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熠嗤笑一声:你可以再假一点。
方珩知乐了,笑眯眯目送他去了厨房。
顿了顿,趁着程熠在洗碗,他摸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被接通,他就先发制人出了声:亲爱的妈妈。
那边一阵沉默。
方珩知嘶了一声:茹婷女士?
茹婷深吸了一口气:你又给我惹事儿了?
非也非也。方珩知漫不经心的否定了她,就是不小心把自个儿摔着了。
你把自个儿摔出脑震荡了?茹女士觉得他有病,不然摔了一下都得来汇报?
唉,也不至于摔到脑子。方珩知无奈,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茹女士怒了:那你不是有毛病吗?我上班呢你给我打电话就给我说你摔了一下??
表达一下我是个听话顾家的孩子,方珩知笑道,毕竟上午在您朋友医院缝针这种事儿还是得告知您一声。
方珩知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手机离远了些,果然,下一秒
方珩知!!!!那边声音大的仿佛要瞬移过来活剥了他。
他无声感慨了一下茹女士的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然后才应道:哎、哎,我在。
你他妈是去跳井了啊摔成这样??茹女士不可置信道,都缝针了?怎么做到的?
这个方珩知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大概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然后忽然一个机缘
你少给我嘴贫!茹女士不客气的打断他,你不是在学校呆的好好的?怎么能摔成这样?
中午出来吃饭摔的。方珩知晃晃伤退,不小心,真是不小心。
茹女士冷笑一声: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不用!方珩知果断拒绝,我在我朋友家里。
在厨房偷听的程小熠:谁和你是朋友?
方珩知并不知道厨房里有个偷听的某某人,还在陶醉的忽悠他妈:安,您安,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
哎,好,您放心,他这儿离学校近,我还能晚上回去拿个书包作业
没问题!人家家里课本一大堆
听到这,程熠心虚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书桌。
这货真能睁着眼说瞎话。
过了一会儿,客厅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他洗洗手,出了厨房:你妈催你回家?
嗯,企图让我回家打断我另一条腿。方珩知指了指他身后的水果袋子,熠哥,给削个苹果?
程熠握了握拳,拿出一个苹果去洗了洗。
他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过。
算了,算了,他想。都是程木桐的锅,我忍
不过你不回家没问题吗?他拿了一把水果刀。
没问题。方珩知好奇的看着他削苹果的手,她巴不得我天天不回家。
听上去可不像。程熠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苹果的皮完整的削了下来,我以为你妈管你管得很严。
好刀工!方珩知给他鼓掌,是很严,但是这不妨碍她看到我就头疼。
程熠把苹果递给他:你是多让人糟心啊?
一般一般。方珩知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道,她就是吧,看到我就烦,看不到我也烦,你懂吧?
程熠手一顿,走回了卧室。
方珩知吃苹果的动作也慢了下老,翻过身盯着他:那个
我不懂。程熠转过身,看着他,我妈是只要见不到我,她就开心了。
方珩知一愣。
程熠也没在意他的反应,低头扒拉着桌子:大学霸,我给你找本书看。你想看哪一科?
数学吧。方珩知随便挑了一门。
他趴在沙发靠背上,第一次打量起了程熠的卧室。
刚刚这间卧室门一直关上,他也没注意,现在打开了,他才发现里面全都是画材画具。
很乱,但不脏,就像这间屋子,虽然小,但仍然很干净利落,两三个人住着也不嫌挤,风格也很简约。
就很像程熠的风格。
画架上还有一副未完成的画,只铺了一个色稿,看上去应该很久没有动过了。
熠哥,方珩知忽然出声喊道。
听见他声音时,程熠刚找到一本全新的数学练习册。
他拿着练习册走了出来,顺手关上了门,门内的一切被他隔断在内。
怎么了你又?他把练习册丢了过去。
方珩知接住练习册,随手翻了两页道:熠哥,教我画画吧?
程熠坐在他旁边,笑道:你是想考美院啊?
嗯,算是吧。方珩知漫不经心的把练习册在手里转了一圈,我也说不太上来。
这算什么回答?程熠白了他一眼,走美术生无非就是两个原因,真喜欢和考大学。我呢,就是第二种。
方珩知对这个答案有些诧异:我以为你是真喜欢。
不,不一样。程熠说,是真喜欢,但不是喜欢考试的那些东西。
哦,方珩知抱着胳膊,伤腿嚣张的翘在了沙发扶手上,艺术家啊。
哎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损啊。程熠有些纳闷,站在沙发后靠背弯腰俯视着他,你特别会捧杀你知道吗?
方珩知不太满意这个谈话角度,坐起身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来坐:不是,我说得真心实意。
老狐狸说得话你自个儿觉得可信度高吗?程熠长腿一跨,就凑后面直接跨过沙发坐了下来。
你买这沙发真是委屈你腿了。方珩知感慨道,我就纳闷了,我有哪里像老狐狸?
您还真是没自知之明。程熠白了他一眼,然后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对着他脸怼了过去,自己看。
方珩知还当真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很不要脸的赞叹道:真帅。
程熠:那一千公里外的万里长城都没您脸皮厚。
他面无表情收回了镜子。
方珩知笑了一下,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哎,你别跑题啊。教不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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