搭在他身上,激得独孤槥满身火热。

然而没多会儿,独孤槥就觉出不对劲来,那个压在自己腿上的玩意儿,怎么也不该在女子身上,心中犹疑,掀开赵释冰上衣一看,是平坦的。

独孤槥满腔热血被吓得冰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思乱想了一夜,天亮了还未下定决心。

赵释冰见他不答,心中越发凄苦,自嘲道,二少爷,我欺你在先,任你处置,只求不要抖落出去,伤了两家颜面。

独孤槥道,暖暖,你不要着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苦处,我知道,赵家这般行事,你一个后辈,又能如何?

赵释冰眼泪瞬间涌出,他仰头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独孤槥又问,那十年前,跟我们一起玩的赵小姐,是你吗?

赵释冰轻轻点头,独孤槥松了口气。

独孤槥道,暖暖,我现在脑子里也乱乱的,要再想想,等过两天,我再来和你商量对策,你先不要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照顾好自己,好吗?

赵释冰眼泪滑落下来,转过头去,独孤槥有心想给他擦眼泪,手伸过去,顾忌赵释冰情绪,拍拍他肩膀,转身出去了。

独孤槥在书房里枯坐,王会南在一旁伴着,正有些瞌睡,忽听独孤槥问,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王会南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被吓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问题哪敢直接回,说是或不是都很要命。

王会南斟酌着,问道,二少爷,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独孤槥道,我连这都看不出来,竟还以为,他是心有所属……

事涉主人阴私,王会南只恨自己生了两个耳朵,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见了。

正不知该如何答复,独孤槥也反应过来,叹口气,你就当没听到,出去吧。

王会南松了一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独孤槥正烦恼,有人敲门,却是方嬷嬷。

独孤槥请她进来,方嬷嬷便跪下了。

方嬷嬷道,姑爷,求您放过冰儿吧,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或是到庙里静修,或是送到庄子里静养,千万不要撕破脸,送回洛阳去,那冰儿就死定了。

独孤槥扶起她,道,方嬷嬷不要担心,请你仔细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亥时独孤槥还未归,赵释冰洗漱上床,打发鸣芙出去,便关上门,似要先睡。

独孤槥本是在书房睡下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见赵释冰已熄灯睡了,便打算离去。

忽而觉得不对,房间里似乎有些火光,急忙踹门进屋,却见赵释冰举着烛台,也正转头来看他。

独孤槥惊疑道,你要做什么?

赵释冰道,我只是起夜而已,倒是你,吓了我一跳。

独孤槥松口气,道,是我唐突了,那你好好睡吧,我今天在书房睡了。

赵释冰点点头,独孤槥便要出去,忽而问他,你手里的是什么?

赵释冰背着手,道,自然是夜壶,不好拿出来给你看。

独孤槥越发觉得赵释冰鬼祟,心中担心,慢慢走近。

独孤槥道,暖暖,你我既然是一样的人,那有什么好羞怯的?给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道,你这是做什么?疑神疑鬼的,我骗了你一次,难道以后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独孤槥道,那好,我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新婚就睡书房,传出去要让人笑话。

赵释冰强笑着,二少爷请自便,不过可否先转身?我要方便。

独孤槥嗯一声,却没有停下来,眼看就要近身了,赵释冰一咬牙,拿着手上的东西就往脸上去,用力一扎,便是一条血痕。

那剪子却没有落在脸上,而是落在独孤槥手臂,雪白的衣衫瞬间被血浸湿。

赵释冰吓住了,独孤槥趁机夺了他手中的剪子,甩到远处,又夺了他手上的烛台,放到桌上。

赵释冰惊慌不已,独孤槥抱着他坐在床上,轻声道,别怕,我不过是划了个小口,你不要担心,我叫方嬷嬷来,你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独孤槥踹门进去的时候,那动静自然惊醒了许多人,但他们不明情况,又怕听到主人阴私,便都躲在屋外不敢进去。

独孤槥唤人将方嬷嬷请来,丫头仆妇们眼见赵释冰在床上哭泣,独孤槥又满手都是血,自然吓坏,心中惴惴不安。早在独孤槥踹门时,就有人去通报方嬷嬷,方嬷嬷正来到房外,一听唤赶紧进去。

方嬷嬷抱着赵释冰安慰,独孤槥自去旁边处理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用了死力,独孤槥小臂被凿出一道两寸长的伤口,皮肉都翻卷出来,鲜血淋漓,看着十分渗人。若是落到脸上,怕是连药宗,也无法完全祛疤复颜。

这一番动静,自然惊动许多人。

独孤夫人连夜赶来,好语安慰赵释冰,又提溜着独孤槥到了书房,问他原因也不说,只说夫妻争吵,气得独孤夫人拧他耳朵,又拿马鞭来,在他背上狠抽了十下。

独孤夫人道,眼见你大嫂要生产,我不重责你,但你再敢这般任性妄为,仔细你的皮!

独孤槥一一忍着,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多说。

独孤夫人又叹口气,她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孩子?那是什么苦都不会往外吐露的。

独孤夫人问他,你手上可要紧?

独孤槥道,没什么,娘,您回去吧,陪着大嫂要紧。

独孤夫人道,槥儿,我知道你心急,但释冰毕竟刚来,你再等等,她就适应了,也就愿意亲近你了。

独孤槥道,娘,您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夫人道,这还能不知道?看都看得出来,你既然如愿以偿娶到她,怎么还不珍惜?释冰是个乖巧的孩子,虽不爱说话,却心地善良,连落到窗上的雀儿,都不忍心驱赶,喂水喂食,又细心体贴,渝儿夸了许多次,你既然喜欢她,就不要再惹她难过了。

独孤槥应下,独孤夫人又来安慰了一番赵释冰,记挂着将要生产的大儿媳,又匆匆离去了。

方嬷嬷离去了,房里只剩下独孤槥和赵释冰,两人便枯坐着。

赵释冰有心想说什么,张张嘴又说不出来。

独孤槥才换的衣裳,被独孤夫人抽到见血,又没有及时换,便渗出来,白衣血痕,分外醒目。

赵释冰注意到血迹,惊道,娘打你了吗?

独孤槥道,没什么,你好些了吗?

赵释冰道,都是我的错,害你接连受伤。

独孤槥道,暖暖,你不用自责,我确实混账,自以为是,丝毫没有体谅你的心情,今天我们就好好说清楚,以后再也不为这件事烦恼了。

赵释冰道,你想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道,方嬷嬷都告诉我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赵释冰冷笑,所以呢?要怎么处置我?关起来?还是送到庙里去?或者把我遣回洛阳?

独孤槥惊道,暖暖,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赵释冰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独孤槥见赵释冰心灰意冷,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也是着急,思虑片刻,决定坦诚相待。

独孤槥道,你知道吗?十年前,娘亲和我说,要给我定亲,问我意见,我说至少要看看模样吧,于是一家人去了洛阳,见到了你,你那时候喊我哥哥,带着柟柟来找我玩,我第一次见女孩子像你那样的,会养花养鸟,结果爬起树来,比我都利索。

赵释冰回想起来,那时他刚到赵家没多久,穿着女孩的衣裙,别扭极了,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兄长去和那家的大哥交际了,他和两个小少年一起玩。

独孤槥道,暖暖,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并不是因为父母之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释冰再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独孤槥走到床边,将赵释冰抱在怀里,轻声道,不论你是男是女,我认定的人都是你,暖暖,你不要怕,我不会说出去,更不会伤害你,你信我,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抬起头看他,道,槥哥,我是在做梦吗?

独孤槥笑道,说什么傻话,我何必拿假话哄你,你先睡吧,我去大哥那边看看。

赵释冰道,你背上的伤,我先给你上药,再一起过去吧。

两人这一番闹腾,已经快丑时了,赵释冰给独孤槥上药后,便一起去独孤檩的院子里。

独孤夫人见他们一起过来,点点头,拉着赵释冰说话,独孤槥去陪伴大哥独孤檩,柳氏正在房里生产,赵释冰好似还听到她大骂独孤檩,回想起独孤渝的玩笑话,看来确是真的。

折腾到凌晨卯时,柳氏生下个男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独孤夫人打点照顾柳氏和孩子,独孤檩赶进去陪伴老婆,独孤槥和赵释冰看望了大嫂,便也回自己院子。

独孤槥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放下心来,劝说赵释冰去休息。赵释冰卸下包袱,又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心情松快,疲累困乏,一会儿就睡着了。

独孤家的孙少爷,独孤颋定下大名,叫做独孤竔。

柳氏是个跳脱的性子,当天就下床了,被家人押回床上,四五个仆妇守着,说是照顾她,倒更像是看住她。

赵释冰来看柳氏,柳氏知道她在学骑马,和赵释冰说了一堆的马经,连打马球都说了,又约好以后一起骑马玩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都笑着应了,心想,这般女子,也只有霸刀山庄才养得出来,不知道独孤渝长大了,是不是也是这样。

赵释冰回来的时候,独孤槥正巧也回来了,提着个物件,似个木箱,用布遮着。

独孤槥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赵释冰道,大嫂嚷着要教我练武,这我哪敢应?赶紧溜回来了。

独孤槥道,大嫂就是这个性子,明天说不定她就忘了自己说的话,你不用在意,她人很好,就是粗犷了些。

赵释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拿的什么?

独孤槥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说道,是个小玩意儿,送给你的。

掀开布一看,是两只雪白的貂儿。

赵释冰道,不是说给渝儿吗?

独孤槥道,这是前两天在猎场寻到的,受了伤,养了几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很欢喜,接过笼子,便要放到房里。

独孤槥跟他一起进来,假模假样道,我送你东西,你不表示表示吗?

赵释冰无辜道,不是你让我别客气吗?

独孤槥哦一声。

赵释冰绷不住,笑了出来,左右无人,便踮起脚亲亲他,又抱着笼子溜走了。

独孤槥道,就这?白费我的心,我为了寻这貂儿,连打猎都没认真,还被他们嘲笑。

赵释冰道,那你想如何?

独孤槥道,这天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赵释冰脸一下子红了。

独孤槥凑过来,抱着他亲昵,暖暖,你可不要再拒绝我了,你不知道,我那几天胡思乱想,都想去洛阳打听,你那情郎到底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嗔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我在赵家,连门都没出过几次,哪认识什么情郎?

独孤槥道,你要是被我晾几天,就知道我的心情了。

赵释冰愧疚起来,对不住,槥哥,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独孤槥笑道,那好,那你好好补偿我吧,洞房花烛夜,我可是等了十年。

赵释冰羞恼,你这人,怎么净想着这些事!

