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扶着她坐好,缓步朝外而去。
第81章
还当你是转了性子换了新人, 不成想还是老人。宋祁摇着扇子轻笑道,他从袖中摸出一份地契递给祝柳,我便说随便养个外室, 非要我的宅子作甚, 原来养的是世子夫人呐。
祝柳冷冷瞥他一眼,接下他递过来的地契:她是我的。
行行行,你与我说没用, 去与周丞说去。你猜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小舅子私奔了,会怎么着?宋祁收了扇子,长长叹息一声, 你还真要美人不要命, 那可是我爹都见过的人,这回你再想造假公检便难了。
祝柳引他往小厅里走,为他沏上一杯热茶:这点小事, 应当难不倒五皇子。
有些麻烦,但还能办。宋祁接过茶, 浅呷一口, 发出喟叹声。
说罢, 要我做什么?
宋祁勾唇一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帮我二哥得到那个位置。
祝柳面色不变,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道:我不过是个九品小官罢了,若我没有那般能耐该如何?
为了你的心肝儿, 你也得有那个能耐,你总不会以后要将她锁在家中, 躲躲藏藏一辈子吧?宋祁深深看着他。
他垂了垂眼眸, 如今京城中已没有几人不识得棠棠, 除非他们一辈子躲去山间,否则只要有人的地方,棠棠便有可能被认出来。只能是,放手一搏了。
在外放之前,我要一份备好的公检。
自是没有问题,但...宋祁顿了顿,你可别后院起火,备好的公检到时用不上。
祝柳的嘴角垂了下来,无论如何,此事也要瞒着棠棠,待她与自己出了京城之后,才能叫她知晓。他沉声道:多谢提醒。
行,事已办妥,我先走了。宋祁一摇扇子,晃晃悠悠地又出了门。
见他离开,祝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疑惑道:他不冷吗?
他有病。祝柳牵着她进屋,晚上想吃什么,三哥给你做。
她偏头看他:三哥,你还会做饭?
嗯。那十几年的时光中,他做饭、砍柴、下地还有一些苦活累活都做过,污言秽语他也听过不少,只是君子远庖厨,她...祝柳状似不经意间看向她。
三哥,你好厉害啊,什么都会。她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发出清脆的响声,三哥,我跟你一起去。
她双手拉着他朝外面走去:虽然我不会做饭,但我可以帮忙。
祝柳笑着看她:不用你帮忙,你在一旁坐着便好。
话是这么说,可祝棠还是忍不住凑去他跟前,帮他递个盘子递个菜什么的,在旁边开心得不得了。
明日我去当值,这里没有丫鬟伺候,你想吃什么吩咐常庆买便是。祝柳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
祝棠点点头,大口将他煮得菜往口中送:三哥,你厨艺真好。
不论她是真心觉得好吃与否,她这般给面子,他已经十分开心了。吃完饭,他将碗筷收拾好,与她一同躺在床上看书。
科考已过,他也不必时刻紧绷着,与她一起看起了志怪游记之类的杂书。在他的熏陶之下,祝棠已经能读得懂这些词句了,可以和他一同阅览。
夜色已深,祝柳合起书本放在床头,起身与她一起洗漱。两人着一身中衣坐在床边,祝柳拿着干帕子将她脚上的水擦干,轻推她躺去床里边。
她拱进被子里,侧卧着看他收拾好,迎接他进被窝。
三哥。她朝他靠近,枕在他肩上,三哥,你身上好暖和。
祝柳翻了身,侧卧面对着她,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棠棠,睡吧。
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祝棠眨了眨眼,悄悄埋在他怀中,闷闷喊了声:夫君。
他的手一顿,揽着她的腰微微向上,抬起她的下颚,紧紧盯着她:什么?
三哥。她轻轻挣了挣,垂着眸子不肯再说。
你...祝柳顿了顿,有些苦涩道,这样唤过他吗?
没有没有!祝棠连忙否认,凑上去亲他的唇,只这么叫过三哥。她说罢,见他不吭声,悄声道:夫君?相公?
祝柳还是沉默不语,他微微推开她,掐住她的脸,看了她许久,才道:你与他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我与他很少说话,也基本不碰面,他平时大都在梦娘的屋子里。
大都?祝柳嘴角露出淡淡地笑,眼神却是冷的。
祝棠的眼神有些慌乱,她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垂着眸子不知该怎么回答。
说话!祝柳狠狠掐住她的脸,掐得她小口微张。
祝棠喘了喘气道:有时会怕侯夫人骂,他会在我屋里过夜,不过他都是睡在榻上的,我们没有在一块儿过!
深更半夜,同处一室...祝柳脑中闪过在梅园那一次,他故意灌醉她,对她...会不会周丞也这般做过?她夜里本就睡得沉,再点上几支特制的香,周丞便可以...
他不敢再往下想去,他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往她脖子上重重咬去,像野兽一样用尖牙撕咬碾压。
祝棠一开始只是觉得痒,笑着求饶,后来变成了疼,她哭着求他别咬她了,可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往下继续啃去。
她感觉胸前火辣辣地疼,似乎已经破皮,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哥,我好疼,你别咬我了,三哥...
祝柳听着她的哭声,缓缓松开口,深吸几口气,在床边的小柜上摸到药瓶,往她受伤的地方涂抹。
药膏凉丝丝的,遮住了些痛意,她却还是在哭,翻过身面对着墙,不肯理他。
祝柳没说话,放好药膏,从她身后紧紧环住她,在她后颈上轻啄了一口,惹得她有些发痒,她停了眼泪,委屈道:三哥,你把我弄疼了。
知晓了。他埋头在她脖颈处,并无悔过的意思。
可祝棠已经原谅他了,她又翻过身来,轻轻靠在他怀里,低声道:三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嗯。他的手指轻轻勾弄着她的长发,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温度,他不能保证以后不这样。
三哥,我困了,睡吧。祝棠调整了下睡姿,沉沉睡了过去。
但祝柳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他幻想的场景,周丞是如何欺负她的,是如何在她光滑的身躯上抚弄的。他有些窒息,一股咳意往上翻涌,他轻手轻脚松开祝棠,躲去厨房中,猛烈咳嗽起来。
门外守着的常庆被咳声吵醒,他不明白,为何四小姐回来了,祝柳还是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咳声停了,祝柳脸色苍白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淡淡道:叫常安送我去寻小喜。
常庆低声应是,用一种特殊的拟声叫来了常安。
守好这里。祝柳看了一眼主屋的房门,摘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常庆,拿去当了,她想要什么都买下来,若不够,再与我说。
他说罢沉步上了马车,阖着眸子,眉头紧锁,靠在车上,隐隐有些头疼。他身上已无太多积蓄,等外放后,需要银钱的地方更多,只能看他先前开的铺子能不能赚回来一些了。
思索之间,已到了客栈,他叫了常安去敲门,等候一会儿后,才沉步进入,坐靠在木椅上,闭着眸子沉声问:祝棠在侯府过得如何?
小喜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她从前便知三少爷私下里定与在小姐跟前不一般,可没想到竟是如此阴沉。她被这气势吓到,颤颤巍巍地将她记得的一些事全都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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