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些见风使舵之人,围到了河东王身侧,攀谈起来。
对此,河东王甚是享受他生来即为皇室中人,这本就是他应得的一切。
令公怎会是河东王?
姜正辅回到中书省阁内坐下,便有几名官员围了上来。
这河东王私下沉迷酒色,性情张扬,岂堪大用啊
提醒陛下于营洲置防御使之事,的确是本官的提议。姜正辅微皱着眉,道:但将人选定为河东王,是陛下之意。
陛下糊涂啊。吏部尚书马存远叹气道:河东王这,这
这货甚至还比不上他家中那不争气的逆子马哲!
姜正辅话有深意地道:陛下如今,也只敢选用浅薄之人了。
众人便沉默下来。
这是不是就叫做病急乱投医?
也罢,暂时只能如此。姜正辅眼中暗芒微聚:且看定北侯之后会作何反应离其返回北地,还有些时日。
马存远等人会意。
还有些时日
那就代表着,谁也不知之后还会不会有其它变故出现。
另一边,河东王跟在太子身后,去往了东宫。
如此接连三日,他总能寻得到借口去东宫转上一转,但都未能如愿见到想见之人。
直到这一日,他从宫人口中打听到了衡玉为嘉仪郡主授课之处
第188章 出大事了
有急报入京,太子离了东宫召官员议事,河东王便不紧不慢地去了嘉仪郡主的书堂所在。
只是刚近得那间书房外,便被宫人拦了下来。
小郡主此时正在习字,王爷请留步。一名女使道。
河东王心生不悦,却未表露太多:本王乃嘉仪的堂叔,竟还不能见一见她了不成?
王爷自是见得的。女使道:只是还需我等入内通传一声。
河东王耐着性子勉强点头:那便去通传。
女使入内通传罢,很快便折了出来。
就在河东王要抬脚进去之际,只听女使说道:郡主说习字时不喜被打搅,还请王爷移步前殿,待郡主课毕后自会前去相见。
什么?
河东王当场便被气笑了。
太子长女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敢在他面前拿架子了!
既如此,便不劳郡主大驾了!告辞!他朝着书房的方向冷笑着扬声说了一句,拂袖转身而去。
书房内,嘉仪郡主吐了吐舌头:这些人还真是容易恼羞成怒啊。
衡玉笑问:为何要赶人?
嘉仪郡主无辜地看着她:嘉仪哪里赶人了,分明只是赶了只苍蝇才对。
衡玉不由抬眉。
莫非这便是师徒所见略同?
我自幼便不喜欢他嘉仪郡主拿镇纸理了理手边铺着的纸,小声道:老师也要离他远些才好,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这样啊。衡玉点着头道:那我记下了。
小孩子的直觉,果然也是极准的。
河东王?太子妃听闻此事,问道:他去寻仪儿作何?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身侧的一名女官低声说道:婢子听闻数日前河东王曾偶然见得了吉娘子一面,言辞间颇轻浮近日又每日都要来东宫一趟,总要四处走动,逗留许久
太子妃闻言皱起了眉:还真是谁的主意都敢打,眼中半分规矩忌讳都没有。
那女官眼睛微动,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河东王行事荒唐,便随他去就是了左右也是宗室出身的王爷,哪个没几分娇惯出来的习气?
太子妃闻言一双凤眸锐利地扫了过去:胡说八道些什么?
女官立时一怔,忙解释道:婢子也是为了您思虑不是您近日不是也觉着,太子殿下待这位吉姑娘过于欣赏了些?每每提起,皆是赞不绝口
我纵是有些想法,却也自会亲自去同殿下印证。太子妃拧眉道:背地里使些阴招儿对付一个小小娘子,算是什么本领?没得玷污了我自个儿不说,更对不住殿下多年来待我的信任爱重。更何况,吉大人深得殿下看重,我怎能于背地里行如此不堪愚蠢之事?
女官此时也已回过神来,自觉失言,连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是婢子失言,是婢子失言
行了,若再敢动这等歪心思,便自己从我眼前消失。
是是是,婢子知错,再不敢犯了。
交待下去,让人多防着些那河东王,每日接送吉娘子出入宫时,多派两名机灵些的内侍跟着。太子妃正色道:人是我和殿下点头同意请来给嘉仪授课的,那便绝不能让人在东宫里出一丝半毫的闪失差错。
女官连声应下来,立时退下去安排了。
太子妃挥了挥手,将两名女使也屏退了出去,只留了一位心腹嬷嬷在身边。
这位项嬷嬷,乃是她的乳母,奶着她长大,十年前又陪着她入了东宫。
一晃眼竟也十年了太子妃有些失神地道:这十年来,殿下待我爱重有加,我却迟迟未能给东宫添一位皇孙我知道,殿下待我好,想让我生下嫡长子,因而他待那几位良媛、奉仪都十分冷淡以至于这么些年了,他也只仪儿一个孩子。
那些言官文臣,对此早就多有不满了,也只是碍于殿下尚只是储君,又且年轻着,这才未曾过分紧逼,可若日后太子妃说到此处,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分明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又岂好一直这么拖累着殿下遭受那些非议
殿下虽是温仁,却也是有些性情的,他是真心爱重我,才会这般。待周良媛她们冷淡了些,想来亦是脾性不够相投。太子妃道:若殿下果真待吉娘子有意,我也是绝不会反对的。
项嬷嬷轻叹了口气:您一贯是识大体,明事理的
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夫君只将心思放在自己一人身上,长长久久地琴瑟和鸣?
可她家姑娘嫁的是当今储君。
且又偏偏
嘉仪郡主两岁那年,太子妃曾也是又有了一次身孕的,只是不慎早产,胎儿未能保住不提,身子也就此落下了毛病。
想到此处,项嬷嬷叹气声更重了:这老天怎就不开眼呢。
这些年来,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暗地里也用了不少偏方,可就是不见动静。
这话可说不得。太子妃收回心思,勉强笑了笑:殿下待我这般好,我们又已经有了仪儿了,已是莫大的幸事。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接受事实:人活着,哪儿有那么多尽善尽美呢,总归是不能太贪心的
项嬷嬷也唯有点头附和。
日子总还要过的,也只能这么想了。
太子妃望向窗外明媚春色,慢慢压下了眼底的一丝苦涩与不甘。
当日衡玉离宫之际,察觉到身侧又多了两名内侍相随,便多问了女使一句。
是太子妃的安排。女使放低声音,与衡玉隐晦说明缘由:圣人千秋节将至,近来出入宫城者越来越多,各处的人都有,太子妃担心有人不慎冲撞了吉娘子,因此便叫婢子们多留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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