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古代盖房子与现代盖房子又有不同。
古代没什么地方需要晾晒等待的,只要材料就位,那功夫便是一天一天不能停。
大户人家盖房子,之所以时间漫长,是因为他们对于房子要求高,此处雕花,那处做影壁。还有那个尖角,斗拱飞檐。这边的小亭子,又要如何暗含八卦方位
凡是有钱人,一草一木均有讲究。
但在这里便不是了。
地基一打,砖石一砌,该架梁架梁,该抹石灰抹石灰。
屋里别说雕花了,便是复杂些的造型都没有。
要不堪舆师怎么说是屈才呢?
没办法,他只能在白麓的设计要求上,给舒适度上多下功夫。
但那能耽误多少时间?
寻常大户人家,雕花都得七八个月的。
这边呢?
好手艺没法施展,堪舆师指郁闷又精益求精的做了暖墙和烟道,也好叫冬天日子舒坦一些。
其余工程,那那只能说水到渠成,顺畅丝滑。
不过小半月,这房子竟已经小有雏形了。
白露沉迷在基建的乐趣当中,这段时间忙得连去帝都大吃整条街都没有功夫,又哪里知道,一大波钱财正在向她涌来。
比如此刻。
眼见着太阳将要落山,这红粉一条街的海棠馆里,龟公丫鬟们也都开始洗漱整齐,准备晚上营业。
被关在角落小宅院的朱医师浑浑沌沌又是一天,此刻看着整齐的饭菜,虽说是没见荤腥,可这几天那可恶的老鸨花妈妈竟没有来压榨他,再叫他做些什么打胎治病之类的事儿
他心中放松之余,忍不住又开始惶恐起来。
此刻瞧了瞧自己的双手,心道:我这灵术也无甚变化,怎么这海棠馆好像就不需要了?
莫不是他们找到了有更厉害灵术的人?
又或者那花老鸨打算将我偷偷处置了?
再不然,自己上回的那个病人遮遮掩掩的,又或许是牵扯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越想越怕,越想越怕。
朱医师总觉得,这清粥小菜都像极了断头饭。
他心想:绝不能坐以待毙!
此刻小老头敏捷的跳起来,砰砰砰便敲着院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敲了半天,只隐约听到前头嘈嘈杂杂一片热闹,自己的小院附近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叫他心中越发不安了。
而就在此时,从墙外突然翻进了一个人。
对方蒙着脸,露出一双贼眉鼠眼,穿着一身短打,身材瘦小。
此刻跳进院来,也惊讶的愣了一瞬,随后瞧着朱医师,眼睛一亮
你是谁?
我是谁?朱医师一愣,随后又郁闷道:你是谁?哪儿来的偷儿?竟摸到我这院子里了!
可怜他又哪里有钱呢?身无分文,一贫如洗,两袖清风。
谁知那偷儿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便信誓旦旦的道:
老人家,你可还别蒙我。就花老鸨那个貔貅,只进不出的。你若是没点本事,她能单独把你锁到这里头来?
第296章 区区五百颗
那偷儿又瞧瞧朱医师的饭菜,虽是素菜,可明显也都是新鲜食材。
心中便越发有谱了。
忍不住又想:这该不会真叫自己误打误撞,逮着条大鱼吧!
朱医师能怎么办呢?他也冷哼一声:
我只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穷郎中罢了。这花老鸨不放我,我有什么办法?
这话一说,只见那偷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一无是处的穷郎中?
嘿,找的就是你!
这就叫朱医师纳闷了怎么了就找的就是我?
莫非是我原先治坏了的人?
可这个人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家呢?
他不能先认输
怎么就是我了!我不过是在妇科上略擅长了一些,就叫这花老鸨给关住了,你一个偷儿,信不信的,与你何干?
他如今被关了些许时日,倒长了心眼,没有说自己有妙手回春的灵术,生怕自己才出狼窝,又掉虎坑。
按理说,一个偷儿罢了,对他也没什么威胁的。
可偏偏朱医师被困锁在这里,哪里知道最近半个月这海棠馆的喧嚣沸腾呢?
那生意做的,整个帝都都煊赫起来。
不是海棠馆里有多么妙的姑娘,也不是有多么舒服销魂的环境,实在是来这里消遣,若是花的多了,馆内便会献上一颗神药来!
那神药
哎呀呀,用过的互相比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就都懂。
又叫人神清气爽,又叫人金枪不倒,属实神药无疑了!
偏这样的好东西,海棠馆死活不往外卖,一天天的,净吊着他们往这里来!
同行的眼睛嫉妒的都要火山爆发了,硬是没找着这神药是怎么得来的!
虽说也花钱打点过了,可探来探去,都说是一个人主动上门来卖的哼,蒙鬼去呢!
这等好药还需要人家上门来卖?但凡放出些消息,多贵他们都吃得下!
肯定是这花老鸨不安好心,混淆视听。
这段时间,因为这神药,这海棠馆里明的暗的都不知来了多少人了,偏偏半点消息也没探寻到。
可不巧,这偷儿也是对家雇来的,原本是打算摸到花老鸨那头的房间的,谁知一不小心,走错了地儿。
误打误撞的,这里竟有一个医师!
哎哟,这花老鸨是何等人?就楼子里姑娘们生病,她还舍得养狼中?
再说了,若是普通医师,何至于外头还挂着沉甸甸的黄铜大锁,将这小院封的严严实实的,墙头高的翻都翻不出去呢?
这偷儿心里百转千回,盯着朱医师,心里头却激动的在打哆嗦他晓得这一回,若是能把这人带出去,自己必定是要发了!
只见他眼睛咕噜噜一转,此刻便立刻流露出心痛来:
哎哟!我就知道这花老鸨不是东西!挣这么多钱,竟还私下囚禁医师,胆大包天了!
他十分仗义的拍胸脯道:
这位医师,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今儿就救你出去!
他能专门被人找上,看家功夫还是有一些的。刚好朱医师这段时间衣带渐宽,神色憔悴,一个小老头倒也没有多重。
三下五除二,便被他捆绑到背上。
对方踩在墙角的太平缸上,而后用力一跃,便跳了出去。
朱医师晕头转脑被带了出去,这才发现自己这院子是在整个海棠馆的中心处,若要出去,还得绕出许多路,平添诸多风险。
然而如今跟着专业人士,顺着花丛根下一路狗爬,赶上海棠馆即将开始营业的忙碌时刻,竟一路顺顺利利地顺着狗洞爬出去了!
外头夕阳只剩最后一丝余晖,映的天边璀璨的橘红色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