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棠抱紧了他,抽噎道:以后不许去那种地方,也不许看别人,摸别人,抱别人,和别人这样。
好好,三哥都听你的。祝柳摸了摸她的长发,深深呼出一口气,她身上有伤,又患有心疾,他是真的怕她再这般哭下去会折了寿数。
三哥...她抬眸,眼中都是血丝,却分外勾人,惹得祝柳一口咬了下去,拼命在里头扫荡纠缠。
吻得都有些累时,两人默契地分开,祝柳轻抚着她的脸,声音低哑道:瘦了。从前他摸着她时,总觉得软乎乎的,如今已有几分咯手了。
知晓她是为了自己才这般的,他心中越发柔软怜惜起来,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是三哥没用。
他从未见过像自己这般窝囊的,连自己心仪的女子都护不住的人。他垂下头,藏在她的脖颈里,沉默不语。
不怪三哥。祝棠摸摸他的脸,三哥在我心中是最厉害的人。他以后可是要位极人臣的,怎么会没用呢,即使现在还未出名,那也是蛰伏罢了。
屋外祝林敲了敲门:三哥,你们聊完没?
祝棠朝门外瞪了一眼,轻轻与祝柳分开,她站在一旁,等祝柳去开门。祝柳悲痛的眸子在开门那一霎,变幻为冷漠,他打开门,冷声道:六弟不如一起留下用晚膳?
祝林朝里看了一眼,看见站在一旁梨花带雨的祝棠,小声道:三哥你把她骂哭了啊?
嗯,没说几句便哭了。祝柳毫不心虚道。
干得好!祝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就该这样骂骂她,她才清醒。
祝柳看了他一眼,吩咐完门外的丫鬟盛晚膳,转身进门,坐在主位之上:今日之事便当是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她只要老老实实的,我便不提。祝林吃了一口刚上来的热菜,瞧着祝棠道,却不料祝棠点点头应下了。
他有点疑惑,祝棠今日怎么这般听话了?三哥不会是说了什么重话了吧?他心里惦记着,离开时特意追上祝柳问了个清楚:三哥,你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她虽有错,但也不必要将人骂得太狠了。
怎么,你心疼她?祝柳挑了挑眉。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能不顾及她的心情与面子。
祝柳拍了拍他的肩膀,仔细叮嘱:我们与她虽是亲兄妹,但还是不可失了分寸,平日里还是要避着些,像那种拉拉扯扯的做派少做,免得让人看了笑话,还当是我们祝家没有规矩。
祝林觉得他说的对,确实该如此:三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和她保持好分寸!
嗯。祝柳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缓步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他便看见在前方等候的常乐,他沉下声来:常庆被罚了,此时身上应当还有伤,派人好好照顾着,叫常安过来。
常乐低眼看着地面,常安与常庆都是公子身边会武的高手,如今一个个都送来四小姐身旁了,他有时都不知道公子到底是如何想的,可他不过是一个随从罢了,无权置喙。
他道:公子叫常安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去将那几个对她动手的婆子丫鬟,尤其是老太太身旁的那两个大丫鬟,丢进水里去。
祝柳不是不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老太太,只是无论什么缘由他都不能对老太太下手,那便只能从她身旁亲近的人动手了。至于老太太,以后自己只需脱离祝家便可,无需过多理会。
他补充道:记着,一个个来,莫要叫人看出端倪。
吩咐完后,他踱步回到书房中,挑灯夜读,他还要更用功一些,否则用什么来接他的棠棠回家?
月上中天,他终于将一本书温习完,吹了灯往床边去,正要躺下睡觉,却看见了摆放在枕头边的那件绣着海棠花的披风,一时心头燥热无比。他摸了摸披风,上头好像还残留着祝棠的味道。
他无奈低低叹息一声,躺在床上,拿着那件披风轻轻抚慰着自己,口中不停叫着:棠棠,棠棠...
欲望得到纾解,他才收好那件披风,沉沉睡过去。
祝柳来陪了祝棠一下午,她感觉连觉都睡得更香了一些,一早便起了床,坐在窗边等着祝柳来。刚坐下不久,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启唇道:进。
外头的人走了进来,颤颤巍巍开口:小姐。
祝棠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见小喜站在门前,身形消瘦。她连忙迎了过去,拉住小喜的手,微微哽咽道:小喜,我终于看见你了,你身上的伤都好了没。
多谢小姐惦念,奴婢身上的伤都好了。小喜抹了一把眼泪,退开一步,跪在地上,是奴婢的错,奴婢那日不该拦着小姐,否则小姐今日也不会被困在此处,郁郁寡欢。
祝棠连忙拉她起来:不干你的事,我还要多谢你帮我和三哥瞒着,你快别跪着了。
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小喜被扶着站起身来,您快坐着。她听说了,小姐心疾又犯了,身体也不比从前好了,可就是这样,小姐还要护着她,她此生无以为报。
祝棠拉着她说了会儿话,问了有没有人来给看她看伤,身上有没有药,一一确认后才放下心来,恰好外头传来祝柳的声音,小喜连忙站起身,低声道:您与三少爷说话,奴婢在外头帮您守着,不让旁人进来。
谢谢你。祝棠起身看着小喜出门,祝柳进来,她关上门,将祝柳扑了个满怀:
三哥,我等你好久了!
第61章
让我的棠棠久等了。祝柳将她掐着腰抱起来, 放在桌上,还未用过早膳?
祝棠笑着,轻轻拨弄他脖子上的那块轻纱:等三哥来一起吃, 没有三哥我饭都吃不香。
巧言令色。不过他很喜欢, 他低头捧着她的脸,在她嘴唇上轻咬了下,去用早膳。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 转去书桌旁,祝柳在写他的课业,祝棠在一旁看他写课业。阳光从屋外的树缝中漏进来, 星星点点落在他正在奋笔疾书的手指上, 让祝棠看得有些痴了。
她双手枕在书桌上,趴着看他,在心里一遍遍描摹他的眉眼, 恨不得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又这么温柔的人啊,她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么好的人是她的。
祝柳刚写完一段, 停笔之时正好看见她正望着自己傻笑,他放下笔,戳了戳她的脸:笑什么。
笑三哥真好,这么好的人是我的, 想想都开心。祝棠眉开眼笑地将他整个人抱住。
祝柳也低低笑出声,摸了摸她的头, 悄声道:是你的, 全都是你的。
三哥你快写吧, 我不打扰你了。祝棠松了手,端端正正地坐好,我来看看你之前写的课业。她随手拿过一张他书写的试卷,细细品读。
好奇怪,她从前最讨厌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了,现在怎么觉得这么有意思呢?她一个人看着祝柳的字迹傻笑,将他写的文章一句一句在心中默念,想象着他是在什么情形下写出来的,解析着他的思路,在心中不停朝他靠近。
整整一天,她陪他在书桌旁坐了一天,可是怎么也不觉得腻得慌,只觉得要是能一辈子陪在他身旁,和他就这样从日出坐到日落就好了。
可惜外面还有旁人守着,你今晚不能留下陪我了。祝棠站在门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祝柳的眼神沉了沉:本就不该在你这里过夜,从前是三哥疏忽了,等三哥来娶你,等成亲后,三哥每夜都能陪着你。
他不是疏忽,是昏了头,太想得到,直到今日险些事发,他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