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成峰扭过头,继续打盹。
梅梓和钟小荣愣在原地。
他悟了。半晌钟小荣道。
他悟了。梅梓也忍不住跟了一句。
十分可惜,梅梓对于八卦的热情并不能像往日一般持续,他必须要暂时将探索欲和好奇心暂时放下,投入接下来一轮的练习中。
此时距离联考,还有不足两周。
紧张的氛围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只待两周后如同开闸般的爆发。
临到阵前,除了平时的积累,更多的是拼心态。众人虽然挂心联考,总体状态都还算稳定,只要没有意外,考试发挥应该和平时差不离,甚至远超平常。
即便是陷入恋爱的陈滟滟,也尽量强迫自己留在画室,虽然心思早已穿过楼层飞到了隔壁,但在规定的上课时间里,身体还是必须被稳稳安置在座椅上,手里也一定得拿着笔。
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明显不乐观。联考前最后一次测试,陈滟滟的成绩下滑,虽然和之前的落差不大,但这并非什么良好的趋势。任何一点细节都会成为影响最终结果的导火线,更何况,成绩公布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在画室里。
但这天的陈滟滟,是哭着回来的。
今年的联考又要来了,联考加油
第26章 沉溺与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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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峰在画室另一边憋得焦头烂额也拉不下面子主动询问,最后还是许恬出马,跟陈滟滟在阳台上待了大半节晚课,才在陈滟滟哭地抽抽搭搭的状态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出了个七七八八。
那个蔺佑欢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许恬平时文文静静,这会儿也被气的爆粗口,这人学校里根本就是有女朋友的,居然还和滟滟暧昧。今天滟滟全部都看到了。
这样的转折连小灵通梅梓都未能预料,他最近几天还在磕陈滟滟和蔺佑欢的cp,想着能给枯燥无聊的集训日常增加点调剂,谁知竟然翻了车。登时跟被什么脏东西噎到了一样难受。
这天蔺佑欢本没来琴行兼职,是陈滟滟自作主张想趁晚饭休息时间去蔺佑欢学校逛逛,反正隔得也不算远,说不定还能偶遇。
陈滟滟确实偶遇了蔺佑欢,与此同时还碰到了他一堆同学,以及人家正牌女友。
陈滟滟起先并不知情,但女性先天灵敏的第六感促使她先藏匿起来暗中观察,后发现两人举止亲密,周围还有朋友起哄,这才恍然大悟。
然后她就这么跑回来了?李成峰跳起来,就应该冲上去揍他啊!平时欺负我那么来劲,真到需要动用武力的时候居然给我跑了?!
哪有那么容易!许恬喊道。
舒年抿着下唇冷静道:当时的具体情况我们都不了解,陈滟滟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不敢贸然跳出去很正常。
秦荀也点点头赞同说:太震惊被吓到了也说不定。
艹.....那就这么算了?李成峰双手用力交握出青筋,咬牙切齿。
......这种事我们说了不算。何况......舒年微蹙着眉,扫了一眼后排已经平静下来却十分沉默的陈滟滟,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这个问题。
李成峰怔住:嗯?
舒年仰头,以眼神示意众人,下巴朝着墙上的联考倒计时点了一下。
还有十天。
这种时候可不能崩啊。
舒大大面无表情道。
十点十分,佟舒年和秦荀站在公交站前。
最近他们总是一起回家。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确跟对方表示要相约一块儿等公交的想法,但却像暗地里达成什么协议般的,若是秦荀晚了,舒年会故意放慢收拾速度或者提前开始画家作,同样的,若是舒年有事耽搁了,秦荀也会坐在原地抱着书包等他。
对于这样的默契,舒年是窃喜的,甚至是享受的。
但今天他的心情却显得额外低落。
失恋眼瞎带来的后遗症十分猛烈,陈滟滟的状态不好,连带也影响了李成峰。这本和舒年没什么关系,他大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在意。
不谈恋爱屁事没有。若是几个月前,舒年定然会在心里如此默想。他应该是个坚定的不早恋主义者,因为现在这个年纪,现在这个阶段,恋爱所带来的总是弊大于利,这意味着原本属于你的心思会跟着另一个本不相关的某人飘忽不定,他悲你悲,他乐你乐,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亦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舒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追求的是什么。大考在即,前途在握,他应该清楚,他必须清楚。
但他此刻还是不舒服。只是,说不舒服太笼统,说不高兴又太果决,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他本身自带的谨慎与克制和好奇、不安、纠结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纠缠在一起,折腾地舒年心烦意乱。
中午午休的时候,舒年和秦荀照例去小卖部买糖,碰到了一个女孩儿。
十六中每月第三个星期的周六会放半天归属假,让离家远的住校生至少能一月回家一趟,这也便宜了其他学生能跟着一块儿休息。这女孩儿好像是秦荀过去的同学,由于这半天假期才能提前出校和外校的男朋友约会。她看见秦荀,先是短暂惊讶了一下,接着两人便自然寒暄了一会儿。
舒年自始至终都站在秦荀身后,维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以免显得生疏或冒犯。那女孩儿男朋友似是选好了东西,当他靠近女孩身边时,女孩儿顺势挽住了她男朋友的手臂,当着秦荀的面和他相视一笑。
你朋友?
当男生这么问道时,女孩耸耸肩,十分无所谓道:不算,前男友。
......
舒年被这人的坦诚小小地惊了一下,眼见着修罗场却没发生。最终三人友好地告别,各走一方。
舒年跟在秦荀身后,想问又不敢问。他憋着一口气,画了半天画,居然直接就憋到了现在。
太矫情了。
舒年心里颓然道。
今天的公交来的好像格外慢些。舒年始终沉默,秦荀看向街边,忽然朝舒年道:我到那边去一趟,你等等我。
舒年下意识点头,视线跟随着秦荀的背影,见他赶着路口那家药店关门前跑了进去,和正打算闭店离开的坐堂医生说了什么,两人便一同走进店去了。
舒年注视着店门,他所要乘坐的那辆公交正好在这一刻驶了过来。
车门面向舒年打开,司机冲他喊:小伙子上车吗?
舒年犹豫了半秒,摇了摇头。
待秦荀卖完东西回来,公交已经驶远了。
没有车来吧?
秦荀冲公路张望了两下,舒年摇头说:没有。
秦荀说:那就好。
买什么去了?舒年问他。
这个。秦荀拿了管药膏在舒年眼前晃了晃,舒年微微眯起眼睛,是他没见过种类。秦荀冲他摊开手说,手给我。
舒年不明所以地伸出手,秦旭打开药膏,挤了一点,在触碰舒年的那刻,对方有些惊疑地瑟缩了一下,秦荀反手握住了舒年的手腕。
你别动。秦荀捧着舒年的手道,给你冻疮上点药。
舒年抿了下唇,真的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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