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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用他哪有那麽便宜?
夏厘要拿《玄天舞》,其实不算难事。这两天他算看明白了,这家伙掌控着整个蝴蝶庄呢。
那可是整个海平最大的青楼,还是以风雅闻名,多半姑娘都是艺伎,琴棋书画被全海平的文人墨客追捧,这才得来的偌大名声。
不出意外这个花魁九成九得出在他们庄子里,奖励也自然就落在了夏厘的手里,除非他不想要。
夏厘拿这个跟他换,等于空手套白狼啊。
但要说其他的,驰道暂时还真没有什麽特别想要的东西,主要是他想要的夏厘给不起。
可就这麽答应下来,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驰道决定不能这麽便宜他,得给他人为制造一点难度,遂道,“可以,但我也有个要求。”
驰道指了指湖边那块巨大鲁班锁前的舞台,“你自己站上去拿过来的才算。”
夏厘收笔,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驰道心里直打鼓,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要不换个条件?
夏厘这时募地一笑,“可以。”
坎
这意料之外的结果,让驰道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了一丝尴尬,他避开夏厘的目光,往桌子上的画纸瞧去。
这一看之下,就是一愣,“雨儿?”
虽然身材有些走形,但是面部却非常精準,特别是那双眼睛刻画得十分传神。
夏厘的确不精于绘画,但他在刻画人物面目上却是下过苦功的。
因为夏骥是梗在他和夏扶风之间一个永远的坎,但他只见过夏骥一面,而且映象只停留在他的脸上。
他怕自己有一天忘了,便一遍一遍地画,直到感觉对了为止。为此,他画了数年之久,只为再现当年那一眼的感觉。
而那张脸其实面目全非,除了脸型唯一的记忆点就是那双眼睛。所以那些年他画了好多好多双眼睛,故而画眼睛他还是在行的。
“会赌钱吗?”
既然交易谈成,夏厘便计划给他安排第一项工作。
驰道,“会。”
遥想年少流浪时,他可没少混赌场,当然也没少挨打。
那时候的他就是个小叫花子,坑蒙拐骗不限,只要能来钱能填饱肚子什麽都干。得亏原先有点功夫底子,否则不是饿死、就是被人打死。
想到这里,驰道看夏厘的眼神变得幽邃。像眼前这位的衣食无忧,原本……他也是可以过这样生活的。
驰道的这个眼神一放即收,快得像幻觉。夏厘似乎没有看到,顺手将画作收了起,问,“能赢吗?”
驰道翻起白眼,“这可说不準,赌的就是运气。”
夏厘擡头看他,极认真地道,“我要赢。”
“呵。”
驰道有些意外地笑了一下,他就说这家伙明显对赌博不感兴趣,突然提到赌钱,果然是另有图谋啊,“作弊啊,那倒是能赢。”
“无所谓,能赢就行。”
夏厘擡脚往外走,道,“跟我去个地方。”
驰道追上问,“去哪儿?”
夏厘头也不回地道,“赌场。”
海平城的“耀阳街”是有名的赌坊片区,这里聚集了海平城一半以上的赌坊。
“财源滚滚”便是其中其貌不扬的一家。
今天这里来了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一看就是不怎麽进赌场的人——肥羊一个。
庄家两眼发绿地将两人请上座,刻意挑了个最简单、来钱最快的赌博方式——比大小。
就算是一两银子一轮,也架不住人家速度快啊,加之赌博很多人都是翻倍押赌注的,一盏茶的功夫输赢就在数百两之间。
赌到酣时,又悄悄摸进来两个人。
赌坊的人一瞧,认识,老熟人,都是同行。
但是同行是冤家,放往常就要把人往外轰了,但是今天他们生意好,心情也好,处理自然不一样。
自从东家出事之后,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那就可了劲地挤兑他们。场子已经惨淡好几个月了,最近才有些起色,今天生意更是特别好,刚又来了两个肥羊。
他们便特意放这些同行的探子进来,就是想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得好好出一出之前的恶气。
驰道轻车熟路地坐到桌前,一上手庄家就知道这肥羊好像也不是那麽外行。但也没带怕的,他认定的肥羊就没有宰不干净的。
驰道那边一开盘,夏厘就默默地退到了人群外。
赌场里的人,不论有钱没钱大多比较狂放。酒味、烟味、汗腥味交相叠错,还伴杂着那一激动就沖口而出的唾沫星子,那环境和卫生着实堪忧。
夏厘今天难得穿了一身锦衣华服,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驰道那边一旦打起来,面前的桌子还能给他挡挡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