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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许乐意看着身旁的空位,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洪茗向来来的早,这都快上课了……
有事耽搁了?
不过一会儿,一阵裹着寒气的风滞在桌前,洪茗从许乐意身旁擦身而过,一边揉着冻的发红的脸,一边擡手把毛衣领子往上拉了一截。
“你这是……”
“帮人买早餐。”
没等许乐意问完洪茗便说,声音闷在衣领里,听起来不太真切。
许乐意眨了眨眼,“哦”了一声没再管。
终于挨到第二节课下课,许乐意想着还要去医务室,也没来得及和洪茗打个招呼,急匆匆的走了。
相比较他记事的记忆,他记路的本事还算不错,虽然这边不常来,但走过一次,也大概知道是那个方向。
摸到医务室时,许乐意看了一下表,才过七分钟,还好这节课是大课间,下课时间长一些。
他叹了口气,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门没锁,他才敲了两下,门就自己开了。
“有人在吗?”许乐意探头进去,就瞥见何必蹲在书柜边,听见声音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歪头。
许乐意讪笑着,“那个…伤口不小心沾了水,好像有点发炎了。”
他看见何必站起身,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转个身又去拿医药箱。
然后他就看见何必拿出了上次看见的噩梦一般的酒精瓶,许乐意倒吸一口冷气。
“坐。”何必言简意赅。
许乐意顿了顿,生无可恋坐了过去。
好在一回生二回熟,除了比第一回上药疼了些,没什麽不好,他还能忍受。
伤口清理了两三遍,何必将酒精瓶放回去,擡眼看向他,“及时换药,少吃辛辣,还有……”他垂眸,声音平稳,“别沾水。”
许乐意揉了揉耳朵,忙不叠点头,表明这次绝对会好好听,但又想到之后还要上药,顿时觉得伤口又疼了。
虽然已经疼麻了。
他看了一下时间,擡手拉了拉何必的外套袖子,习惯性的笑着,“对了,问你个事儿呗?”
何必也偏过头看着他,等着许乐意问。
许乐意清了清嗓子,一脸真诚,笑了笑,“过几天老陈换座位,何同学,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同桌呢?”
他笑着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眸光很亮,却莫名让人觉得真诚和信赖。
不过何必没说话,许乐意哈哈笑了几声,摸了两下鼻子,“哈哈…当然,你不想的话也可以,我就是问一下…”
“可以。”
许乐意:……
整整愣了快有一分钟,许乐意才把自己宕机的脑子重新啓动,他弯了弯眼,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笑道:“那…我去和老陈说啦,未来同桌,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说着,他沖着何必挥了挥手,扭头走出医务室,脚步轻盈,看着就知道愉悦。
周俍靠在隔间门口,困倦的揉了揉眉心,“不是要找书去上课,怎麽还坐在这儿。”
何必从书柜上抽了一本书,回头看他。
“别担心我,我补会儿觉,你去上课吧,有事打我电话。”周俍沖他安抚的笑了笑。
何必点了点头,捏着书,也出了医务室。
他刚才没和许乐意说,也是不敢和他走在一起,就像这样……远远的追着他的背影,这样就好了。
也不需要别的了,多了的他不敢奢求。
“做什麽去了?怎麽这麽久?”洪茗看见满脸笑容回来的人,随口问了下。
许乐意收敛了一下二傻子似的笑容,食指蹭了蹭脸颊,“我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了。”
“他答应你了。”洪茗一挑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这话刚落下,就看见一个人拿着本书进来了,目不斜视的走到了角落里长期空着的座位。旁边堆了不少的书本纸张,被他推到一边,用纸巾擦干净凳子后就坐了下来。
因为已经快上课了,教室里大半人都在,猛然看到一个陌生面孔,一个个都燃起了八卦之魂,拉前桌扯后桌的侃八卦。
“诶看见没,那人谁啊,好眼生,不会是转校生吧。”
“不知道,也没听谁说有转校生要来啊,还就几个月咱就高三了,这时候转校,找死呢吧!”
“不过你还别说,我就刚才瞥了一眼,这哥们挺酷!挺那啥…”
“高冷!”
“dei!就是高冷!”
“欸,咱们要不要找老陈问问啊,打听打听?”
“你们想知道可以问我啊,我知道,”赵立扬了扬眉,一脸得色。
“你?别是吹牛吧。”
赵立一拍桌子,脸红了,“我从不吹牛,”他瞥了角落一眼,冷哼了一声,“他才不是什麽转校生,那是何必,咱们班的钉子户,后台硬着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