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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连绵不断,他们或跃起劈砍,或俯身突刺,施以法术配合,带着凛冽寒气,许是能瞬而压制曹栎……
“不自量力。”
曹栎哂笑。
真是让着你们,也不见长进。
周遭鬼气骤然浓郁,化作一只只无形的鬼手,穿梭于曹氏族人间,霎时扼住他们的喉咙!
“曹欲仁!你想好了……”曹越见自己的一衆手下被他死死掌控,还想劝曹栎做事不要太绝,“你若是……”
曹栎却根本不想多听他讲半个字,轻轻一捏指节,弹指间——
数十颗脑袋朝诡异的方向“咔嚓”一折,一具具躯体似被抽干魂魄的傀儡,直愣愣地前扑倒地!
远处,萧秋避于枯树后,将适才所生之事尽收眼底……
李希吟许是带着李二公子那怵目惊心的尸身下山了。
而眼前对峙僵局……
萧骁之怒气、曹氏族人被屠戮殆尽、曹栎那与先前全然不同的作为……
她再望向曹越。
他们口中,如今的“曹家主”。
至此时,护在他身旁的族人仅于寥寥几人……
……
“清州海宴”六位家主自山顶阁楼御剑而来,当真是姗姗来迟。
徐家主神色从容,并不急于挥剑向周遭环绕的邪祟,却在定睛窥见指使者时,明显一怔。
“曹欲仁,你贵为曹氏公子……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胆敢与鬼族为伍!”
曹栎却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他缓步走出阴影,衣袍上似乎还残留着未散的鬼气,道:“李二公子已经死了,不巧,正是本公子杀的……这次,我没输。”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什麽?!”
“李二已经……?”
显然,他们并未见到其尸身,也绝非是动手之人。
“现今,我是‘天下第一’。”曹栎歪头,示意他们举剑上前。
还想“护着”余下族人的曹越眼眸微动,似是思量后一记定心,怒道:“勾结鬼族之徒,竟妄想颠覆世家……”
言罢,曹越忽而跃身淩空,手中“玉玑剑”剑锋凛然,声浪穿透山林!
几乎同一霎,远处寻得时机的萧秋举弓放箭,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穿透雾锁烟迷——
剎那间,天地似乎为之色变,一道耀目非凡的光华骤然绽放,犹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又似晨曦初破,万道金光穿云裂石,瞬而刺痛在场衆人之双目。
远山,林间鸟兽惊飞,万木震悚……
……
光华逝去,衆人才见曹越夺过那把血剑缓缓落地,竟毫发无伤……
他们纷纷躬身道——
“贺喜新任曹家主,诛灭逆贼。”
-
那日,曹越被一衆家主簇拥着迎上未完的“清州海宴”,不知要收受何许道贺。
那日,许是李希吟等人最难熬过去的一夜。
那日,除却萧秋,天下再无人能使出“天光破晓”之光华。
萧秋下山时,就见陈辗堵在山口,似是等她已久。
不及她说什麽,就被陈辗抓住,二话不说拖回京城,禁足于府中。
陈辗与衷秦王都只让她上山赴宴,如何能闹这麽一出?!
她还要出征西北,绝不能总这麽胡闹!
于是这一关,又是好几日。
……
直至几日后,萧秋忽而得知午时便要离家,兄长这才放她出来半日。
陈辗并不知晓,当场在落芳山时,萧秋见到了什麽。
他以为她早已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上街也只会同过去那般,到处寻吃食罢了。
却不知她离府那一刻,就揣着多日来积攒而起、从未消散之怒气,直奔王府。
走过沿街小铺,面馆里,还有些客人对前些日子所生之事议论纷纷……
“我都听说了……李二公子身上一个血洞!也是可惜啊,如今只能悄无声息地在李氏下葬。”
“蔺因棠呢?”
“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那些鬼族下手也太狠了。”
“还不是曹……勾结鬼族!”
“曹大公子的尸身……也抛进乱葬岗了吧?”
“是,是乱葬岗。”食客说着,还用力一摆手,十分震骇道,“我倒没想到,曹相允有本事杀了曹欲仁……”
“或许……从不参与‘世家大会’的,才是高手呢。”
……
萧秋毫不留情闯入王府时,还有下人震惶着跟来,都想劝她当心些,莫要打扰衷秦王歇息。
她却全然不听,攒着一口气,在迈入院落时一脚猛踹院门——登时,院门大敞,罗澂正于竹亭中自顾下棋。
见萧秋满脸怒气,衷罗澂才不紧不慢道:“禾清,你同你的陈子昱兄长真是如出一辙,踹门不好,下次莫踹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