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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刷十张以上的卷子!
柏屿不理解简程为什麽又莫名亢奋,但他没多问,只是将被抓红的手腕揉了两下,又将另一套卷子也递了过去。
“这是数学的,我已经将最基础的题整理出来了。”柏屿说完,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了,我这还有一套英语的,你看着刷。”
“……?”
简程那点小激动瞬间消散,什麽铁树开花都是扯淡,他弟弟脑子里只有卷子。
要是他还知道,柏屿之所以会任由着简程抓着自己的手腕,是因为这人力气太大了他抽不出来,而且睡得也很死的话,可能会更加破防。
从图书馆出来,正好太阳西挂,余晖斜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今天轮到他们组放广播,柏屿进广播站的时候,组员还没来,他打开投稿箱将今天的投稿拿出来,开始放歌。
“再见了相互嫌弃的老同学”
“再见了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再见了不会再有的留堂作业”
“再见了”
“我留给你毕业册的最后一页……”
不知道是谁点的,欢乐的旋律中是对毕业的不舍,本来还在埋头学习的高三(24)班突然全体擡起头。
好像在所有人都争分夺秒地查漏补缺,不浪费一点时间的时候,他们旋即发现,属于他们的盛夏也即将得在秋天回忆了。
在这一片沉默中,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全班同桌间相视一笑。
“一起并肩的日子也很不错啊!”袁眷勾住简程的肩,两人相互碰了碰拳。
“那可不,无悔青春嘛。”林菘也拉上元佟一起转过头,笑着说:“加油,终点是理想!”
说完,林菘眼利地发现了简程桌面上的三本笔记本,其中一本打开摊在桌面,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知识重点。
“我哩个天,简程你什麽时候整理出来的?!”林菘拿起那本打开了的笔记本,看到的第一眼就将自己所说的话否定了 “不对,这不像你的字啊……”
简程伸手想要拿回来,林菘将椅子往后退几下,又将笔记本藏在身后。
“小橙子,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昂。”林菘又将笔记本拿出来,翻了两下,“柏,柏屿……你那个异父异母的弟弟?!”
异父异母这个词可用的太好了……
简程在心里默默吐槽,又伸手说:“还给我,这本我还没複习完,我把另一本给你。”
“这才对嘛,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更何况我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
简程将笔记本拿回来了之后,才无奈地说:“你少说两句吧。”
林菘“哼”了两声,才将一罐糖放在简程的桌面上。
“谢礼,不用太感动。”
“……”
“哦,还有……”林菘又转过头,神神秘秘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看见你上次写给你那弟弟的情书了,说真心话写的不怎麽样……”
“滚……”简程耳根泛红。
夏日,天亮的一天比一天早,温度也一天比一天高,跑完晨操后,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等太阳晒到了操场这边人也差不多都解散完了。
星期一,大家上课都没什麽精神,最后一节课的语文课还好说,毕竟快临近饭点,前面又睡了几节课,精神还不算太差。
“上课前先将默写本拿出来,把离骚默写出来。”陈婷薇将小蜜蜂戴好,站在讲台上,“默到‘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哀嚎。
“老师能不能下次啊……”
“对啊,实在不行默写《氓》也行啊!”
……
“别嚎了啊,当初叫你们背你们不背,现在没机会了啊,没默出来的晚修前来我办公室一趟。”陈婷薇下了讲台,在下面来回走动,“不许翻书,也不许看同桌的,要诚实一点啊,别老想着抄。”
说完又敲了敲準备伸长脖子抄袭的洛树濂桌面,给后者吓得把脖子缩了回去,只能低着头跟面前的默写本干瞪眼。
等陈婷薇走到了下一个位置,又贼眉鼠眼地一边观察陈婷薇,一边戳旁边杨军霖:“哎哎!离骚第一句是什麽来着?”
“不是,你连第一句话都没记住啊?”杨军霖用余光看着陈婷薇所在的方向,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小声骂道,“说好的你背一半我背一半呢?”
“别废话,快点,只要第一句话一出来,我就会了!”洛树濂催促道。
“你以为你是李白啊,能当场作诗……”杨军霖小声哔哔,还是将第一句告诉了洛树濂,“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