独孤槥无辜,抱着老婆想这些事,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真到那一步的时候,赵释冰很紧张,独孤槥好似比他还紧张。

及至脱光,赵释冰忍着羞涩,便见独孤槥脸上表情,忽红忽白,哭笑不得。

赵释冰正觉得奇怪,却听独孤槥道,暖暖,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趁早都告诉我吧……

赵释冰疑惑道,我并没有其他事瞒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笑道,我以为,你是男子,研究了一下午。

现在轮到赵释冰脸上忽红忽白,哭笑不得。

至于这人研究的是什么,他臊得慌,不去多想了。

独孤槥道,且不管那些,暖暖,你别怕,要是弄疼你了,你就告诉我。

赵释冰都不想搭理他了,净说些羞人的话。

独孤槥俯下身来吻他。

烛光摇曳,照出纱帐里交缠的身影,恰似个洞房花烛夜。

解释一下,赵释冰当时的打算,是想给自己脸上来两刀,再用火烧,彻底毁容。这样,他就有理由自请去角落里,独孤槥也不会为难,独孤家也不会再把他的事抖落出来,除了他自己,大家的面子都保全了。

关于赵释冰的身世,不知道以后写不写番外,我直接先写清楚吧。

赵释冰的母亲是赵家填房夫人,赵家已有长子赵集冰,就是杨知了的相好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夫人既然做填房,出身便一般,生下赵释冰和双胞胎姐姐,赵释冰身体有异常,赵夫人自顾不暇,哪敢再留着这个隐患?将赵释冰送出去,交给方嬷嬷抚养。

赵释冰以男孩身份长至十岁,姐姐忽然急病死了,赵夫人好容易熬到地位稳固,又有独孤氏的姻亲助力,这关节上女儿死了,她不仅要被老夫人问责,更会失去艰难谋来的地位。于是趁着老夫人在庙里静修,秘密处置了相关人等,又将赵释冰接进府,偷天换日。

独孤家来洛阳时,赵释冰还有些野性,没有那么多深宅大院的规矩,所以才和独孤家的男孩子一起玩。

不久后,兄长赵集冰娶妻,名门贵女,又压得赵夫人喘不过气。老夫人、赵夫人、少夫人,各有各的谋夺,各有各的本事。赵集冰和杨知了的事,赵释冰知道些,所以看到独孤柟和辛长风在一起,内心其实是非常震惊的。

后来老夫人去世,赵夫人松快些,她只有赵释冰一个孩子,虽然满心算计,当然也还是有真心的,否则当初就直接溺死了。独孤家的婚约摆在那,赵夫人已是骑虎难下,便打算拖下去,等到独孤家不耐烦解除婚约,那自然是最好。

没想到,独孤槥真就一直等。

赵释冰双十还不出嫁,府里自然有说法。赵集冰是嫡子,少夫人又是个有本事的名门贵女,赵夫人便有些艰难了。赵释冰的身份是女儿家,终究是靠不住的,赵夫人的未来还得着落在未来当家人,赵集冰的身上。

于是,赵释冰还是出嫁了。

赵释冰和独孤槥解开了膈膜,然后就是没羞没臊过日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平静的水面上,舟船划过,水波荡漾。

荷花凝着水珠,摇曳在清风中,嫩嫩的莲蕊浅黄,不熟悉江南风物的人,恐怕要把这当做莲子,看着实在鲜嫩可口。

辛长风驾着小船,独孤柟陪着兄嫂在船舱说话。

独孤柟道,你们再住些日子,莲蓬就长成了,到时候我带你们来摘,特别好吃。

赵释冰指着莲蕊道,这不就是莲蓬吗?

独孤柟笑道,那是刚起的芯,要等过段时间,这莲蕊长大了,里面一颗颗的莲子,才是可以吃的。

赵释冰闹了个笑话,有些脸红。

独孤槥笑道,幺儿,你帮我摘几朵荷花吧。

独孤柟应下,出了船舱。

独孤槥道,暖暖,君山好看吗?

赵释冰点头,好看,不愧是江南水乡,红花绿叶,看着就喜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道,你喜欢就好,那我们就再住几天,柟柟说,这里不仅有荷花,有莲蓬,还有各种鱼虾蟹贝,各种美酒美食,数都数不清。

赵释冰笑道,难得来了,我当然要尽情享受。

赵释冰的前二十年,视野只有一个院子,后来去了河朔,见识了太行山的风光,不久前,独孤槥说起想去君山看望独孤柟,两人一路骑马南下,走走停停,见识了许多风物。

独孤槥摸摸他的脸,好似比以前圆润些,心里很得意,老婆心情好,身体棒,自己真是了不起。

独孤柟在外问道,二哥,你要白莲花还是粉莲花?

独孤槥道,你都摘些来吧。

独孤柟道,我已经摘好了,那就都给你吧。

独孤柟进来,果然拥着一捧莲花,红粉洁白,鲜艳可爱,长长的茎,用一片荷叶包了,递给赵释冰。

独孤柟笑道,荷花能养两三天,我还摘了几个花骨朵,养在水里,就会开花,这根茎有些扎手,嫂子你小心些。

赵释冰接过来,捧在胸前,谢过独孤柟,笑得亮晶晶。

赵释冰道,这花真好看,还有淡淡的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看着,人比花娇,便有些心动,凑过去装模作样嗅了下,说道,确实很香。

赵释冰脸都红了,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独孤柟轻咳一声,又问,二哥要喝酒吗?我自酿的桃花酒。

独孤槥道,你总说君山有好酒,我当然要尝尝。

独孤柟便取出一坛酒,又喊辛长风进来,船上自然没有碗碟,便提着酒坛,你一口,我一口,将一坛好酒喝完了,谈天说地,也是快活。

独孤柟和辛长风日子过得清贫,连床都没有多余的,独孤槥和赵释冰是在地上铺席子睡的,好在是夏天,倒也不怕冷。

提前熏了艾草,又挂上纱帐,便没有蚊子,除了地上太硬,倒没什么不舒服的。

独孤槥和赵释冰睡在厅堂里,关上门,便是一方天地。

赵释冰感叹,小叔过得好辛苦。

独孤槥嗯一声,又道,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可我有了你,便明白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只此一人,绝无替代。

赵释冰嗔道,你怎么总是甜言蜜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亲亲他,笑道,暖暖,你要习惯,我还有一肚子话没和你说呢。

赵释冰不理他这茬,问道,小叔以前来君山,也是这般清苦吗?

独孤槥道,自然不是,否则我们怎么放心?他和辛长风在一起之后,便去奢入简,把自己当做君山人了。

赵释冰道,这是何必?就算不想显眼,也不必这般苦了自己。

独孤槥道,我这次来,也是想劝劝他,开个铺子,或者置点产业,也不算出格,总比这样日日劳作强些,辛长风想来也不愿见幺儿吃苦。

赵释冰点点头,又道,不过,我倒是很佩服小叔,两年前还是个孩子呢,忽然就这样有魄力、有担当,真是了不起。

独孤槥叹口气,幺儿长大了,我却还把他当个孩子。

在君山住了十来日,独孤槥和赵释冰便要离去了,辛长风独孤柟将他们送到扬州,又在扬州同游两日,便要分别了。

临别之际,独孤槥和独孤柟在一旁说话。

独孤槥递给独孤柟一个包裹,说道,幺儿,我看你过得开心快乐,不会再说什么扫兴的话,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有些田产房契,你不要推拒,看你过得辛苦,我于心何忍呢?

独孤柟摇摇头,二哥,谢谢你来看我,但我不能接受,现在虽然辛苦,但比起那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我喜欢丐帮,也喜欢丐帮的人,大家互相照应,一起过日子,不是很好吗?正是因为丐帮的这种仁义博爱,当初才会救下我,我不是因为想要报答,也不是为了融入,而是真的很喜欢这种氛围,二哥,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下次来,给我带些用得上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沉默片刻,摸摸独孤柟的头,柟柟,你真的长大了。

独孤柟笑笑,也递过来一个大包裹,笑道,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酒糟鱼、酱板鸭之类的,你们拿去尝尝吧。

独孤槥接过来,放到马后,兄弟俩紧紧拥抱,千言万语,尽归于此。

独孤槥和赵释冰骑马北上,月余便到了长安,已是七月中旬,他们计划在长安游玩一阵,再慢慢回太行山,正可赶上中秋节。

然而才到长安,赵释冰便身体不适,干呕不止,有气无力,把独孤槥吓得要命,火急火燎拽了个医馆大夫来,一探脉,倒把独孤槥臭骂了一顿。

大夫怒道,有这心疼人的工夫!怎么不好好照顾她!五个月还在外跑!还骑马!还房事过度!还不赶快回家养胎!

独孤槥楞在当场,原来老婆不是被他养胖了,而是怀孕了吗?

赵释冰自己也楞了,他原来是可以受孕的吗?两个月前其实他就觉得有些乏累,但他以为是旅途劳顿,便也忍着没说,原来是因为有孩子了?

两人恭恭敬敬将大夫伺候好,又问养胎事项,送走大夫后,便四目相对,笑出声来。

独孤槥道,暖暖,你吓死我了。

赵释冰道,这就是惊喜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紧紧抱住。

独孤槥道,我马上去信,请药宗圣手来给你看看,我们不要再骑马了,坐马车回去。

赵释冰点点头,又有点担心,道,我要是不能生产……

独孤槥道,暖暖,那我们就当做是个玩笑,回家过中秋,不是刚好吗?但不管怎样,你的身体还是要好好检查的。

赵释冰道,槥哥,我们回去不会挨骂吧。

独孤槥道,挨骂不一定,但被嘲笑是肯定的,我的一世英名啊。

两人坐马车回了霸刀山庄,路过洛阳,独孤槥问要不要去拜访赵夫人,赵释冰摇摇头,说等孩子出世了,再回去看看吧。

八月天气极热,赵释冰苦夏,又身体不舒服,身上肉多了,脸上却苍白,把独孤槥急得要死。药宗圣手陈大夫才进门,还未喝口茶,就被独孤槥请进来,给赵释冰看诊。

陈大夫见多识广,赵释冰的身体情况虽然罕见,但陈大夫也没有惊讶,给赵释冰检查一番,得出结论,没什么问题,好好养着就是,若不放心,临产之前,再来给赵释冰看顾一二。

夫夫俩心里大石头落地,自然欣喜,千恩万谢,这时候倒有礼貌了,客客气气把陈大夫请去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氏大笑,二弟总笑我马大哈,这粗心大意的冒失鬼,又是谁?

独孤槥道,前几天蔚蔚跑来找释冰,说娘亲把她的鸟给放跑了,说好要赔罪,结果又没有,还把她养的花给踏了。

柳氏恼羞成怒,这丫头,怎么到处告状!

又看向独孤檩,都怪你惯的!

