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瞥眼看了看他,淡着声音说:一般。
郑春:......他应该当哑巴不吭声了。
郑春禁不住给了旁边立着的余飞飞一个眼神,大意是在问:你呢?感觉那里怎么样?真的是一般吗?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的感觉,这明明就是办事不力啊!
......余飞飞接过眼神,闷着一句话也没说。
她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昨天的饭,她几乎算是没吃。
郑春艰难的在电梯里呼吸,他不应该这个时候上十五楼的。
可是刚刚电梯动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摁楼层号。况且他摁也没用,这电梯压根十楼就不停。他为什么不上那个每层楼都能到站的!
终于到了十五楼,三人下了电梯,在顾臣快要进去自己办公室,郑春眼看自己距离工程部门口的位置也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心下一松,但是顾臣的一声诶,令两人都停住了脚,包括余飞飞。
顾臣看了眼停在余飞飞办公室门口的两个人,他喊了声之后,两人整整齐齐的往他这边看。
......
余飞飞抿了下唇,应了声:顾总。他要干嘛?她不过是为了不耽误他事情,让司机先开车过来这里,借口扯谎上来拿个东西。而已。
昨天一起吃饭的企宣合作单位不是给了一份资料么?听人说在你那里,等下拿过来给我看看。
余飞飞:......
正准备推工程部门的郑春:......
刚刚余飞飞在楼下信誓旦旦同人扯得慌,被当场揭穿!
郑春眨了眨眼,疑惑着目光看了眼跟前的余飞飞,意思:你刚不是说昨天专门打车给人送过来的吗?
余飞飞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看了郑春一眼,看过去的姑娘明眸皓齿,肤色皙白,郑春愣了愣神,心想,难道...是别的意思?
余飞飞看了人一眼,然后转而就又看过顾臣,应了声:好。
早知道应该让司机先送她回玉华府了,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儿,直接让同事给质疑了她的人品。
郑春一脸疑惑捋不清的样子,最后耳根还红了,进去隔壁的工程部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姑娘干什么费尽心机给自己扯了这么一个慌,何必?
可他又有正事,得把正事先办了,再理其他的。
余飞飞进去了办公室,深呼一口气,伸手挠了把头发,觉得郁闷极了。
她其实根本没什么要过来拿的东西,将办公桌扫视了一眼,然后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包包,这才发现,今天出门背的根本不是她上班时候惯常用的那个包,资料也根本就忘家里了呀!
那要拿什么给他看?
......
余飞飞发愁了,而且周添这会儿肯定还是忙的不行,肯定不可能跑家里给她拍照片来看的。
但是她又不能在这里墨迹很久,即使没带东西,也应该尽快过去给人一个解释才行。
她呼出一口气,清了清喉咙,将背来的包包放到办公桌放好,然后理了理衣服,转身出了门,立在了顾臣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下,抬手敲了敲门。
没人应。
她明明是看着他进了门的。
于是她耐着性子再次敲了敲门,喊了声:顾总?
没人应,她又喊了第二声。
第三声。
此刻,方才从里面沉沉的传出来一声:进。
......余飞飞干咽了下喉咙,推门进去。然后反手将门合上。
这次的他跟往常不同,很多时候她进来他要么在阳台接电话,要么在办公桌跟前开视频会议或者翻什么资料、画一些东西等,但是现在,他就立在鱼缸跟前,捏着手里的鱼食,一点一点的往里投。
明明距离门口那么近。
怎么喊了两三次都不应声的?
顾臣也没看人,淡着声音问:资料放桌上就好。
那个、资料我忘家里了,怎么办?
......顾臣终于偏过脸看了眼人。
你昨天给我要的我知道,但是今天不是请假了么,而且我也没想到会再来公司,所以就忘了。我昨天背那包在家呢,东西也在家。余飞飞觉得自己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啰嗦,也不知道人听明白没有。
顾臣闷着没做声,盯着人看了两秒,收回了视线,继续喂鱼。
......余飞飞尴尬的立了一会儿。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他喂鱼。
她立着。
然后按捺不下了,硬着头皮说:那个,我明天肯定不会忘了带来的。那、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哈?
