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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并没未急着解开勒在公子哥嘴里的布,而是先把他的双手吊起来,又把两腿捆直了,做成了个很顺溜的梭子形。
这意图就很明显了,摆明了是要把人扔下去喂老虎啊。怕他手脚乱动,不好从洞口扔下去,绑住了可就好扔多了。
那人可能觉得刚才的话不严谨,一边绑又一边道,“不对,其实你这辈子的胎就投得就挺不错的,你下辈子还是投差点吧,像我们一样作个穷人,就没这事儿了。”
成壮打断这人的絮叨,催促道,“甭废话了,绑好没有?”
显然他是这一拨人的头头,所有人都听他的。
“好了。”
那絮叨的人将手里的绳索打了个死结,拍了拍手,问成壮,“下头还是下尾?”
成壮冷声,“尾,留个手好认人。”
夏厘闻言,朝那公子哥的手上望去,原来那人左手手背上有个纹绣。
纹绣浅淡,却有种若隐若现的美。看得出来纹绣师的手艺很好,而那纹绣下面是个疤痕,被遮掩的甚是完美。
离着远,夏厘瞧不出来是什麽造成的,但确实很有辨识度。
“留手好哇,留手好处理,你们是不知道腿肉有多硬。”
他们中间那个一直背着箩筐的人从筐里抽出一把大剪子样的东西来,却是个虎口钳,铁齿咬合看起来与猛兽嘶咬差不离。
这怕就是处理残肢上捆痕的工具。
他们将人推到洞口,慢慢往下放。
活梭子扭动着身子、曲着腿往后蹾。可惜无论他怎麽努力,根本无法够到洞口,眼看着自己半截身子入了虎坑,底下的老虎更是对着他的腿垂涎欲滴,惊骇之下急得满头大汗。
就听他嘴里呜呜地喊着,似乎想要求饶,却是发不出声音。哪有这样的劫匪,什麽条件都不谈,抓了人二话不说就要喂老虎的,都不给他一个开条件的机会!
这回他是真急了。
成壮沉着脸,手自上而下一挥,“放。”
从口中勒到脑后的布条被突然解开,活梭子不等别人动手,急忙吐出塞在嘴里的布条,高喊,“十万两!”
这些村民也真是沉得住气。
所有人不言不语等这麽久,突然就把人捆起来喂老虎。连夏厘都以为他们搞这一出只是某种祭奠仪式,而这个公子哥便是那个祭品,所以无需给他开口的机会。
现在看来真只是一个威慑,这也太沉得住气了,恐怕自己也无法做到这般冷静。
控制绳索的人,手上一顿,似是动了心。
成壮冷着脸,横扫那人一眼,“小狼,别多事!”
小狼不老实,但成壮也知道大家都想从这人身上捞点油水,毕竟这位看着很有钱,他也就没有计较刚才的事。
可他不计较不代表会让步,村民看不到背后的风险,那他必须把这关给守牢了。这个人不能留,每一个多余动作都是夜长梦多,他不想因为钱,去担更多的风险。
公子哥也不傻,逮着机会乘胜追击,“你们多久能挣这麽多钱,真想当一辈子山匪吗?有了这钱隐形埋名,到哪儿都是好日子。”
这话说到村民心里了,几个村民一起看向成壮:
公子哥说的没错,十万两啊,每家能分得近万两的白银,那他们还打什麽劫,舒舒服服的日子谁不想过?
就沖着这些银钱,担点风险又何妨?
搏一搏说不定下半辈子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不博?
奈何成壮依然不为所动,黑着脸坚定地道,“放!”
看得出来,成壮在村民中是有威望的。虽然大家都十分心动,但他说的话同行的人还是会听的。
公子哥再次被吊了起来,村民道,“兄弟对不起了,我们壮哥说不行。”
公子哥这回是真急了,本来看衆人反应他还觉得有戏,结果被成壮一句话给打回来了,一脑门的汗肉眼可见的往下滴,争取道,“不是,你们再想想?”
成壮却没了耐性,真不能叫他再扰乱人心下去。
他赶步上前,钢爪似的手一把掐住公子哥的脖子,冷声道,“还是你自己想想怎麽叫大声点,好让人来收尸吧。”
说完,手上用力,把人往洞口里就是一扔。
原本是可以不撤嘴封的,这样公子哥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但是他们需要虎啸和惨叫声,否则如何让人坚信猛兽的存在?
鑒于如今传闻已开,早已没有人敢行夜路了,他们才愣是等到天亮才开始。
捆人的粗绳是被牢固地绑在石笋上的,以保证能够留下半拉残肢,好扔出去吓唬人。
至于到底能留下来多少,就得看在老虎的撕咬下,猎物从哪里裂开了。比如说现在这个人,留下多少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保证那只手在就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