独孤檩哪敢回嘴,便道,确实不像话,我回去好好说说她。

柳氏道,蔚蔚那么小,你做个好榜样,别老是嗯嗯啊啊,一点主见也没有。

独孤檩抹把脸,叹道,媳妇,那要不你来管教孩子吧,我实在没办法。

柳氏道,我教就我教!你以后不许插手!

独孤槥祸水东引,自回房陪老婆去了。

到了九月,赵释冰的孕吐便消退了,食欲大增,每日便是吃吃喝喝,和鸣芙下棋,方嬷嬷陪他说话按摩,日子也就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晚上,独孤槥抱着老婆躺床上,说起一件事。

赵释冰道,要打发佩儿?是什么缘故?

独孤槥道,我在那换衣呢,她跑过来送茶水,比王会南还积极,我实在怕了她。

赵释冰想想,问道,那你要不要添个人?佩儿知根知底,我不会介意的。

独孤槥恼道,你这没良心的!说的什么鬼话!

背过身去,气哼哼的,赵释冰亲他也不理。

赵释冰没办法,只好扯着脸皮,抱着肚子,开始嗯嗯唧唧。

独孤槥虽知他十有八九是装的,但赵释冰毕竟有孕在身,自己便该体谅,又怕他真有个万一,于是只能顺着杆子下来,问他,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赵释冰道,可能是暑气吧,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

还是蹙眉,很难受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槥见他不像装的,便起身下床,要去请大夫看看,赵释冰见装过头了,连忙拉住他,道,你帮我倒杯水来,再帮我揉一揉就好。

独孤槥狐疑道,你不是骗我的吧?

赵释冰道,我说过,再不会骗你,你不信我吗?

独孤槥道,还说呢,你骗我还少了吗?

赵释冰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独孤槥道,你说不喜欢吃李子,那桌上的李子哪去了?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赵释冰脸红,我那是饿了,才吃光了。

独孤槥不与他计较,眼见赵释冰没什么事,便知他必是装的,也不拆穿,给他倒了杯水,又给他揉捏。

赵释冰道,你既然不喜欢佩儿,那打发她嫁人吧,或者回洛阳去,明天我和她谈谈。

独孤槥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又道,鸣芙陪伴我十多年,也大了,我问问她自己想法。

独孤槥道,她知道你的情况吗?

赵释冰道,虽然没说过,但应该早就猜到了。

独孤槥道,方嬷嬷是你的乳母,那她的孩子呢?在洛阳吗?

赵释冰含糊道,她孩子那年突发急病去了,丈夫也病死了,她就一直照顾我,没有再嫁。

独孤槥道,那你要对她好点。

赵释冰道,这是自然,只是我习惯了方嬷嬷照顾,离不开她。

独孤槥道,你真是强词夺理,我照顾你还不知足吗?

赵释冰道,你比方嬷嬷可差远了,譬如喝水,方嬷嬷就能给我端来正好的温度,你是茶壶里什么样你倒什么样,只要不是烫手的,你都没感觉。

独孤槥道,好哇,伺候你还要被你数落,我怎么也变成大哥那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释冰道,我可不敢数落你,大嫂不仅敢骂大哥,还敢动手呢。

独孤槥道,他们小时候就那样,大哥就算被她当马骑,也是乐颠颠的。

赵释冰想想那画面,忍不住发笑,又看独孤槥。

独孤槥笑道,你要是想骑我,等你方便了,想怎么骑怎么骑。

赵释冰顿时羞恼,拍开他的手,便往床铺里挪。

独孤槥道,你把我这儿睡热乎了,又换凉快地儿,我怎么办?

赵释冰道,谁管你!别吵我睡觉!

腊月里,药宗陈大夫被请到霸刀山庄,赵释冰临产,独孤槥紧张极了,赵释冰却忽然嚷着要吃木瓜,打发独孤槥去给他买。

这时节哪有这玩意儿!

可老婆有命,不敢不从,独孤槥带着王会南,急匆匆去找木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鸣芙道,姑爷真是好脾气。

赵释冰笑笑,没有说话,留着力气生孩子呢。

从凌晨折腾到下午,独孤夫人帕子都要绞烂了,终于等到孩子的哭声,长出一口气,柳氏扶着她,也是纳闷儿。

柳氏道,弟妹这胎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就要请陈大夫来接生?

独孤夫人嗔道,你以为都像你,天天练刀骑马的,打磨得好身体,冰儿身体和你不一样,总之,平安就好。

柳氏笑道,娘,我和檩哥商量好了,以后我不骑马,他不养花,看谁先认输。

独孤夫人道,那估计明天你们俩就要互相低头了。

柳氏不服,娘,你怎么就不信我?就算他坚持不了,我可不会!

独孤夫人笑笑,不与她争,随她去了。

方嬷嬷抱着孩子出来,喜道,夫人,贺喜!是龙凤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独孤夫人笑着点头,进去看望赵释冰,又去安排照顾谢仪不提。

家仆赶来给独孤槥贺喜的时候,他还在外找木瓜呢。一听消息,也顾不得什么瓜不瓜了,一扬马鞭就往家里赶。

回家已是戌时,赵释冰已经睡着了,独孤槥摸摸他的脸,虽圆润,但憔悴,看着疲累极了。

又去看孩子,一眼过去只觉得真丑,跟没毛猴子一样,红通通皱巴巴的,但毕竟是自己孩子,看了一会儿,也觉得顺眼了。

独孤槥亲亲孩子,交代人照顾好孩子,便回房陪老婆去了。

独孤颋给孩子赐名,姐姐独孤芮,弟弟独孤?。

独孤竔两岁了,看到小小的弟弟妹妹,很新奇,捧着自己的玩具来给弟妹玩,小家伙们自然不理他,他挠挠头,穿得圆滚滚一身,坐地上自己玩起来了。

临近过年,独孤柟也赶回来了,和辛长风一块儿。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了个好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见思起得极早,把刀法耍了两遍,连新学的枪法也习了一遍。挨到巳时,却还是不见那人来找,便也硬挺着。

钻到书房里,寻常的诗文经典看不进去,想起那人在他书房放了不少话本,抽了本画册,才打开,便骇得丢出去。

柳见思在兄弟中行九,今年不过十四,比起大哥柳见启小了整整一轮,可偏偏是这年长的兄长,却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竟在幼弟的房间看春宫图!

洛竹在院中浇花,听到房中动静,连忙过来询问,“九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柳见思摆摆手,强作镇定道:“没事,找书的时候翻出只壁虎,已经赶跑了。”

洛竹退下,柳见思把那画册捡起来,没放回书架,反而揣进怀里出门了。

才刚出院子,迎面就碰上那人。

柳见启笑道:“小九,上哪儿去?”

柳见思冷道:“不是说不管我吗?我去哪儿,与你何干?”

柳见启笑眯眯凑过来,勾着柳见思肩膀往回走,一边展示手上的笼子。

“昨晚是大哥说错话了,大哥给你道歉,这是我早起猎的锦鸡,你看这羽毛多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见思道:“我不喜欢锦鸡。”

柳见启笑道:“那就拿它做个鸡毛掸子吧,以后我再惹到你,你尽管用它抽我,我保证绝不还手。”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柳见思道:“那好,我正有件事,要和你问清楚。”

便进了书房,柳见启也跟了进来,柳见思关上门,才拿出怀中的画册,在柳见启面前扬了扬,笑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柳见启却毫不羞愧,笑道:“小九看过了?”

“我才不看这种东西!”

“你若是没看,怎么知道里面的内容?我可是包了正经书皮的。”

“分明是你做了不要脸的事,反倒质问起我来了,哪有你这样的兄长,简直就是个无赖!”

“哈哈,这些你早晚要知道的,大哥来教教你,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要!”

“真不要?”

柳见思不理他,拿了本诗文翻看。

柳见启将那画册大剌剌摊开,一本正经地读起来。

“……交筋者,玄门中交脉也,为得操揗之,使体皆乐痒,悦怿以好,虽欲勿为,作相呴相抱,以恣戏道……”

柳见思怒道:“闭嘴!再吵就滚出去!”

柳见启随手抛了书,笑道:“小九,别生气嘛,我过两天就去苍云了,你还要赶我走?”

柳见思气哼哼:“谁管你,赶紧走,看着就心烦。”

柳见启道:“我走之后,你可别想我想得哭鼻子。”

柳见思顿时恼了:“我几时哭过?还想你想到哭?做梦吧你!”

“真不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对、不、会!”

“哈哈,那我更要早点回来,到时候又能看到你哭鼻子咯。”

三年后。

风雪连天。

这样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外出,更不会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天气赶路。

厚重的积雪上却有一道深刻的辙痕,昭示着有车马从这里经过。

柳城和村民打探了情况,便策马回到车队,隔着马车汇报。

“少爷,前面已经没路了,雪太深,又没有人清理,走不了了,不若开春再去,那时雪化了,风雪也小些,您也正好先养病。”

车里人道:“那就清出一条路来,就算是凿,也要现凿出来。”

柳城暗叹一声,领命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到太原之外的地方,以往他向往着与那人同游天下,却没想到,第一站就是荒凉残破的广武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繁荣富庶的中原大城都遭战火,何况是战争发端的边陲小镇?至于驻守在此的将士,更是几近覆没,连军营番号也被剥夺,名不正言不顺地守着驻地,倚靠霸刀山庄的资助维持着心中复仇的热火。

李牧祠住满了新客,白发的守墓人见到来人,只点点头,便继续擦拭下一块墓碑。

一位年轻人站在林林满满的新坟场。

无数鲜活灿烂的生命沉眠于此,而他在找曾属于他的那一个。

霸刀山庄,柳见启。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柳见思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

他本能地起身,却察觉到些异样。明明是冬天,却垫着凉簟,盖着凉被。

听到屋内动静,外间侍女便醒来了。

“九少爷,您这么早就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洛竹的声音。可洛竹两年前就嫁人了,怎可能还睡在他卧房?

洛竹打着呵欠,进来服侍柳见思梳洗。

柳见思问:“洛竹?你怎么在这里?”

洛竹笑道:“少爷睡糊涂了吗?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

柳见思道:“你不是嫁人了吗?”

洛竹噗嗤笑出声:“九少爷,看来当真是睡糊涂了,快洗把脸醒醒神,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你可别出岔子。”

柳见思便如木偶般,由着洛竹为他擦脸。

柳见思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洛竹道:“今天重阳节呀,连大少爷都赶回来了,你忘啦?”

柳见思猛然站起来,急切问道:“大哥?他在哪里?”

洛竹笑道:“大少爷自然在山庄呀,你们昨天不是还一块儿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见思顾不得衣发散乱,转身就跑了出去。

就算是梦,他也想再见那人一面。

天色还未大亮,柳见思在园子里奔跑,在拱门处撞上一个人。

那人笑道:“小九,有什么急事吗?”

