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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故给姚延宜倒了杯茶水,递到姚延宜面前。

“这魏平陵是谁,你知不知道?”季如故开口第一句就意有所指。但季如故只是闭上眼睛,等着姚延宜回答。

姚延宜垂下眼睫,开口道:“魏澜巍次子,右都护将军,正一品官员……”

“错了!”季如故睁开眼睛,喝道,“是挑起边沙之战的逆将!读了那麽多书,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为什麽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边沙那边打?”

姚延宜沉默不语。

“魏平陵在干什麽,你知不知道?”

姚延宜半晌才开口。

“知道。”

“知道?那我先前教你的八德,你可还知道是什麽?”

姚延宜低着头,不敢去看祖父的眼睛。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还剩了几个?”

看着一言不发的姚延宜,季如故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头,可一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乖孩子转头就跟了一个男人,还是乱臣贼子,他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好拼命压制胸中的怒火,放缓了语气,打起了感情牌。

“祖父知道你们从小一同长大,年轻人就是喜欢相互承诺,三年五载一过,再浓烈的感情也会变成白水。且不说战场上刀剑无眼,魏平陵随时可能葬身沙场。单论两个男子,注定要忍受更多的质疑非议,甚至皇上知道了,可能也会因此苛责,针对你们……现在如此,你们老了呢?又有何依仗?”

“祖父年岁已高,已经管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可你也没有给兄弟相互映衬,将来受了委屈,又和谁说去?闹了这麽个事儿后,哪家姑娘会跟你?后半生注定要像祖父现在一样孤苦伶仃。”

“这是其一,再者我们食的是大宣的俸禄,住得是大宣的府邸。魏平陵一个小小亲王,除了手里有点兵马,他拿什麽和皇权抗衡?他拿什麽和京城里根深蒂固的几个家族抗衡?就算他杀到皇宫里,又有谁肯认他?”

姚延宜突然开口接道,“可宣国国库空虚是不争的事实,但实际上除了西北那边遇到干旱,这几年可以称得上是风调雨顺,可是钱去了哪里?祖父,您是首辅,您当然知道,皇帝为了抵抗外戚干政,和几个家族沆瀣一气,只要这个结构不被打破,宣国的经济状况就不会得到改善。”

“宣安帝即位已有三年,可他非但没有致力去破除这个情况反而将希望寄托于求仙问佛……的确,国师的出现让他看见了‘神力’,可国师也说了事在人为,神力没有办法救人们出苦海,需要有一股能沖破这一切并与之抗衡的力量。”

“平陵去打仗途经之地无不布棚施粥,救济百姓,拿的都是魏家的私银,平陵在边沙一带整顿户籍,将家贫饑者征集充兵,百姓都看在眼里——”

“小恩小惠罢了。”季如故摆摆手道,“更何况整顿户籍?他去整顿户籍,户部干什麽?宣安帝早把他当眼中钉了,别人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你还巴巴往上赶,真以为他能当皇帝?”

“更何况身不正则名不顺,宣安帝膝下还有两个皇子虎视眈眈地等着呢,他魏平陵又算什麽东西?承的不过还是他老子为国尽忠的名头,现在干这等谋反的事,不是啪啪打他老子的吗?”

季如故的神情一下变得複杂,他微微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水。

“当年魏将军也和我有过几面之缘,不知道他现在在天之灵作何感想。”

“可平陵没办法。他弟弟还在京城为质。”姚延宜小声地辩解道,“从他接手魏家军的时候皇上就不信任他。他不对皇帝动手,宣安帝也会除掉他。”

“这倒是。”季如故咂咂嘴,“但这年头?谁又有办法?京城边要被饿死的,人人都活不下去揭竿而起,天下要乱成什麽样子?”

“更何况你和魏平陵不一样,你有退路,你可以老老实实当你的侍郎,就算皇上疑心病犯了要杀头,也杀不到你身上。可你要是跟他走……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不要以身试险。”季如故看着姚延宜隐约有要开口的趋势,忙打断他,“更不要说什麽‘你爱他’这种蠢话,我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麽折腾,怎麽也没看你关心关心祖父,来爱爱我啊?”

“最关键的——你要怎麽面对宣安呢?”

季如故话都没有说死,态度也没有那麽严肃。姚延宜知道祖父的意思是魏平陵是有戏的。季如故那几句话既是对他的关心,也是内阁里其他几位的意思,即黄家,王家,都是坚决要抵抗魏平陵的。

宣安帝在姚延宜这次卧床以前就听到了风声,旁敲侧击地问了姚延宜几句魏平陵的事,但并未多说,可能是不知道姚延宜和魏平陵的关系,只认为两人还是朋友关系,或者不认为姚延宜会是同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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