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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秦灏远喝一口酒,答得淡然,“洗耳恭听。”

“小远,”舒晴听起来很诚恳,“你……从小到大,眼里除了游哥,就没看到过别人,我以前觉得这也没什麽的,这世界上人和人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和——”她努力的咽下了差点就要沖到嘴边的“大哥”两字,“额,和比如老夏之类的人一样,得先愣头愣脑的去外面闯一圈,撞个七零八落的回来,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可能,可能有的人他就是一直都看的清楚明白,对自己要的东西向来坚定。但是……”她想了想才继续说,“但是你要我现在想想,你如果自始至终全部的视线都总放在一个人身上执着着,这样好吗?诚然好不好这个事情很难定义,但至少我到了这会儿,当下的想法,我觉得不太好。”她再一次的望向秦灏远的眼睛,“毕竟,这世界……真的很大啊。”

秦灏远感受到他姐的目光,但他没有看回去,他只是默默的握着手中的酒,缓缓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直到杯中的酒已被他尽数喝光,他轻轻的将杯子“咔哒”一声撂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知道。放心吧姐,我这次去沖绳,也是为了……”他顿了顿,“给自己过去这些年一个交代吧。”他微微仰起头,视线仿佛透过房间的墙壁,投向了很远的地方,“不是都说,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麽?那麽我就,”他终于转头对上舒晴的眼睛,眉眼弯弯笑得好看,“在哪里开始,就试试看在哪里结束吧。”

当然,秦灏远话是这麽说的好听,只等真到了这“故地重游”的时刻,哪怕他只是坐在一个之前从未来过的陌生酒店的酒吧,哪里也不能去的直愣愣盯着那窗外的暴风雨,他还是没法忽略掉心底不断往上涌着的,那股钻心刺骨的疼。他明明什麽也没有想,他也根本就什麽都不敢想,但那疼痛仿佛是本能,是身体一到这片充满回忆的土地上,大脑就不由自主地做出的反应。那指令下的不容置喙,毫无反抗的可能,就像是他明明早就跟自己说了一万遍,不要再点威士忌,这世界上那麽多酒,他也不像他姐那样矫情的嫌弃这个太酸又反感那个太辣的,他明明都不讨厌的,明明都可以尝试的。可是没办法,只要他开口,那声音就像不受控一样的,还是报出了威士忌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一年前的清明那日,在爷爷墓前,他还在“恃宠而骄”的耍着小性子时,舒晴拼命安慰他说的那一箩筐话里的一句“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大了很难改的”。

是啊,很难改的。他知道了,切肤的知道了。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那俩是改不了,那他秦灏远呢?他又要怎麽改?

而他有什麽办法呢?再难改,他也必须得改,他只能改,不是吗?

他重重地靠向身后的沙发,颇为烦躁的闭了眼,还是没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靠在沙发里,像是浑身失了力一般的让自己陷进去,一动不动。

突然,身后相邻的沙发座里响起了手机铃声,他听着微微有些发怔,那是一首钢琴曲,莫名的有些熟悉,旋律是久石让的《Always with Me》,虽然那铃声还没响三秒钟就被接起,但他要连这都听不出来,他也是对不起自己从小学的那麽多年琴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什麽别的,只听一个轻轻的男声响起,说的是中文。

“喂。嗯。在了。哦,没事。这会儿正在过境吧。挺大的。我在酒店里。”

秦灏远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兴趣,他正準备直起身,想坐到对面去,却在听清下一句话时又一次的顿住了。

“哪个晓得啊。个雨今朝早起开始落,哦不,怕都夜里头就开始了,落多少辰光了。”那声音顿了顿,似是往窗边凑了凑,“淹水……不得,还好的*。”

是十分明显的宁城口音,秦灏远下意识的转了头想看一眼,不过这沙发卡座的椅背还挺高,他此刻又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什麽也看不着。

只听那人飞快地又换回了普通话:“没事的,估计快结束了。别担心。嗯。那就先这样。挂了。”

身后的声音戛然而止,秦灏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一不小心的就跟着人家的话听完了全程,虽然也无人知晓,他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飞快的想要欲盖弥彰的转移点注意力,目光落到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几乎是下意识的伸了手叫服务生。

没想到身后的声音差不多又是同时响起,不过说的是日语:“すみません。”

他一愣,这次终于完全转过身去,稍稍的擡了点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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