柳见思仰起头看他,忽而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柳见启摸不着头脑,看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洛竹,洛竹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柳见启示意她先回去,牵着柳见思到自己院子。

“小九做噩梦了吗?别怕,梦都是反的,大哥在这里保护你。”

柳见思低着头不说话,柳见启更担心了,摸摸他的头,温声问道:“这里没有别人,你梦到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柳见思哑声道:“你这个骗子……无赖……”

柳见启无辜:“这话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见思不吭声了。

柳见启道:“是梦到我了吗?我在梦里欺负你了?”

柳见思点头又摇头。

见他这般抗拒,柳见启也不逼问,抱着他安抚:“小九,你不想说也不要紧,你只要知道,大哥永远会保护你,就足够了。”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柳见思蜷在柳见启怀里,这热度是如此真实,让人如此留恋,以至于柳见思都不愿去思考这是幻是真。

侍从来报:“大少爷,弓马备好了,您还去打猎吗?”

柳见启问:“小九想去吗?”

柳见思道:“我想要锦鸡。”

柳见启道:“这个不难,你先去换身衣裳,吃点东西,我们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见思却还窝在柳见启身上不肯动。

柳见启笑道:“你要是不想去,那就在家等我,我给你捉一只。”

柳见思道:“我要去。”

金秋时节,天朗气清。

重阳节本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霸刀山庄也向来就有祭祖的习俗。一堆的仪式等着他们,他们却溜出山庄来到猎场。

柳见思说是要打猎,却没什么兴致,跑马不到半个时辰,就说要休息。

柳见启自然不会独留他一人,抱着柳见思,体谅他情绪,也不多说,两人都默默地。

柳见思靠在兄长身上,柳见启轻抚他背,慢慢就有泪水洇湿了衣襟。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远游归来的兄长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幼弟,什么话都不必说,思念就如呼吸般传递。

柳见思抬起头,泪眼朦胧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你不要走,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好,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如果我还在梦里,那就让我永远不要醒吧。”

柳见启笑了:“说什么傻话。”

又问他:“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怕成这样?”

柳见思道:“那梦……我已经忘了。”

柳见启笑道:“小九这么舍不得我?”

柳见思道:“嗯,所以你别走,就算要走,也得带上我。”

柳见启道:“你放心。”

最后也没猎着锦鸡,柳见启去集市买了一只,回到山庄已是戌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见思赖在柳见启身边不走,自然便和兄长一起睡。他在床上也不安生,扒在兄长身上,时不时摸摸他,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就是不肯合眼。

柳见启无奈:“小九,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快睡吧。”

柳见思摇头:“我要看着你睡。”

眼见这样不是办法,柳见启道:“要不然这样吧,我们把一只手绑在一起,无论谁有动静,另一个人都能察觉。”

柳见思看着绑得结实的手腕,总算安心,才合上眼,没多久就睡熟了。

柳见启凝视着他的脸,凑过身子,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柳见思一直悬着心,等着来自雁门关的求援信,但直到入冬也没有消息。暗中打听,得知今上命安氏进京述职,并将其扣留在长安,终于放下心来。

柳见复笑道:“小九被梦魇住,只会找大哥,连消寒图都只有大哥的份,真是偏心。”

柳见启哈哈大笑,道:“你们嫉妒去吧,这是我和小九天生的缘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吟霜前往长歌门看望弟弟,途中遭遇刺杀,一直到千岛湖境内,最后的护卫十三也倒下了,柳吟霜身负重伤,生死一线。

突然间乌云蔽日,从竹林深处传来琴声,功力深厚,像是长歌门的高人。

柳吟霜拖着最后一口气往里逃,杀手们还再追,巨大的青鸾化象迎面而来,杀手们被卷飞出去。

柳吟霜紧握着刀,拼命想看一眼朝自己走来的人,但只看到朦胧的轮廓,就昏死过去。

柳吟霜醒来还在那片竹林。

青鸾救了他,还治了内伤,却又把他撂着不管了。

柳吟霜拜访长歌门主,令人收敛了护卫们的尸骨,除了十三被水流冲走,其他的都封棺送往霸刀山庄。

柳息风天生体弱,所以从小就被送到长歌门,在外祖父药园杨兴止处养病。

兄弟重逢,自然欢喜,他们是孪生兄弟,外人难以分清,宋鸣音却能一眼分辨出来。他是军神府宋将军之子,因为天生不足,不能修炼大开大合的军神府武学,从小跟随舅舅云涯先生在长歌门习艺。

柳息风与他颇有些同病相怜,又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千岛湖最近很热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王和宁王在引仙水榭设下擂台,侠士们可以加入任意一位的阵营,参加比试,比完即可领赐题名,任意去留。

不论是为了扬名,还是为了谋得大人物的青眼,躬逢盛事,千岛湖一时鼎沸。

三人虽然不会投到哪位王爷幕下,但也想试试身手,好容易通过试炼秘境,来到擂台记名。

宋鸣音武功平平,柳息风连初级弟子考核都没通过,柳吟霜虽功力不俗,却已然力竭,自然也没拿什么好名次。

宋鸣音将要出门历练,柳吟霜也要北返,邀请宋鸣音和他同行。

临行前,宋鸣音梦到天降大火,深感不祥,找舅舅解梦。

云涯先生为他卜了一卦,给了他一个护身符。

柳息风送他们到扬州,遇见师兄杨延之。四人夜游扬州,然后分别了。

到了洛阳,柳吟霜突发恶疾,咯血不止。他不想宋鸣音担心,假称自己要去五台山寻访一味矿石,两人就此分别。

宋鸣音回到洛阳家中,却心神不宁。返回太原,发现柳吟霜已是气若游丝,将死之兆。

柳吟霜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痊愈了,问起是何方圣手,宋鸣音说是位云游老道留下的秘药,再问那老道,已经寻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报答宋鸣音,柳吟霜听柳息风说过传说中的风雷瑶琴剑,恰好九天武库有风雷引琴谱,提出要给宋鸣音铸琴作为报答。

然而以霸刀山庄之矿藏巨丰,还是少了几味材料,两人便去秘境探险,在太原拍卖场,柳吟霜买下最后一味材料,并一把焦尾琴,送给宋鸣音。

回到霸刀山庄,得其父许可,以九天武库之秘藏,为宋鸣音铸风雷瑶琴剑。

柳吟霜又暗中以心头血设下生死符,却被宋鸣音得知,柳吟霜终于表白,宋鸣音动容,接受了柳吟霜。

宋鸣音以同样秘法给柳吟霜的佩刀设符,两人刀剑定情,生死相许。

两人去洛阳拜见宋夫人,宋夫人说起杨延之来意,又提到宋将军被今上斥责,十分忧虑。

宋鸣音又梦见天降大火,心中焦急,连夜赶往潼关。才到半路,只见流民四野,前方消息传来,潼关破,宋将军战死。

北原各部以大先师为旗帜,由大将军勃良刺领兵,八部联军势如破竹,连下数郡,直逼长安。

今上号令天下勤王,军神府赴长安拱卫。

宋鸣音来不及收敛父亲的尸骨,便直扑长安。

长安已破,皇室仓皇南逃,命军神府留守断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夫人死守宫中,千钧一发之际,宋鸣音赶到,解开禁制,以青鸾神力逼退敌人。

母子重逢,众人感谢宋鸣音的救命之恩,宋鸣音知道无法隐瞒,和柳吟霜坦诚。

原来宋鸣音生具青鸾神格,洛阳是非之地,才将他送到长歌门。

次日,敌人再次来围攻。残部不堪应战,宋鸣音化出青鸾,不料遇上漫天火种,青鸾畏惧烈火,败下阵来。

青鸾被烈火灼烧,悲啼不止。

宋夫人血战而死,宋鸣音神魂欲裂,他自知这是魂消身灭之兆,便想先发动生死符,却没有生效,原来柳吟霜已先他而死。

宋鸣音连遭剧变,神力释放到极致,非人非鬼,烈火焚身而死。

意识消散前,他想到和舅舅的谈话。

他梦见天降大火,便向舅舅卜卦,舅舅没有告诉他结果,只是笑着说:“傻孩子,那是梦啊。”

梦耶?真耶?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耶?死耶?

不过大梦一场。

宋鸣音在洛阳家中醒来,母亲慈爱,舅舅关切,连常年在外的父亲都在家中。

明明是一家团聚,宋鸣音却恍惚觉得,少了一个人。

是谁呢?让他念念不忘,却又想不起来?

宋鸣音记得自己是来北地游历的,隐约记得有人同行,却完全想不起那人是谁。

宋鸣音问母亲,母亲笑他糊涂,连舅舅都不记得了。

是了,他的好友屈指可数,息风被外公看着不能出,延之师兄常年在外,还有谁人和自己同行?没有了,再没有旁人了。

宋鸣音与父亲烹茶下棋,与母亲比试剑法,十分快活。

半个月后,宋鸣音便和父母辞别,继续出门游历,走到太原,听说河朔霸刀将要再开扬刀大会,于是转道太行山。

扬刀大会上,人人都说英雄出少年,柳家后继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鸣音有些恍惚,他本是看客,不知何时居然也到了擂台上。

那年轻人朝他点头微笑。

在下柳吟霜,请赐教。

那一刻,宋鸣音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一遍遍回荡着:

——是你?是你?

情耶?恨耶?

