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远拿出手机,把已经订好电影票的页面在傅成北眼前晃了晃:吃饭送的票,不看就浪费了。
傅成北盯着路望远身后斑斓的霓虹灯,静默片刻,麻木问:什么电影。
路望远:最新上架的科幻片。
傅成北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用手挡着风点着,吸了口呼出一团云雾道:那走吧。
路望远:不远,就在对面商场,走着去吧。
傅成北随意点头:嗯。
两人上了天桥,站这儿望去,天上地下都闪烁着星芒,在最高处时路望远忽然停下步子,拉住了傅成北。
傅成北叼着烟转头,挑眉:怎么?
路望远注视着他,半天道:烟给我抽抽。
傅成北噢了声,准备从兜里拿一根出来。
但路望远制止了他:只抽一口,用不着重新点一根。
傅成北又噢了声,下意识把嘴里叼的拿下来,递给路望远。
两人曾多次抽过同一根,没什么奇怪的。而此刻在路望远噙住他刚叼过的滤嘴时,他心跳蓦然漏掉一拍,紧跟着疯狂跳了起来,像内心深处某样东西被触碰到一样,有种无法遏制的惊悸。
斥资好几亿的电影很好看,影院也很安静,可傅成北全程仍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欣赏,脑海里无限回放的,只有天桥上路望远抽他抽过的烟的情景。
那一幕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但就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重复,不断重复,直到他回家洗完澡坐到桌前,还在重复。
傅成北瞅着眼前化学题,直觉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却不知具体是什么,宛如隔着一层纱,他怎么也看不清。
路望远说给他讲题,晚上还真过来了,不停不歇讲了整整俩小时,讲到他眼睛快要睁不开才离开。
傅成北懒洋洋趴在桌上偏头看着路望远的背影,莫名有点想念他的信息素。
窗台上的风信子早已无法满足他了。
期末考试前一天,傅成北自习课上给宋不言讲完一道物理题,欲言又止看着他,显然有话想问。
宋不言见此主动道:北哥,怎么了?
也没什么。傅成北笑了下,随后瞄了眼沈柏的位置,压低声音问:那畜生还找过你麻烦没?
畜生?
宋不言先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小声道:没有。
傅成北不是很相信: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就算不想让我插手,总能说个实话吧。
宋不言一顿,没想到傅成北能看出来。他沉默片刻,终了点头轻声道:找过一次。
傅成北立刻往宋不言腺体位置看去,可惜贴着阻隔贴,什么也看不到。
宋不言知道他误会了,立刻道:他不是每次都
傅成北:那找你干嘛?
宋不言:帮他写作业。
傅成北白眼翻上天:他脑子绝对有坑。
宋不言抿了抿唇,没吭声。
傅成北见此眸光蓦地一闪,想到一种可能性,他轻咳一声,道:其实你和他的事我差不多知道一点,那个,你是什么态度啊。
宋不言:远哥说的吗?
傅成北嗯了声。
接下来,宋不言沉默半分钟才开口:不能。
傅成北怔住。
不是不想,是不能。
卧槽不会吧那沈柏大傻逼怎么办!
不过傅成北没再多问,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他不好问得太详细。
其实沈柏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宋不言说不能跟郁敞在一起,所以一切都还有可能,就看沈柏能不能抓住机会。
这次期末考试是北城十校联考,对每次都用高难度试题的恒阳学生来说,并不是难事。
对傅成北更不用说了,就连化学试卷,他这次也有拿满分的信心,总分跟路望远肯定不相上下,就是高两分低两分的事。
没等出成绩的那天,傅成北一行人就聚一起跑去泡温泉了。
地址在南郊,离家比较远,所以他们准备在那儿待两天,泡温泉前还可以去山上转转,昨天刚下过雪,正好能坐缆车到山顶看雪景。
一行七人于下午抵达温泉山庄附近的酒店,正值旺季,只剩三套双人豪华套间,韩茜和宋不言肯定是住一起,剩下的五个Alpha,二三分配。
沈柏这次虽然仍想跟傅成北住一间,但由于上次芳山酒店受到过来自路望远的恐吓,他这次硬是提都没提,就跟齐逸搂到一起,剩下的厉然也没纠结,选择了沈柏这边。
房间分配完毕,几人打算上去稍微休整一下,吃顿饭,去山上逛逛,第二天一早再去泡温泉,那会儿水干净。
韩茜跟宋不言拿了房卡就上去了,沈柏他们紧随其后,很快,原地只剩傅成北和路望远两人。
傅成北身板明显有点僵,路望远眼底含着笑,轻轻拍了下傅成北的肩背,低声道:别发愣,走了小北。
作者有话要说:路望远:老婆回房跟我睡觉觉
42.温泉
回到酒店房间, 傅成北躺沙发上玩手机,眼睛看似盯着屏幕,余光却跟着路望远。
路望远在整理他带来的东西, 一样一样的摆好, 放在该有的位置, 看着挺贤惠。
咳
傅成北被自己这个想法呛了一口,他最近咋了, 脑子总是有点不太对劲。
路望远收拾完行李,正好听见傅成北咳嗽,他走到沙发旁,俯下身问:嗓子不舒服?
傅成北看着头顶逆着光的路望远, 莫名有种压迫感,他清了清嗓子,坐起身道:没有不舒服, 不小心呛着了。
路望远想伸手摸摸傅成北的额头,看他发没发烧, 可半路却被傅成北挡住:都说了没事。
傅成北站起身,从路望远和茶几中间挤出去, 随口道:行了走吧,下楼叫沈柏他们一起上山。
因为昨夜下过雪,上山的路比较滑, 只能坐缆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