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有试探性的,因为她至今没有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男女朋友吗?还是只是不清不楚的暧昧而已。
顾臣倒是气笑了,斯文的坏笑,看上去跟平常不太一样,安静了会儿,意味深长盯着人没出声。
时间长到,她压抑的红了眼眶。然后转身去拧他上锁的门,准备出去。
但是却被他突然从后边伸过来的手给摁住了。
接着是他呼在耳边的热气,下巴磕进她的后肩窝,闷闷的说:头很疼。
她颤着呼吸,他湿哒哒的头发,顺着往她衣领里钻,避无可避。此刻方才闻到迷漫在空气里的一丝甜腻腻的气息,是酒香。像是久酿的那种红葡萄酒,不对,好像还有别的。怪不得他看起来会有点不对劲儿。酒香萦绕在鼻尖,有愈来愈浓的趋势。
她微微收了下情绪,问:你喝酒了是么?他手上是已经拆过线了吗?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看过他摁在自己手上的他的那只右手,果然是没了白色绷带。他真的已经拆过线了。是自己去的吗?
嗯。
可是他几乎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样,难以动弹,余飞飞怀疑他喝醉了。然后勉强动了动身,说:你先起来好不好?
顾臣动了下身,起身时脸颊不经意的刮蹭到她的耳廓。溽热的气息,由近及远。
余飞飞转过身,撩起眼皮放软了语气问他:头很痛吗?
顾臣湿哒哒着头发,转身往里走,将洗澡巾丢到一边,半躺进沙发。
余飞飞后脚跟过去,问:那我下去给你买醒酒药。
不用,你给我摁一下头就好。
......
余飞飞原本立着,闻言往跟前凑了凑,但是觉得位置还是不对,随即转到了沙发后边,他的身后,抬手轻戳了下他太阳穴的位置问:是这里吗?
嗯。
他头发湿湿的,她帮他捋了两下,两边都露出太阳穴的位置,然后中指轻摁在上面。
可能是刚冲了澡的缘故,他皮肤凉凉的,还透着点结实的滑腻。
用力一点。
......
她摁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心里的那点别扭再次涌出,想着干嘛要这么听话?收回手立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着再次往门口走。
顾臣跟着人过去,再次摁到了门把手的位置,两人僵持了片刻,他说:谈谈。
清醒又肯定的语气。
余飞飞被迫再次立在了墙边,红着眼睛,撩起眼皮问他:谈什么?谈我是否能够转正么?如果是这个的话,就不用谈了,你那天让我提交报告,我没提交,所以也没谈的必要。
谈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淡着声音。
什么关系?话题又原封不动,回到了刚刚。
你说、他缓缓离远,然后垂颈少有的、带着三分醉色盯着人。
她内心置着一股气,倔强又委屈,撩着眼皮向上,说:不知
顾臣没让她说完,扣过人肩膀,摁在墙面,指尖向下携着她下巴抬起,侧头重重的吻了上去。
报复性的,带着男人独属的占有欲。
她整个被挤在墙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弥漫强行将她侵占,余飞飞闭眼,睫毛微颤,下意识抓过他扣着自己肩膀的手腕,承受着他唇齿间传来的炙热和辗转厮磨。
他吻的放纵,不同上次的浅尝辄止。片刻,手顺着肩往下锢着她的手腕,摁陷在墙上,葡萄酒的甜渍,搅在舌尖。
她身体软着要站不住的时候,他拦腰直接将人拥住,继续占有,长驱直入。他不打算放人。夏天的衣料薄薄的一层,掌腹扣在腰腕,潮热的气息透着衣孔往里钻。
直到她快要力竭,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顾臣的吻方才变成星星点点。
余飞飞手勾着他勃颈,却是红着眼尾,掉了两滴泪,垂眸重着鼻音说:顾臣...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他们彼此拥着。
良久,他压下刚刚的冲动,缓下气息,然后贴着耳边拿话烫人:我们是谈恋爱的关系,男女朋友的关系,清楚没?还有呢,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自然是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
余飞飞脑袋昏沉,鼻尖泛起的酸涩难消。
那你呢?把我当什么?顾臣禁不住又问。
她咬了咬唇,男朋友。
还别扭不别扭了?顾臣闻言轻笑,凑在耳边问她。
她摇了摇头,又晃出了两滴泪。
七八月份波尔多的夜晚,让人燥欲难耐。
顾臣的吻再次压下,轻啄,似安抚一般。
之后就这么一直抱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快慰而满足。
第一次被他这么紧的拥在怀里,她带着些许的留恋,他不停,她也不想分开。
最后是被门铃声给打断的,是客房服务,顾臣都忘了自己刚刚点了餐。
如此,他方才将人松开。
烫牛蚝和法式煎鹅肝,都只有一份,服务生送来后他关上门然后冲粉红着脸的余飞飞拿话揶揄她:不知道你会来投怀送抱,早知道多点一些,所以,女朋友,你想吃什么了,我们打电话再要点。
他特意将女朋友三个字加重,惹得余飞飞羞愧到不行。
之后一连串的,简直让她无法招架:
女朋友,帮我把毛巾送到卫生间可以么?
女朋友,空调调一下吧。
女朋友,坐我跟前来
......
余飞飞无语到跺着脚,走到人跟前,撒娇似的,踢了人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再喊了?
顾臣抬脚去躲她踢过来的脚,勾着嘴角扬起,刚刚故意逗她,然后继续逗她:怎么,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么?我又没说错什么。
余飞飞气笑了。
顾臣戳了一块肉往她被吻的有点充血的嘴边放。
我不饿。闹了半天,她嗓音都是哑的,终于消停,她摇了摇头,半趴在餐桌边,下巴磕在桌沿,圆滚滚的大眼看着他,看上去有那么点可爱。刚刚在下面自助餐厅吃了点小点心。
就吃了点心?
她点头,下巴伴随着动作被挤出了褶皱,就胃口不太好。
哦,吃这么少,怪不得不长身体,你还是需要多吃。说着他戳了一块鹅肝硬戳进了她的嘴里。
可她哪里有心情吃,这句话她可太能听出顾臣的弦外之音了。
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刚刚抱那么紧
一块小小的鹅肝差点把她给呛死,红着一张脸想问他是不是开始嫌弃了,但张不开嘴。
游弋了半晌,顾臣的法式煎鹅肝都已经吃的过半,她仿佛终于忍不住似的、犹犹豫豫,顶着个大红脸蹦出来一句话:可我就是再努力吃,我觉得......让它达到一只手抓不住的希望还是有点渺茫。说着垂下了眸,自卑感横生。
什么?
顾臣开始有点没听太懂,但之后回过来味儿便忍不住笑的点起了头认同。
好像是真的渺茫。
余飞飞鼓了鼓脸蛋,一张小嘴绷着,像是撒娇,却又是自卑的:你嫌弃我~
顾臣吃完盘里的最后一口饭,抬手揉了揉她头发丝儿,说了句:逗你玩儿呢,这么认真。转而想到了什么,警告的口气又问:还有,相亲这事儿你还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当时没跟我妈说清楚,以为我妈给我说过了,商量好了,然后结果我妈其实根本没说,然后他们直接带着我去了说了半晌,她摇了摇人胳膊问:你是不是听得不太明白?
顾臣吃了一口饭,瞥眼看了看人,反而问:我送的菜,好不好吃?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