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珍轻声嘀咕:明明就一直在等他,开始那两年天天晚上把眼睛都哭肿,咋还成了我瞎胡说了呢。
仓拉狠狠地踹了她一脚,终于把声音止住了。
江中屿扯扯沈晏白的袖子:乖,坐下。别气了。
沈晏白坐下来,接过江中屿递过来的酒杯,深吸了一口气。
江中屿捏捏他的后颈:没事。
江中屿脸都肿了。
多俊一张脸啊,被揍了一拳成这样,真得把人气死。
沈晏白心里那团火憋着,实在有些无处可发,又一看在场众人的吃瓜表情,一想到江中屿有喜欢的人,更是觉得过不去。
他猛地一口干了手里的那杯酒,站了起来,所有人顿时收音看向他。
沈晏白踹了一脚江中屿的后腰,没说话,扭头气冲冲的就走了。
江中屿看看众人,又看看沈晏白逐渐远去的背影,忙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
第46章 你还记得吗
江中屿进房间的时候,屋子里没开灯。
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沈晏白的呼吸声,江中屿借着月光看到沈晏白躺在床上,只露了一撮头毛出来,看上去有些好笑。
江中屿喊他:小沈,还气呢?
沈晏白没出声,但是伸出手捞了个枕头,看样子是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江中屿好笑的上前把被子掀开,说:真没事儿,我挨过的打还少吗,再说了,我本就是欠仓拉的,就当是还了。
沈晏白一下子借劲儿把被子掀开,坐起来,死死盯着江中屿问道:我这几天都跟你待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你喜欢了谁?
江中屿没想到沈晏白纠结的是这个,刹时愣住了:我
也没看你接触什么人啊,沈晏白说,还是说你用我给你建的微信在网恋?
沈晏白细细思索,平时也没看江中屿抱着手机在傻笑啊,他大多时候都不玩手机。
至于身边接触的人更是没有,他们俩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
这重要吗?江中屿苦笑一声,说,当时那种情形,我如果不那么说,不合适。
所以你在骗他们?心底的失落再次不期而至,沈晏白也觉得自己追究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江中屿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
他是个男人,江中屿又是个直男。
沈晏白用圆润的脚指头杵一下对方柔软的小腹:你把灯打开,我看看你的伤。
江中屿听话的开灯,然后蹲在床边。
沈晏白冰凉的手指触碰他的脸侧,只是有些肿起来,倒是不严重,看上去有些有碍观瞻。
沈晏白吩咐江中屿:你去煮个鸡蛋,我帮你滚一下。
江中屿哭笑不得:到底我是伤患还是你是伤患?
连煮鸡蛋这种事,都要他这个伤患动手。
沈晏白也有些理亏的坐起来:哦,那好吧,我去煮。
算了。江中屿把他的脚腕握住,塞进被子里,外面天儿冷,你赶紧进被子,反正我也还没脱衣服,我去吧。
沈晏白裹在被子里思考江中屿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想来想去,总觉得有。
以他对江中屿的了解,他那时候的表情是认了真的,没有作伪。
沈晏白想着想着,觉得有些晕乎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热应该是走之前的那杯酒开始发挥作用了。他酒性确实不太好,但没想到那么一小杯酒居然这么管用。
江中屿回来的时候脸也有点发红,沈晏白问他:你喝醉了?
江中屿先是摇摇头,紧接着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喝醉了。
煮好的鸡蛋放在一边,江中屿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盖,说:别掀被子,小心感冒。
沈晏白迷迷糊糊的睡在被窝里,用茫然又无辜的眼神看着江中屿:江中屿,你脸好红。
他坐起来伸出手去摸江中屿的脑袋:江中屿,你发烧了。
江中屿哭笑不得:小祖宗,你可别把手脚露出来了,你这是觉得我一个人发烧还不够吗?说着又忙不迭的把他的手脚也塞进被子里去。
结果沈晏白的酒品实在不好到了极致,他估计是也觉得热,所以掀开被子把手脚全露在外面,江中屿摸他的手脚已经是冰冷的一片了,就这么来回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江中屿无奈的问他:你到底要怎样?
你陪我一起睡,沈晏白可怜巴巴的说道,我好冷呀,江中屿。
江中屿心道他被子也不盖怎么可能不冷。
就这么望了沈晏白大概五秒钟的时间,被他用狐狸眼盯得心软了再软,江中屿没抗住,脱了衣服把被子死死地裹在了自己和沈晏白的身上,然后说:睡觉吧。希望你明天早上醒了别后悔。
沈晏白这下真的听话了,江中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沈晏白的身体软乎乎的,缩在他怀里好像能缩成很小的一团,喝醉了睡着了的沈晏白就像收起了自己所有刺的刺猬一样,用软乎乎的肚皮对准他,给与全身心的信赖。
江中屿看沈晏白看了很久很久,都没睡着,最后只好背对身去,不去闻他身上那淡淡的茉莉香。
那是沈晏白用的沐浴露味道,江中屿早就闻出是茉莉味了。
沈晏白半夜醒过来,头晕的不像话,可又尿急得很,抬脚差点踩到江中屿的手。
他走路走不稳,急得眼睛都红了,把江中屿给掐醒:江中屿,我要尿尿。
江中屿也迷糊得很,发烧严重起来,却还勉力支撑着起来把沈晏白往卫生间里扶。
江中屿意识到沈晏白做出尿的动作时,瞬间吓醒了因为沈晏白还没脱裤子。
等一下!江中屿哭笑不得,小沈,裤子!
沈晏白茫然的看着他。
江中屿只好伸出手解开他的卫裤绳子,将卫裤往下一拉,手停在他的内裤边缘,又收回来,说:你自己来。
沈晏白喝醉了,一点也不觉得害臊,把内裤拉下来解决了尿急问题,就整个人靠在江中屿的身上说:我走不动,你抱我回去。
江中屿把他打横抱起来回房间。
好不容易把这小祖宗放在了床上,江中屿打算睡地铺了,却又被沈晏白给拽回去,还四肢紧紧地贴着他,死也不松手。
江中屿只好再次睡在了他的身边。
兴许是他跟个大暖炉似的特别暖和吧,沈晏白紧紧地抱着他,怎么也不松开。
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小腹处,紧紧地横着。江中屿觉得脸上的温度好像一下子换了位置,冲到了身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气儿压回去。
快睡吧。江中屿说。
看似天真无邪的沈晏白手往下动了动,碰到了什么,突然来了一句:江中屿,你好像硬了。
头瞬间炸开,江中屿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浑身都僵住了。
解手之后,酒释了出来,沈晏白似乎突然之间就清醒了。
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沈晏白在感受到江中屿的生理反应时,瞬间醍醐灌顶江中屿说有喜欢的人若不是开玩笑,那他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他唯一能够喜欢上的人,只有他沈晏白。
而以他沈晏白的长相,应该不会有人跟他那么长时间待在一起,还对他不心动的吧。
如果有,那一定是他。
沈晏白伸出手,握住他。
江中屿被触电了似的,瞬间打开了沈晏白的手,压着微哑的嗓音说到:小沈,你喝醉了。
还好吧。沈晏白说,刚才是有点醉,但是现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