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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林霂深低头看了眼手腕,“你肩膀没事儿吧?”
“没事。”姜凌摇头说:“去床上睡会儿?”
“不睡了,我去打两个电话,于初忽然出现在医院的事儿得查。”
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不少,该处理的事还是要处理,别到时候没被感染,事儿弄得一团糟。
“嗯,我去给赵恺打个电话,让他帮我留意姜明鞍。”
姜明鞍一直躲着,现在于初被警察带走不方便问话,要问那张收据的事只能找姜明鞍,他和于初说不定还有联系,知道于初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之前委托盯着于初的朋友在酒店给她安排了份保洁的工作,说她除了上班没什么特别的。林霂深觉得没这么简单,于初这种人,太安分了反而不正常。
果然,委托的朋友问到了酒店的主管,于初上班期间不时就会失踪半个一个小时,但因为她是特意安排进去的,只能口头教育,扣点儿工资。
“主管说……,她可能趁着打扫在……。”电话对面说得很委婉,似乎怕林霂深责怪没盯好于初。
“我知道了。”林霂深叹了一声:“谢了,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对面又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林霂深在楼梯间站了会儿才折回病房。
姜凌已经给赵恺打完电话,正站在窗边活动肩膀。林霂深走过去撑着窗台望向楼下的小树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姜凌说。
她毕竟是姜凌的母亲,她的病很可能是来了滨海才染上的,要是这样的话,她染病多少和把她弄来这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自己和姜凌都有份儿。
“问到了?”姜凌先开口问。
“就……。”林霂深犹豫了会儿,觉得迟早瞒不住,啧了一声说:“我朋友把她安排在酒店上班,她可能,趁上班的空隙……,所以染了病。”
说完林霂深瞥了姜凌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不一定,她之前在远江就很乱。”姜凌拉住林霂深搭在窗台上的手,磨搓他的指节,“你别给自己压力,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林霂深安排的地方不会亏待她,待遇只会比远江任何一个她能找到工作的地方高,她愿意干见不得人的买卖是她事儿。
“我也不是愧疚,是怕你心里难受。”
“我和她没什么感情,有的也只是血缘上的羁绊。”姜凌得手指在伤口附近停下,“我现在恨不得她死。”
“行吧,她在哪儿感染上的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她怎么会来仁济,可惜没问到。”
“我明天抽空去一趟派出所。”
于初以故意伤人罪被送去了警局,量刑还要等检测结果出来,现在只能暂时扣押。
刚刚那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这会儿接近十一点,林霂深觉得有些困,躺下之后却又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害怕的情绪过去之后,是一种无尽的迷茫。
“睡不着?”姜凌洗漱完出来在他床边坐下,“担心?”
“还好。”林霂深说:“事情太突然,现在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林霂深不敢把真实情绪展现出来,怕姜凌越发愧疚。
几个小时过去,姜凌除了在办公室蹲在墙角那会,看上去一直很平静。林霂深却能透过他的平静,看到他内心的惊涛巨浪。
有的人就是这样,越平静,内心的波澜越汹涌。
“睡会儿吧。”姜凌把手覆在他眼睛上,“我在这里陪你。”
这句话和姜凌手心的温度像是有魔法,像之前靠在他怀里一样,林霂深感觉困意上头,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姜凌一直坐在床边,发现他呼吸变沉之后移开手掌,盯着他的睡脸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林霂深睡得很沉,盯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姜凌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阴凉的害怕,怕他一睡不醒。
想叫醒他,手伸到他脸边又移了回来。
眼皮上的温度消失,林霂深开始做梦,梦见于初。
第44章 别怕
梦里的于初浑身溃烂,拖着模糊的血肉一步步逼近,嘴里发出沙哑而阴狠的笑。
随着她靠近,林霂深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溃烂,浑身奇痒难耐,越挠越痒,最后挠了一手的烂肉。
梦境太可怕,却醒不过来。
姜凌第二次试图叫醒他时发现他在抖,眼球也急速转动。
他在做噩梦。
发抖的同时,他的手无意识在脖子上抓挠,表情变得痛苦。
“林霂深。”姜凌叫了一声拉住他的手防止他抓破皮肤,触手的皮肤滚烫。
发烧了。
各种艾滋病相关症状在脑子里回荡,姜凌眼前发黑,身体轻的像要飘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