从来没有所谓的真心,更遑论生死相许。可笑的人怀有痴念,于是被愚弄,被抛弃。

舅舅说,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术法,名叫太真幻境,梦中人受施术者牵引,万千幻象皆如亲历,若在梦中死亡,则肉身同样身死道消。

宋鸣音一时不知是否仍在梦中。

他问柳吟霜,为什么,可柳吟霜回答不了他。

柳吟霜在太真幻境中亦是惊险万分,若非最后一刻及时抽身,怕是比宋鸣音更早陨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日宋鸣音梦中遇险,护身符被毁,云涯先生有所感应,彻夜不休赶到太原。

和云涯先生一起到来的柳息风说明了真相。

他们兄弟二人,哥哥生来强大,弟弟生来孱弱,长到六岁时,强者越强,弱者越弱。适逢神算赵夫子来柳家做客,才看出端倪。原来他们天生一体,本应是个完整神魂,却分成了一对兄弟,故此天性相互亲近,又相互吞噬。

从此兄弟俩不得不分隔千里。

柳吟霜一心为柳息风修补神魂,而传说中的神格正是可遇不可求的圣品。他不知从何得知宋鸣音身负神格,暗中谋划剥离宋鸣音的神格。

柳息风道:“诸般恶因恶果,都因我而起,鸣音哥哥,是我害了你,我已经秉明父亲,从此生死由你做主。你但有所求,霸刀山庄必定倾力达成。”

宋鸣音放声大笑。

想来柳吟霜早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却不动声色,假意亲近,以霸刀山庄之底蕴,怎会锻不出风雷瑶琴剑?不过是想骗取他的信任,至于刀剑定情,更是可笑,此后种种,皆是梦魇。

痴梦一场。

云涯先生带着宋鸣音回洛阳养病。

不久宋鸣音收到杨延之的婚柬,邀请宋鸣音前去霸刀山庄观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王与杨延之至交,但却不能到场。因引仙水榭之事,今上斥他公然聚义,大逆不道,虽有太子求情,仍旧削爵三等,发往西南了。

杨柳两家世系名门,世家联姻自然不同凡响,连向来不与中原打交道的唐门都有客来道喜。

宋鸣音本不愿再见柳吟霜,但是柳夫人却来找他,奉上柳庄主亲铸的风雷瑶琴剑赔罪。

柳吟霜还在昏迷,柳息风试图进入太真幻境,将兄长的神魂带回。

宋鸣音虽深恨柳吟霜,但柳息风何辜?他与柳息风相交十二年,深知柳息风的性情,与柳吟霜天渊之别。

解铃还须系铃人,宋鸣音与柳息风入梦。

太真幻境,柳吟霜失落在无边幻梦里。

传说人死后会看到自己生前的所有记忆,他想自己是死了。

越来越混沌的神思里,只有一个念头牢牢支撑,他要救一个人。

高楼起,高楼颓,风云变幻。

他走到一片竹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霸刀山庄没有这样的竹林,没有这样的人物。

阳光灿烂,他们笑容纯洁。

却有无数的细丝将他们紧紧缠住,四肢、心脏、脖颈,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支离破碎。

他听到一个声音在问:你选谁?

柳吟霜闭上眼睛。

原来,这才是他的梦魇。

他自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弟弟,本应毫不犹豫。

却原来,他骗取了别人的真心,也把自己的真心失落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声音却还在催促:你选谁?

柳吟霜以指为刃,挖出自己的心脏,喃喃道:既如此,我就抛了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鸣音神魂震荡,昏死过去。

柳吟霜从梦中醒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杨延之和柳蕴成亲之后,就要回长歌门拜见长辈,柳曾晴不放心姐姐,跟着一起去。宋鸣音接连受创,也要回水泽之地休养。柳吟霜已醒,柳息风在此反而不利于他养病,跟着宋鸣音回长歌门。

行至泸州,南诏战事爆发,杨延之和柳蕴去转道西南。

舅舅算出此行凶险,劝阻不成,赠予许多丹药灵符。柳曾晴去追姐姐姐夫,却跌落水中,幸得七秀坊女侠相救。

得外祖同意,柳息风开始学霸刀武功,与柳曾晴兄弟相互鼓励,进步神速。

杨延之来信,已经到了宁王身边,竟不惧毒虫蛇蚁,更笃定蛊虫与西南有关。

柳曾晴邀请柳息风去扬州,在码头七秀画舫遇到晖敏。

七秀剑舞名动天下,柳息风却无心观赏。想起之前四人同游扬州,如今天各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息风给宋鸣音送烟火,两人谈心,两人心结解开。

蓬莱入世,开设霸王擂,广邀中原侠士。

云涯先生卜算出那里有宋鸣音的机缘,宋鸣音出发去蓬莱,柳息风同往。

出海的大船上,有位壮士带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小丫头自称九野,古灵精怪,和柳息风很玩得来。

九野说自己和师兄要去归墟寻龙,众人都以为是玩笑话,归墟是比神兽更缥缈的传说。到达侠客岛之后,九野却真的要去寻访归墟。

临别之际,九野送给柳息风一堆丁零当啷的玩意,柳息风送给她一把玉梳。九野想要柳息风的银铃,柳息风没有给。

九野告诉宋鸣音,青鸾遇火则危,可抽龙脉补之。

宋鸣音震惊不已。

九野说自己姓赵,宋鸣音反应过来,她极有可能是神算赵夫子的后人。

宋鸣音心念一动,顾忌柳息风必然跟随,不忍他涉险,终究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海霸王擂豪杰辈出,宋鸣音和柳息风武功平平,自然没什么好名次。

本次冠军竟有两人,一个是东海方家的小公子,一个却是无甚名气的刀宗女侠。柳息风自诩家传刀法独步天下,但也认为这刀宗女侠别有乾坤。

霸王擂结束,中原来客陆续返回,宋鸣音和柳息风也返航,同船的就有那位刀宗女侠。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遇到离奇海难,三人被卷到一处荒岛,更遇到凶猛兽潮。

宋鸣音感应到同类召唤,正是神兽驺吾。驺吾狂性大发,刀宗女侠沐云倾力救助,宋鸣音无意识间青鸾神降,神兽相交,才知因果。

驺吾与人相约再见,但三百年已过,故人失约,神兽日渐失控。

昔日神兽相继往生,宋鸣音问龙的踪迹,原来龙也早已陨落了。

驺吾不愿再独留此地,化作幼兽,与他们离开敖龙岛。

柳息风心性纯白,驺吾认柳息风为主,化名木木。

三人乘船先来到舟山,沐云的师门刀宗。沐云承诺保守秘密,木木赠神刀与鳞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鸣音和柳息风回到长歌门,众人见木木憨态可爱,只当做是海外异兽。

东海之行一年,此时南诏之乱已平,白氏成为新南诏王,今上以军功封宁王镇西大将军,复王爵,令镇守西南。

杨延之来信,已经找到解蛊之法,柳曾晴大喜,前往西南接应。

柳息风得神兽认主,神魂虚弱之症不治而愈。柳家与外祖、杨门主商议之后,决定让柳息风回霸刀山庄。宋鸣音也要回洛阳看望父母,二人一同北上。

到了洛阳,宋夫人告知,北原异动频频,宋将军向今上请旨,移驻雁门关以作防备。今上不许,以右将军代驻冀州,令宋将军换驻潼关。

宋鸣音噩梦连连,次日出发前往潼关。

柳息风担心宋鸣音,传信柳家后,与宋鸣音同行。

行至半路便传来消息,雁门陷落,胡将与内贼相接应,竟无人示警,已是大军南下,连破数城,潼关危矣。

宋鸣音连日疾奔,却只来得及收敛父亲的尸骨。

宋将军本欲固守潼关,以逸待劳,却被奸党谗言拥兵自重,别有二心。今上令宋将军出关决战,宋将军无奈出关,血战而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潼关破,北原连破数城,直逼长安。

柳息风护着宋鸣音辗转回到洛阳,军神府上下一片悲鸣。

今上斩奸相以安抚军心,命太子监国,驻跸洛阳,令军神府拱卫。

宋鸣音不愿留在洛阳,自请去长安,柳息风自然生死相随。

兵戈一起,宁王就以勤王之名挥师北上。然而他不去护卫君父,反而去护卫太子。皇帝征召,不应,朝野震动。

皇帝只得许他天下兵马副元帅,令他以太子为尊,援救长安。

宋鸣音、柳息风抵达长安后,就被太子请去东宫。

原来太子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这段时间都是宁王易容伴作太子,以安人心。

宁王虽处置了一批人,却还是不放心,然而若以宁王护卫入驻东宫,只会更加引人侧目。

宋鸣音出身长歌门,柳息风是霸刀山庄少主,恰是极合适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鸣音觉得太子的症状与柳吟霜当初在洛阳的情况很相似,但是不敢贸然施救。

今上令河东守备军西进长安,霸刀山庄亦派部曲驰援,柳吟霜正在其列。

柳吟霜入东宫,一眼看出太子所中之毒,正是他当日用过的截元丹。

这是一种失传多年的秘法,截元丹本身无毒,但会让人筋脉堵塞,解法就是震碎淤堵的经脉,再以纳元丹滋养,由功力深厚之人助他化解药性。

筋脉尽断之痛非常人能忍,太子醒来。

太子将长子托付给宁王,并言明如有万一,不必顾忌,只要保住孩子的性命。

宁王一心为太子疗伤,没有应下,不知是何缘故。

宋鸣音和柳息风感叹太子和宁王虽为皇家子弟,兄弟之情却诚挚动人。

柳吟霜却说,太子不死,宁王只会倾力辅佐,太子如果万一,则天有二日,国有二主,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相互拿捏罢了。

宋鸣音冷笑,像你们这样兄弟,才是世间难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自知过于刻薄,转身走了。

柳吟霜默然,柳息风又怎会好受?他自有一番不可言说的心事,但兄长全心全意都是为了自己,无论哪一方,他都是亏欠的。

兄弟二人从来心意相通,便只有一起静默。

北原军围城多日,而勤王之师不断汇聚,便有退兵之意。

据斥候所报,北原军分批次北返,原先围城的十万人马现已不足三万。

左右纷纷上分,请陛下回銮长安,以正天下人心,也可使勤王之师不必左右为难,汇聚一处,一举击退北原军。

陛下以为然,亲率王师西进,却在凉关被北原击败,逃回洛阳。

原来北原军久攻不下,已暗中分兵欲取洛阳,两军正在凉关相遇。

天下之事,君父为先。

不论是出于何种立场,勤王兵马此时都只能回援洛阳,长安形势稍得喘息,转瞬又陷入危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原军中除大将军勃良刺旗帜,另举起一面旗号,人称大先师。

大先师是北原人人膜拜的先知,更要命的是,大先师身负青龙神格。

青龙现世,世人胆寒。

宋鸣音再不能顾忌,放开禁制,以青鸾之力相抗。

北原军中万箭齐发,火光冲天,噩梦重现。

宋鸣音想起赵九野临别赠言,可抽龙脉补之,却不知该如何施为。

烈火焚身,青鸾悲啼,宋鸣音败下阵来。

柳吟霜和柳息风为他挡住青龙之息,虽没有所谓生死符,却是真正的生死相许了。

驺吾本不愿插手人间战事,且青龙与青鸾都是旧友,但它已经认柳息风为主,无法眼看着他去死。

驺吾化出原型,示意宋鸣音上来,载着他冲到半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啸当空,四野回鸣。

灵气扑面而来,绵绵不绝。

宋鸣音召出青鸾,顿时乌云蔽日,化作倾盆大雨,烈火熄灭。

青龙绕着青鸾盘桓一圈,随即离去。

宋鸣音亦是力竭,驺吾载着他回到城墙,众人看宋鸣音几乎神明。

“太子”当场许诺,让父皇封他为国师,宋鸣音谢辞了。

次日,北原退兵,并且有文书递上,说退兵非是认败,只是大先师有言,此番天命不在北原,且待来日。

宁王冷笑,跑得到快。

左右不解。

几日后,传来河东守备军夺回潼关,和洛阳王师击败北原军的消息。北原军此时不退,只怕是个合围聚歼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安危机已解,青鸾神降和驺吾神兽的消息便传遍四方。

