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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被他的动作吓得愣住了，连哭都忘了，原本就大的眼睛此时就更大了。
“鹹的。”
柏屿离远了一点，思考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你！你干嘛呢！”简程整张小脸蛋都红透了。
“咦？不哭了吗？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吗？”柏屿歪了歪小脑袋，无辜地朝他眨着眼。
“对……对哦。”慢半拍的简程小朋友点了点头。
“别哭了，这个给你。”柏屿将手上的玻璃弹珠塞给他，简程低头看着那枚弹珠，又看了看柏屿。
“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眼睛的，我的眼睛不能给你，但弹珠可以。”像是怕简程不肯要，又补充道，“它的颜色和我的眼睛很像，不丑的，这是所有弹珠里面最好看的了。”
柏屿来简家时带了很多好看的弹珠，简程想要很久了，但为了自己不存在的面子，他从来都没有问柏屿要过，只会在看到弹珠时，酸溜溜地来上一句“好丑”。
简程手里握着那枚弹珠，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会和我抢小蛋糕吗？”
“我不喜欢吃。”
“啊，小蛋糕很好吃的，只要你不和我抢，我的小蛋糕可以分你一份的。”
柏屿想了想，说：“好吧。”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柏屿就听见身边的人小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
柏屿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他之前那十分笨拙地恐吓和欺负人的方式，其实这根本吓不到柏屿。
但柏屿十分善解人意没有拆穿：“没关系呢。”
再后来，简轩找到了两个小朋友，简程因为哭累了，而靠在柏屿的肩上睡着了，柏屿则依抱着双膝，眼睛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的简轩。
而那张亲子鑒定也随之消失，家庭医生也被辞退了……
简程不记得亲子鑒定上面写了什麽，无非是当时的自己认为百分之百才是亲生的，闹出了笑话，但落在眼角的那个吻却依旧记忆犹新。
清明
外卖到的时候，柏屿还没有下来，直到简程将自己的那一份外卖吃完后，他才姗姗来迟。
简程给柏屿点了份煲仔饭，但已经凉的差不多了，见人下来后，说了几句话就上楼了。
刚从卫生间出来，岑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明天回不回老爷子那？”
“不清楚，我回不回去有什麽影响，老爷子也不差我这一个孙子。”简程撕了张草稿纸，在上面演算着一道数学题，“况且我还要去看我妈呢。”
“说的也是……”岑岭打了个哈欠，“我妈说回去，还要把我拉上，我都不敢想如果老爷子看见我会不会一拐杖打死我。”
简程在草稿纸上算出了答案，将它写在试卷上，才说：“我回去，他也打死我，半斤八两。”
远在哥伦比亚的岑岭坐在老板椅上，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说：“我妈还要带我母亲回去，也是够了，一个人挨骂还不够吗？还要来俩！”
“安羽阿姨也回来？”
“昂，我严重怀疑我妈今年的目标就是联合着舅舅一起气死老爷子，好分遗産。”
说完，岑岭语气有些疲惫：“不说了，明天见面再说。”
“今晚赶飞机？”
“嗯，得去机场了，回聊。”
“好。”
翌日，乌云密布，雷声阵阵。
下雨天最适合待在房间吹空调睡懒觉，简程出了房间，发现家里还是很安静，经过柏屿的房间时，下意识停下脚步，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曲指敲了敲门。
柏屿有个习惯，那就是一切私密的地方他都会上锁。
简程不确定柏屿是否睡醒，又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过了许久，门被打开，柏屿似乎刚睡醒，头发乱糟糟，身穿纯色睡衣，睡眼惺忪，鼻梁上松松垮垮地挂着半框眼镜，神色微冷地看着简程。
“干嘛？”
语气不太友好。
简程没想到他还没睡醒，尽管现在外面跟淩晨两三点的天差不多，但他想到林菘告诉自己校园文里的学霸都是雷打不动地早起，不论上学还是放假，因为他们有个叫生物钟的东西。
想到这，简程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念想：柏屿这个样子肯定当不了校园文学霸。
简程疑惑地问：“你怎麽现在才醒？人家不都说你们这些大学霸都是雷打不动地通宵学习，早起学习的吗？”
“那人可能已经死了。”
“嗯？”
“猝死，我比较惜命。”
“……”
柏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针见血：“少看点无脑小说，会降智。”
“……”
简程一噎，他发现柏屿的起床气还挺大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