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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延宜先前在桃林医馆借助过一小段时间。

彼时季如故还在江南一块做行政长官,姚延宜的父母在宫里为官,姚延宜年纪小,嚷嚷着要和祖父去江南,季如故便将姚延宜带在了身边。

季如故的发妻走得早,此后也没有续弦,始终守着当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只有季诗雨一个女儿,自然宝贝的紧。这个外孙他也是当金疙瘩疼,几乎是有求必应。

就在季如故要当上首辅的前夕,有人污蔑姚氏一族包藏祸心,相关的三十七人满门抄斩,季氏也是个烈女子,姚延宜的父亲姚洪泽被斩首后自己吊死在屋内以示冤屈。

季如故忙冒着杀头的风险将姚延宜藏了起来,告诉皇宫那边的人孩子走丢了,姚延宜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不久姚氏就被平反,皇帝似乎是为了表达“歉意”,或者单纯觉得“时候到了”,追悼了姚氏一家,顺便把季如故擡成了首辅。

季如故本来想辞官不受,不过帝王决定的事哪是他能改变的?宣正帝不过是用姚氏的命给所有想向上爬的人一个提醒——

通往权利的路上是沾着血的,蝼蚁就是蝼蚁,不要妄想与皇家为敌。

姚家三十七口人死的太轻易。

彼时季如故看着姚延宜那双懵懂的眼睛,他的外孙还这样年轻,他没有办法逃避。他需要权利和钱财才能带着稚子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生活在权利的生死决斗中幸存。

自古君臣以来,唯有“功高震主”四字,最伤人心。

姚家背后是太学,姚延宜的爷爷是文臣之首,哪怕姚洪泽已经足够小心,足够收敛,甚至一度辞官——可还是抵不过皇帝日複一日地疑心。

唯有威胁权利的人葬身黄土,帝王家夜里睡得才安心。

这是季如故早就明白的事实,是他太过贪心,他本不该去争首辅之位,这是宣正帝给他的警醒。

“要给季爷爷带点膏药吗?”楚仁开口问道。

“嗯,带一点吧,也给延宜带点儿桃酥。”江行淡淡道,“收拾好了就啓程吧,连赶带追也要一天半,我们耽搁不起。”

当天下午江行就带着楚仁上路了,两人先是累得半死翻出了桃花山,然后花银子租了两匹马赶路。

凭楚仁的推断,江行应该对占蔔也懂得很多,可江行很少去占蔔。可準备上马时江行却不知从哪摸出一片龟甲,简单算了下吉兇。

“师父……这个结果……”

楚仁在师父的古书中看见过那个图案,意思是“大兇”。

江行倒是毫不在意地伸手轻弹龟甲,一道灵力之下龟甲上的图案悄然变化,竟是变成了“吉”。

楚仁目瞪口呆,江行倒是面不改色,瞥了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小徒弟一眼,侧身上马。

“这叫逢兇化吉,走!”

楚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桃花村新来的严赤云,不禁心头一紧,问江行道:“会不会是桃花村那个受伤的严赤云?师父,你不是让我看着他吗?怎麽这次出门也还是带我出来……”

江行难得僵硬片刻,才开口道,“他一个孩子,又成不了气候,我在他身上放的又有桃花……再说了,我叫你去看着他,你看的住他麽?若他真是恶鬼,品阶怎麽也有个二甲,道士的结界起码要是一甲才能完全制服……”

可楚仁像是抓住毛衣的一个线头,非要扯着这个小小的错误不放,刨根问底一样。

“那师父为何还要我去和他同住呢?师父不想我住在雨竹园吗?”

“我……”江行顿时无话可说,进而把矛头对準楚仁,“我不是觉得雨竹园环境不好吗,太潮了。倒是你,为什麽非要住雨竹园?”

话一说完江行就后悔了,他觉得这话有教唆小朋友的意味。他生怕楚仁回答什麽离经叛道的话,他的一句“我是你师尊”抵在喉间,随时蓄势待发。

“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上马,走了。”

楚仁跟着上了马,却是没有放过这个话茬,马上接过来说道,“我就是想和师尊住呀,我想让师尊教我练剑,我想让师尊教我医术,我想离师尊近一点,我想……”

“师尊——”楚仁突然凑近,把江行吓了一跳。

“这个项链亮了诶,真漂亮。这个项链是和师尊心神相通的吗?”

江行一摸脖颈,才发现那条水滴形的项链正在熠熠生辉,散发着淡淡道幽蓝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梦如幻,美得让人窒息。

江行刚想说“不是”,却瞥见一个小女孩,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们,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裳,脸上被污泥糊的到处都是,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嘴角带着点血,像是被磕破了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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