宋鸣音给洛阳家中传信之后,便打算带着木木先隐居起来。

有客来访,竟是赵九野和那壮士,更令宋鸣音震撼的,宁王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他就是北原大先师,元镜。

他竟浑然不惧,单枪匹马深入敌营。

一时对峙,元镜浑不在意宁王的敌意。

赵九野拿出一个锦囊,说这是之前寻到的龙骨,可以修补损耗的龙脉。她看出宁王是有大气运之人,但似乎非承继帝王之气,一时拿捏不住要不要给他,只好交给宋鸣音,并嘱咐,非帝王不可用。

宋鸣音听她的言外之意,这竟是在归墟取得的宝物。

深渊归墟,传说确实是龙的埋骨之地。

赵九野又问木木要不要跟她去北原,木木虽然对伤了青龙很抱歉,但是更放不下柳息风,以鳞甲做信物,约定以后再见,赵九野和元镜走了。

宁王毫不客气拿走锦囊,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颗光华内敛的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龙骨,肉体骨架早已腐坏,而这珠子才是凝聚龙魂的真正至宝。

宁王对这珠子无甚兴趣,依旧为太子疗伤去了。

太子已经渐渐恢复,宋鸣音将龙骨交给太子,和太子辞行。太子虽然想挽留,但也知道宋鸣音非寻常人,留在长安注定纷扰不休。

宋鸣音身份已经暴露,出入处处受人关注,索性让木木化出原型,三人腾空而去。

来到舟山,沐云接待了他们,并表示自己要再次出海,邀请他们同行。

宋鸣音放心不下家人,柳吟霜和柳息风一向以他为先,三人便留在舟山,打算等留言平息再回去。

柳息风在刀宗闲逛,发现刀宗上下,人人武痴,除了养只鹦鹉逗趣之外,毫无乐趣可言。连木木这样的神兽,除了一开始感叹几句不愧是神兽真可爱,跟夸赞一只猫儿狗儿别无二致,完全不能影响他们分毫。

柳息风不解,问刀宗宗主,宗主只说了一句:道德加身,则不以物惑。

可我看你们练刀的那种痴迷,不像是不以物惑啊。

当然他没说出口,是和另外两人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吟霜说,这是道家的教义,据说刀宗祖师正是出自纯阳,以太虚剑意闻名。

宋鸣音回忆自己随舅舅去纯阳时,剑宗弟子确实有剑痴的美名,果然是一脉相承吗?

中原有消息传来,今上回銮长安,太子、各列勤王皆有封赏,宁王却被冠以谋逆之罪。

宁王倓,未经诏令,私自起兵勤王,不顾君父安危,不听君王调令,更令太子身陷险境以至重伤,其心可诛,其行不赦。念在尚有微功,责令赐死,宁王从属可以保全。

宋鸣音心知这是为了保全太子,却终是觉得齿冷。

今上自知人心尽失,禅位于太子。

关于神兽的言论终是淡了下去,宋鸣音回洛阳军神府祭拜父亲,见过母亲,便与柳吟霜和柳息风去往霸刀山庄。

柳息风正式回归霸刀山庄,并接掌吞吴刀,成为山庄继承人。

关于柳家兄弟谁来接掌吞吴刀,柳家上下曾有过几番周折,直到柳息风得神兽木木,才最终定论。吟霜武功谋略皆是佼佼,但品行有瑕,以息风之仁厚,再有吟霜辅佐,才是内圣外王之道。

也是在此时,宋鸣音才知道杨延之和柳蕴的噩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曾晴去接应姐姐和姐夫,却等来了唐门送来的姐姐的尸首,和杨延之被蛊虫蚕食身亡的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待要去追,唐门中人身法诡谲,已经寻不到了。

柳曾晴一路扶灵回到霸刀山庄。正值战事,宁王陷在长安,霸刀、长歌的势力在西南鞭长莫及,竟一直未有时机去查明事情因果。

战乱既平,柳曾晴便要去成都,宋鸣音同去。临行前,与柳家兄弟告别。

七秀坊白晖敏兄长在军神府麾下,战事之时,她担心兄长安危,孤身北上寻亲,正遇到柳曾晴。两人也算患难与共,结下情谊,不久前,得长辈首肯,定下婚约。

三个月之后,柳曾晴北返霸刀山庄,宋鸣音回长歌门。

从此两家再也不提西南,并禁绝门下弟子与唐门弟子来往。

云涯先生得知内情后,重重叹口气。

他曾算出杨延之此行大凶,却到底没有留住他。

只能叹一句:有情皆孽,无人不冤。

宋鸣音在去西南之前,柳家兄弟各赠信物,宋鸣音难以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涯先生看出宋鸣音深陷桃花劫,直言宋鸣音心事。

宋鸣音问破解之法。

云涯先生劈开酒葫芦,作两个水瓢,宋鸣音仍不能决。

新皇登基,请宋鸣音做国师。宋鸣音拒绝,新皇也不强求,厚赏军神府众将士,令宋鸣音袭爵。宋鸣音回到洛阳军神府。宋夫人收拾宋将军遗物,将家传金令小箭传给宋鸣音。

宋夫人和宋鸣音说起些旧事。

禹王妃为拓丹部公主,常来军神府与宋夫人切磋武艺,战时殁,其子亦被黜。

北原的和亲公主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仅仅宋鸣音幼时见过的,惠昌公主、平宜公主尽殁。

百年前有奇人赵数,破北原,诛乱党,扶幼主,女主国二十年,力压天下须眉。她力主胡汉之盟,由此结下胡汉百年之好,如今不过是回到过去罢了。

宋鸣音忽然收到皇帝召唤,到了才发现柳家兄弟亦在场。

原来是新皇打算修复龙脉,需要身负神力之人相助,可是新任国师,咳,并无此异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瞠目,这新国师,不是宁王又是谁?

谁能想到,这位杀神不仅没有死,竟还入了道门,摇身一变,成了天子近臣。

长安城内,文武百官应是人人心知肚明,但他到底失了皇室身份,无法再有所威胁,又有新皇庇护,无人敢言罢了。

宁王似笑非笑道:何为朋友之义?何为兄弟之义?何为夫妻敦伦之义?

这话过于直白,正中三人心事。

柳吟霜反问:国师认为,兄弟之义是什么?

宁王看了眼祭台上的新皇,笑道:当然是不死不休。

结局是三人说开心事,同游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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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少年策马轻驰,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却擦靶而过。

他并不气馁,又取了一支箭,行至下一个靶环时,一箭正中。

随侍知晓这位皇子的脾气,不敢开口奉承。

有位贵人骑马过来,正是邝王姬俶。

“倓儿,好巧,你也在。”

姬倓又射一箭,却脱了靶,便收起弓箭,放缓速度。随侍向姬俶一礼,识趣地退下了。

“皇兄。”

“倓儿不必心急,我在你这个年纪,刚能拉得开八斗弓。”

“皇兄习武是为了强身,我想练的是万夫莫敌的本领。”

“倓儿想做大将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傅教过,文治武功方得盛世,皇兄行文治,我就在沙场立一番功业。”

“倓儿,慎言!这种事不是皇子可以议论的。”

“皇兄怎么了?可是因立太子之事?”

“谁与你说这些的?你才多大,不要掺和这些事。”

“我已经十岁了,过两年都要开府了。”

“呵呵,倓儿长大了,可怎么还总要皇兄陪着睡呢?”

“不要扯开话题,皇兄身为长子,中宫嫡子不过三岁,不立皇兄,难道要立个奶娃娃吗?”

“是雍王。”

“怎么会是他?”

“百官称赞他谦敏慎恭,德行贵重。”

“以嫡以长都轮不到他,何况,他有什么德行?正妃未立,侧妃良娣竟已纳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宅之事,不值得指摘,何况这是早晚的事,你以后也要经历的,以倓儿的品貌,不知要招惹多少女子。”

姬倓皱眉,对这种话题全无兴趣。

“皇兄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是雍王?”

姬俶收起笑容,轻声道:“是祖母的意思。”

“史家竟还不知足?!”

“倓儿!”

姬俶看了一眼远处的司马监,调转马头,姬倓也沉默随行。

“端王叔家的堂兄要去迎娶拓丹部公主,我已经向父皇请命同行。”

“倓儿怎么会想去北原?如果是想见识北原风物,我可带你去西市游玩。”

姬倓摇头,“皇兄,我不是一时兴起,不仅是北原,东海,南诏,以后我都要亲眼去见识的。”

“倓儿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志,当真夙慧,许多人到娶妻生子,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皇兄要娶正妃了?”

“嗯,你见过的,长乐姑母家的女儿。”

姬倓回忆了一下,却记不起对方的容貌。

“那尚夫人呢?”

“倓儿,人在其位,存其身,谋其事,绵延子嗣,便是我们应尽的本分。”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也只要我认定的人。”

“倓儿还是个孩子啊……”

车驾在邝王府门前停下。

“王爷,到了。”

姬倓睡在兄长怀里,姬俶拍拍他的背,唤道:“倓儿,醒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兄,到家了吗?”

姬倓揉揉眼睛,掀帘一看,正是邝王府。

于是率先跳下马车,回头看向姬俶,那自信澄澈的笑容,让姬俶也不自觉笑了。

他们从小亲近,姬倓留宿邝王府是常有的事。便是今上,也是乐见他们兄弟友爱的。

戌时,姬倓睡着了,姬俶便在侧厅看书。

内侍来报:“尚夫人请见。”

姬俶道:“今日倓儿在,就说本王歇下了。”

内侍应了,没多久又来报:“尚夫人说,有要事和王爷禀报。”

小书房内,尚夫人呈上一封信。

“奴知王爷在陪三皇子,本不该惊扰,但这是吏部刘大人府上传来的,奴不敢耽搁,请王爷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辛苦了,本王并没有怪罪你,去休息吧。”

姬俶看完信,便将信投进香炉,回到卧房,姬倓还在熟睡。

他看着这孩子渐渐长成少年的模样。

虽还未长成,却已经可以看出日后的绝代风姿。

他的倓儿,现在还能和他毫无保留,以后呢?

