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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荀:“我不知道,网吧老板给我弄的。”
“扫兴。怎麽还这麽热,空调……”李飞定睛一看,“四眼你个二臂,大夏天你开他妈三十度?”
“什麽?我调的是十七度啊。”
李飞劈手夺过遥控,“眼镜该换了吧。”
打牌只有他输,一擦脑门全是汗,斜了眼空调,“谁他妈又调到三十度了!”
三人面面相觑,庄贺抛出最后一张牌,“坏了吧。欠五十咯阿飞。”
“……再来!四眼给我点根儿烟。”
“不在你手里吗。”
李飞皱着眉左摸右摸,掀开旁边的塑料袋,“草,谁他妈把烟倒出来和冰棍儿放一起了,这还抽个屁。”
庄贺:“别乱狗叫,最后经的你手。”
“滚蛋,我怎麽可能干这种蠢事。”
马占清:“说不定怎麽走神了。”
诸事不顺……
输得正烦,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他偏不接,任由电话自动挂断。
挂断后,来电铃又响了,不耐烦地掏出来一看,是马占清。
马占清在他对面儿,正跟庄贺扯皮。双荀正在一边和家里人通电话,能听见模模糊糊的男声。
马占清的一只手不在桌面上,很明显,肯定是在桌底下偷偷按手机。
“你有病啊。”李飞说了句。
他没认真。三人也忙叨着,大概以为在说马占清偷牌的事,没搭理他。
拒接,揣回兜里,手还没从兜里出来,来电铃再次响了。
还是马占清。
“马贼你找打是吗?”
马占清愣住,“我怎麽了我?”
看对方茫然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李飞也懵了,“……有人拿你手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家里人找你。”
“我手机?我手机在我兜里呢。”说着马占清掏出自己的手机,摆在桌上。
马占清手机屏幕黑着。
而他的手机还在响,屏幕上大大的马贼二字。
马占清奇怪道:“是不是你备注错了,你接下看看是谁。”
没等他接起,来电挂断了。
翻到来电手机号,“这是你手机号吧。”
马占清一怔,哆哆嗦嗦打开手机,“是……可我没打啊,不信你看。”
马占清手机里今天没有任何通话记录。
李飞有些生气,“别他妈耍你爹了,你刚偷摸把记录删了吧。”
“我耍你是煞笔!”马占清脸色不太好。
一股寒意也他打心底窜上来。
庄贺开口,“哎,可能串线了吧,多大点事儿。”
话说完,手机又响起来。
还是马占清。
俩人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他、他娘的,逮着一个人儿串线三次?”
马占清这话说得几人都沉默了。
异常刺耳的铃声拨动着所有人神经,一分钟格外难熬。
再一次自动挂断,没等他哽在嗓子眼的气咽下,电话紧接着又响起来。
双荀结巴道:“要不接、接一下吧,我、我们都在这儿呢。”
李飞不是胆小的人,但这不是常理能解释的事儿,他控制不住害怕。
最后,还是双荀颤颤巍巍接通电话。
声音一出,他头皮都要炸开了。
其余三人均是脸色煞白。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有类似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仔细听,又仿佛是人的喉咙被挤压发出的呻吟声。
这次,真是谁也不敢再上前碰那手机。
不知道过去多久,电话被挂断,李飞感觉到一滴汗从背上滑落,激得他一颤。
手机没再响,但谁也不敢动。
鬼影
犹豫之际,庄贺说:“拿着吧,应该是什麽技术故障,反正也没怎麽样不是吗。挺贵的东西,换个手机号得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收起来。
收拾好桌凳,出教室。
路过外面荣誉墙处,李飞又是一个激灵,忽有种被紧盯的感觉。
有庄贺在旁边,他大着胆子扫了眼,就是个普通的荣誉板。
木头做的,不知过了多少届,有许多裂缝、胶痕。只有上面的照片还算新,大概是上届优秀毕业生。
“阿荀呢,怎麽还没过来?”刚走到马占清在的四班教室外,庄贺问。
转头,没有双荀,六班教室还亮着灯。
马占清僵硬地扯着嘴角,“呵呵,还回去吗,要不在这儿等等吧。”
罚站片刻,庄贺喊了声。
声音在空蕩的长廊回响,让李飞心烦意乱。双荀始终没出现。
庄贺先迈腿往回走,他硬着头皮跟上,马占清踌躇两步,还是慌张跟了上来。
透过前门窗口,双荀正持遥控器,站在空调正下方,一下一下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