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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感受到了一些目光,钟隐月再次看向乾曜门那边。耿明机那张病怏怏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他甚至眯起眼睛瞥钟隐月。
钟隐月懒得多看他,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加油啊,小丫头!”
坐在台边第一排的人高声往台上喊,“多坚持会儿,别上来就趴啦!”
“跟你师尊学学,不行就抱一抱齐弟子的大腿!”
苏玉萤皱起眉,心中很不舒服。
她往台下看了眼,台下的人同样身着白衣,瞧着道骨磊落,却哄笑阵阵。
正在一旁跟她与齐蒿说着话的忘生宗弟子同样不悦敛眉:“几位修士,请注意礼数。”
“哎哟,失敬失敬,我们自然是注意礼数的,”下头的人说,“我们失言了,实在抱歉,行了吧?”
语毕,一群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苏玉萤更不舒服了。
她眉头深皱,一旁忘生宗的弟子叹了一声。
他走近几分,小声与苏玉萤道:“那是最底下的小仙门的人,其实并不是什麽正经仙门。常有凡间俗人不屑于凡尘的一地鸡毛,便说着修仙而自命清高地入了仙门。这类仙门本身就不入流,里头的人更是这类不入流的。实际上他们并不修道,都只是炼气筑基期的俗子,一同窝在山里混日子罢了。他们看不起上面又看不上下面,便总随波逐流地说些髒污话,小师妹别介意。”
苏玉萤点点头:“好,谢谢这位师兄。”
“让这些说着污言秽语的东西进来,扰了玉鸾门,是忘生宗的不是。”他说,“这些修士真是一年比一年过分了。晚些我会向宗主禀报,小师妹待会儿下去,也请替我忘生宗向玉鸾长老谢罪一番。”
苏玉萤又点点头。
“若无他事,便开始吧。”他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齐蒿,“可有其他疑问?”
齐蒿摇摇头。
忘生宗的弟子又看向苏玉萤:“小师妹可有什麽疑问?”
苏玉萤也摇摇头。
“那便开始吧,请双方就位。”
忘生宗弟子回身走向大鼓。
台上双方也再次互相作揖。
“请师妹多指教了。”
齐蒿面色认真。说完这话,他也不等苏玉萤回答,自顾自回过身,向台边走去。
见此,苏玉萤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回身往台边走。
双方在台子两边站定,忘生宗弟子大鼓一敲,比武开始。
钟隐月立马身子往前一倾,两手一抓大腿,屏息凝神。
齐蒿拔出身后重剑。
那重剑咚地落到地上,震得大地都跟着一同震了三震。
剑身上循着剑的纹路,发出耀眼金光。
“是金灵根。”
钟隐月看了出来,嘟囔了句。
就拔剑这一下,齐蒿都将全场震了下。
“失敬了!”
他大喝一声,将剑一旋,握在手中沖上了前。
苏玉萤立刻往侧一闪,重剑咚地砸到地上,立时将那一处砸了个大坑出来。
苏玉萤惊魂未定地望着那处。重剑砸下的地方,石台崩裂,冒了些烟,剑尖重重插在地里面。
若是她没躲开,这会儿估计脑花都出来了。
钟隐月在台上松了口气。
这几个月的悉心教导还是起了作用,至少她没像原文里一样,一击就给揍飞了出去,之后尽是挨揍的场面。
齐蒿将剑从地里拔出,面向了她。
齐蒿面色恐怖严肃,苏玉萤看得头皮一麻,咽了口口水。
齐蒿又举起剑,朝她沖了过去。
望着苏玉萤在台上跟个被捕杀的灵物似的满场跑来跑去,窦娴笑出了声来。
她转头对身侧隔了个人的耿明机说:“玉鸾长老日日逞威风,门下的弟子不还是这般上不来台麽?”
耿明机跟着冷笑了声。
他斜眼去瞥钟隐月那边,就见钟隐月面色凝重,虽是面无波澜,嘴唇却已经白了。
“瞧他吓的。”耿明机悠悠道,“弟子若输,他还得是末尾。但这定是赢不了了,自己强有什麽用?门下尽是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长老哪儿比得过师尊呀。”
窦娴笑吟吟地,又转身搂住白忍冬的胳膊。
白忍冬坐在她和耿明机之间。
“有白师弟与我在,就足够让师尊赢了!”窦娴眨巴眨巴眼。
白忍冬笑了笑,张口欲说些什麽,一张嘴却立刻咳嗽起来。
他咳嗽了好几声。
耿明机偏头看他:“忍着点儿。若要实力,便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你痛,可化蝶尚且需忍脱茧之苦,涅槃重生更需先死一次。成仙便是从痛中得道,连我也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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