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信任自己、依赖自己,不是不动容的。

只是我要走的路,你可愿同行?还是与我渐行渐远,甚至……

“皇兄……”姬倓在梦中呓语。

姬俶抚摸他的脸,轻叹,“还是个孩子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扬州码头。

码头嘈杂不休,酒楼内也是客来客往,喧闹不止,这东家也是有趣,竟还请了位说书先生,闹哄哄一堂,也不知有几人能听清。

“……那北原大将驾神龙腾空而起,直冲城池,大喝一声‘谁敢应战!’就要摧毁城墙,冲撞陛下,危机时刻,忽然听到一声爆喝‘我来应战!’只见一只巨大的青鸟冲上天空,霎时间乌云蔽日,天昏地暗,你猜那人是谁?嘿!正是军神府宋将军之子,咱们汉人的神鸟化身,小宋军师!……”

酒楼一角,宋鸣音呛咳不止,柳息风哈哈大笑,柳吟霜给宋鸣音拍背。

当时的情形,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流言无稽,三人不再理会,却听人说起东海。

信誓旦旦,说东海有龙。

有人曾见过一男子带着小女孩去归墟,据说他就是那召唤神龙的北原大先师。

小宋军师也去过东海,就有了青鸾异能。

就算这些不能定论,那麒麟神兽是柳少庄主和小宋军师从东海带来,这可是许多人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所以啊,东海肯定有仙兽异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可奈何。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们把木木放在赵九野那里,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议论。

柳吟霜轻咳一声,说道:“话说我们去东海,是为了什么事?总不会真的是去寻宝吧?”

柳息风道:“我没告诉大哥吗?是因为沐云啊。”

柳吟霜道:“沐姑娘还在东海吗?”

柳息风道:“对啊,她说方家小公子方隐热情好客,是个比武切磋的好对手,邀请我们过去呢。”

“……”

柳吟霜欲言又止,但他不熟悉沐云为人,到底还是忍住了。

一个月后,来自中原的大船抵达侠客岛。

沐云估算着日子,这几天都守在码头等他们。方隐非常有主人风度,这种时候还来陪她边等边切磋。

柳吟霜见到方隐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姿态,这眼神,恐怕只有沐云还蒙在鼓里,只能说不愧是和剑纯同宗同源的刀宗弟子了。

果然,安排他们在芳林馆住下,沐云去练刀,方隐便和他们坦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鸣音这才恍然。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他们早就觉出不对劲,但因为是沐云,他们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柳息风道:“方兄弟,你还没和沐云表明心意吗?”

方隐道:“我怕我一开口,她就直接回舟山了。”

以沐云的性情,确实极有可能。

柳息风道:“你要不投其所好,送点礼物什么的?”

方隐道:“不瞒你说,我现在锻刀的手艺都能出师了,送她的刀,从来没见她用过。”

柳息风深表同情,但他也没什么经验,于是把目光转向一向信任的兄长,方隐也顺着他看过来。

柳吟霜一直不出声,就是怕引火烧身。可两人眼巴巴看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投其所好自然没错,但是像沐姑娘这样心外无物之人,你还得做些新鲜的、让她印象深刻的事。”

注意到宋鸣音似笑非笑的眼神,柳吟霜不敢多言,含含糊糊道:“反正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事,让她知道你不单是练武切磋的好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还有吗?”

“沐姑娘心思单纯,但不是铁石心肠,你们亲近一年多,寻个机会表白,沐姑娘就算不接受,也不会吓跑的,你大胆去做就是,嗯,暂时就先这样。”

“好!我明天就去办!”

也不知方隐想到什么,摩拳擦掌地去了。

柳息风夸赞兄长的眼力,柳吟霜苦笑,宋鸣音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方隐安排人带着三人去周边小岛游玩。三人回来就听说了方隐闹的笑话。

他先是邀请沐云去骑海豚,沐云难得放下练刀,跟他去了海边。

然而可能是和海豚兄沟通不到位,海豚载着他们游到半路,撂挑子跑了,躲进海里不理他们了。伞仙唤不回他的搭档,还是雕兄看不下去,将他们抓回岸上。

后来方隐换了个法子,带沐云去喂海獭。

海獭憨态可爱,连沐云都忍不住亲自喂它。

结果就在沐云去掏贝壳的时候,那顽物却夺了她的神刀,哐哐砸贝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沐云夺回神刀,满手的碎壳粘液,吃了它的心都有,那顽物却使出八百年没用过的拼劲儿,蹭蹭划着水飘走了。

不久就是海潮会。

这是东海最盛大的节日,也是最盛大的集会。

东海习俗,亲朋好友会在这一天相互赠送礼物。

宋鸣音在集市逛了一圈,挑了对文武螺,又淘了些新奇玩意儿,打算送给中原亲友。

刚回房,就见柳家兄弟过来。

柳息风背着手,竟罕见的腼腆。

柳吟霜道:“这是我们做的礼物,息风,拿出来吧。”

“分明是我做的,你只会帮倒忙。”

“我不是帮你选贝壳了吗?”

“哼,不和你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息风捧出一串风铃,挂了一堆丁零当啷的贝壳,宋鸣音还看到有小螃蟹,最下方坠着两个小铃铛。

这铃铛越看越眼熟,当日赵九野索要的,不就是这个铃铛吗?难道那时……

“鸣音哥哥,希望你喜欢。”

“这银铃……”

“咳,我看息风很宝贝这个铃铛,就仿做了一个,正好一起送给你。”

“惭愧,这只是我在集市买的海螺,比不上你们的用心。”

“鸣音哥哥,心意哪有高下之分呢?这海螺我很喜欢。”

“我也送了你海螺,你怎么不感谢我?”

“你送的那个也太怪了吧!”

柳息风拉着宋鸣音去看,确实被镇住了。

足有丈长,比人还高的大海螺,宽大的内壁大到能爬进去,因实在太大,只好摆在院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息风虽然喜爱,但很发愁怎么运回去,柳吟霜哈哈大笑。

方隐表示要尽地主之谊,他与洞天福地岛的康家公子是至交,遂决定带他们去游览洞天福地岛。

柳息风挨到方隐身边,问他给沐云送的礼物。

方隐看了一眼在船头凝神的沐云,表情又要哭又要笑的。

“到底是什么呀,方兄弟别卖关子了,我可看见你刚才牵她手了。”

“咳,就是一把刀。”

“刀有什么特别的?能比她现在的神刀还好?”

“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从我知道你被雕兄追着打,我就不相信你的能力了……”

一直到沐云与他们一起返回中原,柳息风才看到了方隐送的礼物。他别具巧思,做了把坚刀鱼,难怪沐云从来没有用过……

洞天福地岛距离侠客岛约半日行程,今天却似乎出行不利,风暴突然而来,几要将船掀翻,连方隐这样的海上高手都觉得不寻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息风根基最弱,在船舱内根本站不稳,宋鸣音和柳吟霜护着他,勉力支撑着不被甩飞出去。

滔天巨浪袭来,转眼将船吞没。

宋鸣音睁开眼,正对上柳吟霜的视线。

柳吟霜笑道:“还好,我们都没受什么伤,只有方兄弟被砸伤了手,正在沐姑娘身边嗷嗷叫呢。”

宋鸣音顺着看过去,柳息风正在生火,沐云在给方隐包扎,这厮扯着脸皮喊痛,也不知有几分真假。

“这是哪儿?”

“问过方兄弟,他也不知道。”

柳息风见他醒来,非常高兴地表示自己要露一手。指使兄长去捡柴火,自己跑去抓鱼。

然而事实证明,柳息风的手艺不怎么样。沐云表示以后还是她来吧,一群公子哥完全指望不上。

柳息风凑到宋鸣音身边,悄声说:“鸣音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和之前那个荒岛很像啊?”

宋鸣音看了一圈,这样的荒岛都大同小异,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两次都是忽遇大风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落不知名的荒岛……

“确有可能,希望不要再遇上发狂的兽群。”

“我总感觉,这里有木木的气息。”

“真的吗?那看来就是了。”

他们挨在一起,嘀嘀咕咕,柳吟霜便猜出了几分。

吃过饭,五人绕着小岛走了一圈。柳息风可以肯定,这就是当初遇见木木的海岛,没了木木这个大魔王,百兽十分悠闲,见到陌生人都没有惊惧奔走。

五人在高处收拾出一处临时营地,柳息风通晓药理,寻了几株草药,沐云便捣碎了给方隐敷药。

方隐道:“这里,好像是方家先祖提过的敖龙岛。”

宋鸣音恍然。

与木木相约的人,不会就是方家先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隐继续道:“我在阁中看到过一段记载,说先祖偶至无名岛,遇神兽驺吾,相交数日,得赠麟甲,故名敖龙岛。先祖与神兽约定来日,但不久就染病去世,他曾有遗命,令弟子前往敖龙岛说明原由,但方家人却再没寻到过敖龙岛。书中提到,敖龙岛因神兽的灵气滋养,百兽无邪,遍布奇花异草,你们看这岛中情形,不正与之相合吗?只是不知神兽去哪儿了。”

宋鸣音暗道一声惭愧。

与沐云、柳息风对视一眼,便知彼此之意。

宋鸣音将当日敖龙岛遇木木的事说了,只隐去木木大骂方家先祖的那段。

“竟有如此奇事,近来常有人来东海寻访海外异兽,我还以为这都是中原人以讹传讹,没想到都是真的。先人失约,请代我向神兽前辈致歉,不知神兽前辈现在如何了?”

驺吾因约困守此地三百年,几近疯魔,当日种种情形,自然是不好。

但宋鸣音到底不忍方隐负疚,便含糊道:“木木现在很好,正在北原陪伴它的好友。”

方隐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木木现在真的好吗?

不好!很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堂堂天地神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凡人的玩物!

赵九野拧它后颈,捏它肚皮,甚至用口脂给它涂指甲,它都忍了,但看到她拿出一条狗链,木木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它跳到元镜的身上,爪子招呼他的脸,意思让他管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

元镜擦拭弓弩的手稍顿,说道:“阿莫,别闹,这毕竟是神兽前辈。”

赵九野“哦”一声,转眼扑到元镜背上,捏着木木的后颈皮,提到元镜头顶上玩。

赵九野得意洋洋道:“神兽怎么了?还不是我掌中之物?我可不是息风哥哥,可不会惯着你!”

木木欲哭无泪。

想它万人敬仰、百兽臣服的一代神兽,居然被一个小女孩拿扁搓圆,身边的青龙现世也是个靠不住的坑货。它开始无比怀念柳息风,这个被它嫌弃太弱的主人,至少柳息风从来没有对它不敬过。

主人啊主人,你在哪里逍遥快活啊,快来救救木木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神兽可与天地同寿。

它从前独自过活,间或和其他神兽来往,并不知何为孤寂漫长。后来青龙、火凤、青鸾等同伴相继往生,它觉得有些无聊了。寻了一处荒岛,打算好好睡一觉。

它被一位凡人惊醒。

它与那人相处几日,觉得有些趣味,便与他约定来日再见。当时不过是随口的约定,它自己也没有在意。

可它没有等到那人。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它才意识到,那人再也不会来了。

曾有过的些微乐趣被遗忘,又被记起,如此反复两百年,它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它渴望陪伴。

然而岛上的生灵并无灵智,亲近有之,畏服有之,却没有谁能予它那样的温暖。

它在无边的期待与失望中逐渐失去了理智,它不知道那是明知无望却还在苦苦等待的绝望。

直到它遇见了柳息风。

这个病弱的年轻人,他心性洁白,很诚挚很干净地问它,要不要一起走?

