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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盛世姐姐?”
黎宵看到如烟后,往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确定地道,“这里是……蝴蝶庄?”
如烟还有个名字叫“盛世”,源自她的成名曲“盛世长歌”,真正喊她如烟的都是老人了。
黎宵认识她,是因为蝴蝶庄近两年他没少来,自从没了秦凤仪的管束,他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往这种地方没少跑。
但基本底线还是有的,也就是听听曲,其他的事情也没敢做。
看在老东家的份上,如烟私下也关照过底下人,不让他接触那些。
不过后来,黎宵还是碰到了个狠人,被教训了一顿,吃了个大亏。往后他决定洗心革面,倒是有大半年没来了。
一想到这两人住在蝴蝶庄,黎宵心里就开始打鼓,这俩会是正经人吗?
驰道一掌拍在黎宵的脑袋上,给人打了个趔趄,“瞎想什麽呢?”
一看这表情,他就知道这小脑袋瓜子里準没想好事,试图将他那满脑袋不着边际的给拍出去。
夏厘将椅子往窗边挪了挪,直到将整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下。
虽是夏日,但是朝阳不烈,还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才满意地拍拍手,道,“既是熟人,那就说说吧,黎家是什麽怎麽回事,冰窖又是什麽情况?”
阳光被夏厘一人独占,黎宵只能待在阴影里,就同他如今的处境一般。
既然“盛世”姐姐在这里,也就没什麽好瞒的了,反正她什麽都知道。
黎宵决定赌一把。当初秦凤仪给他铺路,给他引见人脉,教他好好做人,但是没有告诉他人性诡谲。
或许不是秦凤仪没想到,她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黎宵走上跟她一样的路。
毕竟阴谋诡计用多了,就见不得光了。就算把自己放在阳光下,也是阴冷的。
她希望黎宵能一直生活在阳光下。
这时候,如烟让人送过来些许吃食。
饭菜香气传来时,黎宵的口水不受控地泛滥成灾。不记得有多少天没有正经吃饭了,是真饿了。
他塞着满嘴的吃食,含糊着道,“那天家里来了人,我跟往常一样被支到了后院。”
秦凤仪走后,虽然黎宵的生活质量没有降低,但是大事小事他也再没有了参与资格。
一开始他不在乎,没人管正好可以自由自在。
后来碰到那个姓舒的,被一顿踅摸后激起了他的斗志,觉得不能再这麽游手好閑下去。
可当他要认真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愿意教他了。这时候,他第一次怀念有人管教的日子,也是第一次想知道伯伯们神神秘秘搞的东西。
他知道奶奶走后,黎家这几年的境况越来越差。即便他被排除在外,也能明显地感觉到。
再说秦凤仪这麽多年也不是白教的,很多东西他都知道,只不过之前没有关心罢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奶奶的心血,他还是要看看怎麽消散的。既然伯伯们不肯说,他就只能自己偷偷看了。
那天他知道有重要客人来,便提前藏在了客厅的柱子里,打算偷听。
那两根是夏天用来放冰解暑的空心柱子,他勉强可以塞进去。当时是初春,即便是招待贵客,也是定然用不上的。
那是他第一次钻柱子,进去后才发现柱子的传音效果并没有他想像的那麽好,又或者说是太好了……
为让客厅的制冷效果更均匀,空心冰柱下设有许多引出的小铜管,直连到座位地板处。
这种设计让房间的舒适度很高,但也造成客厅里稍微有点动静,他这里跟打雷似的。
他所在的柱子简直就是个喇叭口,任何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说正常的走路和桌椅磕碰,在他听来都犹如惊雷,震得他头疼。
而偏偏人说话的声音又很难传进来。可能是话音微弱,又没有直接触碰地面,声音无法从细小铜管传来。
而这空心柱外面又包了隔音材料,关上后更是什麽也听不见。他知道柱子包隔音不是为了防偷听,毕竟像他这样躲柱子里的也是意外。
应该是这“大喇叭”的扩音效果太好了,“哐哐”响,影响会谈环境,可惜他早不知道。
黎宵的这次偷听算是蛮失败的。
他在里面很难听到完整的句子,倒是能听见几个重音,但是不成体系,实在是分析不出什麽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打斗声和惨呼声。
黎宵按着被震得发昏的脑袋,决定不躲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进来了,左右都听不到,受这罪干嘛?
被人看见就看见吧,他可不想被震晕,反正他是少爷,也不能真拿他怎麽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