她准备挪步走。
等等。此刻顾臣终于冒出了两个字,喊住了人,然后冲鱼缸的位置偏了偏脸,意思是让她过去,接着说:把这些鱼食给喂了,然后打扫一下鱼缸,换下水。
哦。余飞飞抿了下唇,走了过去。
伸手。
余飞飞将一只手在人跟前摊开,接着他将原本握在手心里的鱼食颗粒,一颗一颗的捏着放到了她的手心里。指尖划过掌心,令人心痒难耐,让她禁不住撩起眼皮偷看了人一眼。
把这些鱼食喂了,等下再喂一点磷虾干。然后再将鱼缸清扫一遍,角角落落,擦拭干净。最后是等它们将鱼食吃完,记住是吃完,一颗不剩的时候,然后你再走。他少有的,这么细心的来布置任务。
......余飞飞盯着手心里的鱼食块,眨了眨眼,然后应了声:好。好细致的活。
顾臣说完转身走到了办公桌跟前的椅子边,坐下,打开了电脑,像是在查什么东西。
余飞飞将手心的鱼食一颗一颗的往鱼缸里丢,边丢边时不时的往右后方向,能看到顾臣侧脸的方位,偷瞄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从进了公司、一起等电梯那会儿开始,就怪怪的。
她慢当当的一颗一颗的将鱼食往里面丢,在快要丢完,偏过脸偷看人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时候,顾臣忽的偏过脸,对上了她偷看过去的眼睛。
......
余飞飞呼吸一滞,强镇定下思绪,情急之下出口问:我就是想问一下,鱼食吃不完,我是不可以走是么?就是她想了想重新又组织了下语言,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几颗沉在水底,它们看不见,也寻不到去吃的话,是不是我也必须等它们找到,然后吃了,才能走?余飞飞之所以这么问,因为这种情况可太正常了,这些鱼它们眼神普遍还真没那么好,鱼食颗粒这么小,卡进水底的景观石头缝里的,水草根部的,它们都可能会吃不到。甚至一连几日都不见得会找到,吃到。让她看着它们把所有的鱼食都吃完吃净再走,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刁难人
......顾臣盯着人看了几秒,然后闷出了两个字:不然?
......余飞飞嘴角无语的向上抽了抽,应了声:哦。
眼看手里的鱼食全撒进去完了,她转而探腰下去,打开了柜门,去找磷虾干,他刚刚说还要喂一些磷虾干。
哎,这鱼的日子美着呢,整天吃的,有荤有素的。
她看着标签,从里边左侧的位置拿出来一瓶磷虾干,然后看了眼使用说明后,拧开盖子,往手心里倒了些许。再拧上盖子,将盒子放了回去。
然后继续刚刚的动作,一颗一颗的往鱼缸里,丢磷虾干。
......
直到磷虾干也丢完了。
她意思是丢完了,不是吃完了。她开始又去柜子里找清污垢的刷子,按照旨意,去清理污垢。
先用刷子将缸壁擦了一遍,又用小网兜将里边坏掉的水草捞出来扔掉。
辗辗转转,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步骤,就是换水。
她探身下去,将旁边排水的阀门打开,让刚刚清理后的脏水顺着管道开始流。鱼缸的水位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下沉。
直到下沉到将近鱼缸三分之一的位置的时候,她将出水口的阀门关掉,开始打开进水口的阀门,再看着进来的干净的水,推着鱼缸的水位,往上升。
升到合适的水位,将阀门关掉。
她深出一口气,心想,终于完工了。
但是水位冲着向上漂浮起来不少刚刚没被鱼吃到的鱼食颗粒。
这些鱼看上去懒懒的,似乎那些鱼食不是恰巧碰到嘴边,它就不会张嘴把它吞掉似的。
余飞飞拿着网兜在水里将飘着的鱼食一颗一颗的兜住往鱼的跟前放,一颗成功被吃掉后,她又费尽心机的去捞了另一颗,然后兜着往鱼跟前晃。
忙的不亦乐乎。
甚至顾臣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