它仿佛一瞬间从无边的混沌中醒来。它认柳息风为主,跟随在他身边近三十年。除了偶尔几次动用神力,大部分时光都是安稳度过的。和在岛上似乎没什么两样,可它知道,是不同的。

它以神力供养柳息风,不求他强极盖世,但愿他百岁无忧。天生赤子,心如琉璃。

后来元妙音来了。它在她幼时见过她,绝类其母,所以总是躲着她们母女。长大后似乎稳重些,虽然还是顽皮,到底不会来捉弄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息风问它要不要出去走走。它过了近三十年的平静生活,觉得去活动一下也不错,于是跟着元妙音走了。

元妙音不愧是赵九野的女儿,上天入海,惊奇险怪,它都跟着体验了一番。虽然于它算不上惊险,但确实足够热闹。吵吵闹闹地过了十几年,后来也慢慢沉寂了。

它回去看过柳息风几次,他在慢慢变老,但还是温暖的,总爱抚摸它的脖颈绒毛,给它细细打理。虽然它不需要打理,但它很喜欢这样的触感。

那天它在草原上晒太阳,苍鹰和白云飞过,对它来说都是极快又极慢的光阴。它突然感应到什么,来不及和元妙音告别,它化出了原型,不顾一切地朝太原飞奔。

它赶上了送柳息风最后一程。

柳息风想摸摸它,却没有力气,于是它跳上床,蜷在他的身边。它感受到他的身体在慢慢变冷。柳息风永远地离开了。

它是天生地养的神兽,却有一位主人,也是唯一的主人。它的主人从未要求它做什么,悉心照顾它三十年。它还没想好如何回报他,他就永远地离开了。

元妙音将它带回草原。时光还是那样平淡。这个曾经揪它尾巴、把它当狗骑的小女孩,现在也会温柔地为它梳理绒毛了,像柳息风一样。

草原的风光好似亘古不变,风吹走沙,又有新的风吹来。只有光阴留下了越来越深刻的痕迹。那只抚摸它的手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停在了那里。

它失去了最后的温暖。

从前无所谓时间。它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直到在岛上遇到那个人,它才在无聊的等待中学会了记算光阴。相比漫长无涯的过往,不过区区三百年,它便绝望难捱,几近入魔。后来它跟柳息风离开荒岛,去往红尘,前后七十九年。不到百年的时间,却好似比过去经历的所有时间都要久得多。它渐渐理解同伴们为何相继往生了。凡人一生不过百年,它所经历的红尘,也和他们差不多。就在那座小岛吧,作为最初和最终的起点。

天地孕育的小兽,在亘古不灭的光阴中,回归了天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片段一

闹哄哄的婚礼,以柳曾晴被抬进新房告终。柳息风不胜酒力,柳吟霜扶着他回琅玉庭院。

却听侍女说,宋鸣音来了。

宋鸣音道:“喝酒了?身体可难受?”

柳息风道:“喝了一点点,有点晕……鸣音哥哥,这么晚来有事吗?”

宋鸣音道:“我是来还东西的。”

柳吟霜原本倚着门闭目养神,闻言忽然睁开眼。

柳息风顿时清醒不少,忐忑不安。

“是什么东西?”

“这样东西,早就该给你们的。”

柳吟霜在心中自嘲:果然,破镜重圆,终是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家传的金令小箭,你可愿接受?”

柳息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鸣音哥哥,我不是做梦吧?”

“说什么傻话。”

宋鸣音摸摸他的脸,“莫哭了,脸这么红,喝了多少酒?”

“大哥替我挡了酒,我没喝多少。”

“你这看着可不像没喝多少,早点去休息吧。”

“大哥还在外面,我去喊他进来,我没有哭哦,你不要告诉大哥,他会笑我的。”

“好,息风,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来找你。”

柳息风点点头,乖乖去了。

柳吟霜攥着寒露笛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发梦?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宋鸣音忍不住刺他。

“一时觉得狂喜,一时觉得自己不堪,一时又担心幻梦一场,鸣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对着你,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鸣音,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想的哪样?”

柳吟霜心一横,大踏步走向前,一把抱紧了宋鸣音。

柳吟霜道:“我知道我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欺你瞒你,会一辈子保护你,鸣音,你能原谅我吗?”

“你总是自顾自地,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并不是要算旧账,但我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并不是你可以摆布的人。”

“对不起。”

“我恨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

“若非为了息风……”

——我绝不接受你。

“我知道,”柳吟霜抬起头,竟含泪,“我以为是我护着他,但其实,是他在保护我。”

片段二

柳吟霜一向温柔,今晚却有些磨人。宋鸣音想推开他,然而他体格、修为皆不如柳吟霜,自然被压制得死死的。

宋鸣音含怒瞪他,柳吟霜却更来劲了,宋鸣音被磨得受不了,躲又躲不开,又不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于是开始骂他。

可他自小在长歌门长大,哪里学过什么骂人的粗话?左一句登徒子,右一句衣冠禽兽,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柳吟霜含笑看他,只当是在调情,动得更卖力了。

次日大早,柳息风打着呵欠走进饭厅,柳吟霜给他盛好早饭,兄弟俩吃完便在饭厅等宋鸣音。

柳息风问柳吟霜,昨晚做什么惹鸣音哥哥生气?好大的动静,他在隔壁都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好宋鸣音来了,早饭也不吃,扭头就走。

柳吟霜又气又笑,想骂又骂不出口。

若是旁人说这话,他定要以为是故意的,偏偏他知道弟弟是无意的,看着柳息风恍然又通红的脸,只能不轻不重责备一句,你呀。转身去追宋鸣音了。

这次本该是柳吟霜去霸刀山庄主持秋祭的,但柳息风自知做了错事,不好意思面对宋鸣音,便自己回山庄了。柳吟霜和宋鸣音说起的时候,宋鸣音早就不生气了。当时虽气恼,也是恼的另一人,与柳息风何干?偏他心思干净,总为旁人着想,倒让人更怜爱他几分。

柳吟霜抱回来一只小兽,似猫儿,却比猫儿大上许多。柳吟霜说,这是从集市买的,母兽已死,只剩这只幼兽了。知道宋鸣音喜爱木木,而木木常随息风在霸刀,于是送给宋鸣音作伴。

宋鸣音给它起名鼎鼎。鼎鼎活泼可爱,比起常拿屁股对着人的木木,鼎鼎对宋鸣音要亲近得多。它与木木单方面处得不错,木木身为神兽,百兽天然畏服又天然亲近。鼎鼎总爱围着木木玩耍,木木不太搭理它,但也随它去了。

鼎鼎长得极快,不过一年的工夫,已有成年狮子的威仪了。宋鸣音和柳吟霜商量着放生它,带着鼎鼎来到雁门关。在雁门关半个月,看着鼎鼎学会狩猎,与其他野兽搏斗,独自舔舐伤口。它似乎明白了,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消失在雪原深处。

两人启程回太原。虽知这是必然,宋鸣音还是不舍,便有些闷闷不乐。柳吟霜突然落到他身后,抱着他的腰亲昵。

宋鸣音一惊,便要挣扎。

柳吟霜道:“这里荒僻,没有别人,鸣音哥哥,就让我抱抱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少有这样撒娇的时候,倒让人记起,他和柳息风是同日出生的兄弟。宋鸣音心软下来,也知道他的用意,便由着他这不成体统的行径。

胸背相贴传来的炽热体温熨热彼此,连这荒凉冷寂的雪原,也变得温暖起来。

回到太原,正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柳息风正抱着木木,给它细细梳理绒毛。见他们回来,仰头笑道:“你们回来啦,我在给木木梳毛,真不愧是神兽,我给它梳了这么多次,从没见它掉过一根毛。”

木木跳下来,拿屁股对着他。宋鸣音和柳吟霜都忍不住笑了。

柳息风心知又惹这祖宗不快,放下梳子,将它抱了个满怀。

“好啦,是我失言,木木是全天下最聪明最可爱的神兽,怎么会和寻常野兽一样呢?”

木木不理他的甜言蜜语,拿尾巴轻甩柳息风的脖颈,示意他松开自己。柳息风却笑眯眯地,整个脸埋进木木的绒毛里,抱得更紧了。

片段四

柳息风和宋鸣音的初次场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是亥时。

宋鸣音放下书,捏了捏脖子。

柳息风连忙凑上去给他揉捏。

“鸣音哥哥,看累了吧,早点歇息吧。”

他本是想请宋鸣音歇歇眼睛,却正说了“歇息”二字,虽是无意却正中心事,自己倒先红了脸。

他自羞涩,宋鸣音又何尝不是?只是他天性冷淡,旁人难以察觉罢了。

宋鸣音上床躺下了,却见柳息风还坐在原处。

“你还不休息吗?”

“哦,来了!”

柳息风慌手慌脚脱衣上床,却忘了熄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柳息风在外侧,宋鸣音不便,只好说,“息风,把灯熄了。”

柳息风便熄了灯。

房间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柳息风不动,宋鸣音只好自己动手了。他一咬牙,翻身坐到柳息风的身上,却摸到一颗怦怦急跳的心。

柳息风抓着宋鸣音的手,声音急得仿佛带了哭腔。

“鸣音哥哥,我怕伤了你,我不会……”

宋鸣音难得大胆,本是羞涩,听了这话不由得好笑,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哥没有教你吗?”

“大哥给了我很多册子,可是我没敢看,鸣音哥哥,对不起,我只顾着害羞,却没有好好学,是我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鸣音对柳息风一向包容怜爱,虽然已经是伴侣,态度却没多少变化,怎忍心苛责?于是朝柳息风笑笑,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没事的,我教你,别怕……”

做完发现还是出了血,柳息风愧疚不已。

宋鸣音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摸着他的脸安慰道:“无妨,下次就好了,我不怪你……”

柳息风抱着他,不多时,宋鸣音就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柳息风怕压到他,将他轻轻放平,肩挨着肩睡了。

次日,柳息风已经人事,便抛开那些羞涩,脸红红将那些画册翻完,又拉着兄长探讨了一番。

戌时末才磨磨蹭蹭来找宋鸣音。

宋鸣音见他过来,以书指了指床,示意柳息风先休息。

柳息风鼓起勇气说:“我和大哥讨教过了,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宋鸣音“嗯”一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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