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时,他知道路望远在盯他,但他没理,只在心底冷笑。
渣狗,制裁你的人来了。
让你脚踏两条船,有他在,绝不会放任宋不言误入你这条歧途。
跟宋不言相处几天,傅成北最强烈的感觉就是心静,仿佛置身于幽静的湖边,平淡自然,特别舒服。
宋不言皮肤白皙,身材瘦小,一点都不占地,不像五大三粗的沈柏,有时都能把腿伸到他桌下。
宋不言正如他的名字,话特别少,别人不主动问他,他能一整天不说话。
傅成北有时都觉得这个人不真实,像是一片质地轻盈的白鹅毛,存在感低下,却又能轻易吸引人的目光,是他接触过气质最特别的Omega。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
沈柏喜欢,路望远也喜欢。
除了这些,傅成北还发现,宋不言生活拮据。
不是一般的拮据。
有次早上刚到学校,他无意中看到宋不言书包里装着两袋面包,食用期限正好露在外面,距离过期只剩一天,俨然是超市低价处理的商品。
那天他特别注意了下,宋不言是把这当两顿饭吃的。
简直匪夷所思。
难怪那么瘦,即便穿着毛衣,也能看到两肩的骨头。
上午大课间的时候,傅成北跟沈柏在洗手间抽完烟,回教室的路上忍不住跟他提了下宋不言的情况。
不料沈柏叹了口气,像早已知晓:没办法,他舅舅家对他不好。
舅舅家?
傅成北疑问:他爸妈呢?
沈柏环顾了下四周,见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太多,便把傅成北带到没人的教学楼侧面。
酝酿了会儿,沈柏沉重道:这其实是我跟隔壁校的外甥打听的,宋不言在那个学校挺有名,回回年级第一,家庭情况什么的也不是秘密。
傅成北:他家到底咋了?
沈柏喉结动了动,半晌艰涩道:听说他爸是军人,九年前因为南部战争不幸去世,他妈太伤心就殉情了。他舅家也是为他爸的抚恤金才收养他。听说最初对他还可以,但现在反正不行,一分钱不给。
其实咱们去KTV玩啊什么的,有时候是AA,但我叫他的时候一直说是你请客,他那份钱最后都是我掏的,不然北哥?你咋了?
沈柏话没说完,突然发现傅成北状态不对。
脸色发白,胸膛起伏。
傅成北摇头,哑声道:我没事。只是不由自主想起了路望远。
如果路望远也知道沈柏刚说的这些,那他这段时间对宋不言突如其来的好就说得通了。
毕竟在失去血亲这方面,感同身受。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跟不言匹配度90%的郁敞先生捏(第3章),这条疯狗很快就要被放出来了
36.偷闻
知道宋不言的家境后, 傅成北跟他相处时不由温柔随和了些,主动讲题不说,说话都是带笑的。
除此之外, 他也一直想找机会问问路望远知不知情。
这天, 晚上放学后徐叔的车还没到, 两人站在辅路边的树下等,周围行人车辆来来往往, 气氛自然,傅成北当即觉得时机到了,略一斟酌言辞就问了。
出乎意料的是,路望远说他不知道。
路望远不清楚宋不言的家庭情况?
那他为什么对宋不言好, 莫非还是喜欢他?如果喜欢,定然会好奇宋不言的一切。
傅成北捉摸不透,于是试探问:那你想不想知道?
路望远微眯了下眼睛:为什么这么问?说完顿了顿, 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最近对他挺上心。
这点不难发现。
傅成北自从跟宋不言成为同桌,性子是一天比一天温柔有耐心, 像是跟一件易碎品相处,生怕让对方磕着碰着。
这些路望远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傅成北挑眉:我同桌我能不上心吗, 你成天在后面不学习,观察我干嘛?
狗比不会是吃他的醋吧。
路望远淡道:没观察,抬头就能看见, 不看不行。
傅成北:行吧。
路望远重复上个问题:你刚为什么那么问,宋不言家庭情况怎么了?
啧!看吧,他关心了。
傅成北哼笑一声, 揶揄道:我看你也挺关心人家的,还好意思说我。
路望远不知其意: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傅成北斜睨着他:真想知道自己去打听,别问我。
路望远静静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成北盯着马路牙子, 少顷,正想趁机问清楚路望远和宋不言的关系,不料嘴还没张开,一辆黑色轿车就开了过来,同时鸣了一声笛。
徐叔到了。
傅成北见此只好作罢,摆摆手随口道:没什么,走吧。
说完打开车门,弯腰进去了。
路望远直觉傅成北话没说完,打算另寻时间再问。
车上,傅成北低着头玩手机,没多久他眉头蓦然一皱,看向路望远。
路望远察觉到视线,也偏头看向他,两人在被霓虹灯映照的车厢内对视。
五秒后,傅成北忍无可忍,低斥:你干嘛,还不收收。
路望远莫名其妙:收什么?
傅成北以为路望远在装,瞪着他道:你说收什么!
刚才车开没多久,他就闻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风信子香味,起初以为是错觉,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香味愈发浓郁,让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