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她夜里休息时,你可都守在她身边?
小姐自打进了侯府后,因形神俱伤,夜里一直睡得不安稳。小喜说着偷偷看了祝柳一眼,心道还不是你害的。可她敢怒不敢言,继续道,因此奴婢一直是睡在小姐脚踏旁的。
周丞在她房里歇过几次?
小喜恍然明悟,原来三少爷兜兜绕绕一圈是在问这个:拢共加起来也没有半个月,且都是睡在榻上的,奴婢守着,未曾见过他乱来。仙女整理
祝棠逃出来之前,是发生了何事?
是...小喜咽了口唾液,小姐不会与三少爷说谎,自己也还是如实说的好。她如此想着,也便如实答,小姐欲与世子和离,多次提后世子恼羞成怒,想要对小姐用强,却不料小姐来了月信,他一脸嫌恶地走了。
祝柳淡淡看着她:如何发现的?
小喜头皮一阵发麻:漏在了裙子上。
祝柳没再说话,一动不动坐了许久,天色要亮时,乘着马车走了。马车一路行至宫门口,他收敛起神色,恢复往日春风化雨的温润模样,仪态端庄地排队进宫。
下职后天色已暗,他直奔私宅而去,刚下车,便见房门口坐着个人,手里提着个小灯。一天的烦躁在这一刻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快步走过去,扶起她:怎么坐在此处?
在等三哥回来。祝棠坐得有些腿麻,紧紧扶着祝柳往里去。
往后即便要等也去屋里等,外面冷。祝柳握住她的双手往怀里放,用过晚膳了?
祝棠从他手中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戳他的胸脯:用过晚膳了,在等三哥回来一起沐浴。
第82章
祝柳嘴角微微扬起, 一颗一颗解开她身前的盘扣,哑声道:去浴桶边。
好。祝棠除去鞋袜,身着中衣, 赤脚走去浴桶边, 转头看向还站在桌边的祝柳,三哥,你不沐浴吗?
祝柳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站在浴桶边上,看着在水中的她。
三哥,要不要一起?祝棠回望他, 见他不说话, 主动伸出双手解下他青色的官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激动道, 三哥,你还有腹肌。
他不说话, 绕去了她背后, 与她一同。
三哥。祝棠要扭身看他, 却被他按住, 她感觉到异常,惊呼道,三哥,做什么?
嘘扶好。话音落下, 随后便是一屋子破碎的声音,浴桶中大半的水溅到了地上, 被暖烘烘的地笼瞬间烤干, 只剩零星几滴。
祝棠双手撑在浴桶边缘, 仰着头,声音有些破碎:三哥,我想看着你。
好。祝柳从背后抱起她,与她一同着朝床边走去。
祝棠眼角渗出泪来:三哥,别这样,太难受。
是难受,还是舒服?他垂头在她耳旁轻声道,沉步慢慢朝床边靠近,随后扯下一条长巾,将她裹着扔在床上,而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想看着三哥。
祝柳没说话,将她就地翻了个身,引得她发出一声尖叫,而后痴痴地望着他,伸手去抓他:三哥抱着我。
他看见了她从前的伤,当时那大夫说以后或许会影响走路,现在不知道了如何了:腿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了,三哥抱我。
祝柳俯下身去,紧紧抱着她:这样够吗?
够了够了。她咬着唇,也紧紧回抱住他。
一柱香后,祝柳站起身来,朝门外吩咐:常庆,拎桶热水来放在门口。
三哥。祝棠去抓他的手。
他捏了捏她的手,披好衣裳将水拎进来,仔细给她擦洗。
三哥,怎么不弄进来。
祝柳脚步一顿,险些咬到舌头,他眼神翻滚着躺去她身边,轻轻摸着她的长发:不是害怕生孩子?
三哥喜欢小孩吗?祝棠掀眸看他,三哥这么聪明,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也聪明。
祝柳在她眉心轻轻吻了吻,紧紧抱着她:你好好活着便好,其他事可以以后再考量。
好,三哥,我睡了。她笑着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乖巧窝在他怀里入睡。
祝柳笑笑抱着她入眠。
下过一场雪后,彻底进入深冬,整日里阴阴沉沉的,祝棠照旧在家等祝柳回来,可常庆却说祝柳今日有事,要晚一些再来,叫她先休息。
自她来这儿后,祝柳每日都是准时来的,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才会晚来?祝棠有些担心地问了常庆。常庆却说是宫里的事,祝棠点点头不好再问,只能先去休息。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深夜还未等到人,才昏昏沉沉睡过去。下半夜时,她感觉身旁有声音,一睁眼见祝柳,连忙抱了过去:三哥!
吵着你了?祝柳摸了摸她的脸,钻进被子里,先躺下。
祝棠嗯了一声,躺在他胸膛之上,小声嘟囔:三哥,你怎么才回来。
有些要事耽搁了,先已办妥了,快些睡,再不睡天要亮了。祝柳揽着她,轻声哄着,听着她酣睡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今日侯府那边找过来了,憋了将近一个月,他们在外头没寻到人,才来与祝府商量。祝柳怕人怀疑,在府里与他们商议到深夜,才从侧门来了这儿。
祝柳闭了闭眼,他们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寻,最多是私下里找找罢了,若找不到,自然会放弃,到时若消了棠棠的户籍,此事只会更好办。至于他们会不会寻到这里来,他是不担心的。
此处是宋祁的私宅,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搜寻皇子私宅。
他握住祝棠的手放在胸口,只要等到过了年,他们外放出去便好了,便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打扰。
翌日,祝柳照常去当职,晚上下职准备去私宅时却被拦住了,祝府来人请他回去一趟。他微微拢起眉头,朝祝府赶去,一进门便被邀进了老太太的院子。
屋中,一群人坐着看着堂下跪着的丫鬟,他瞥了一眼那丫鬟,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不知祖母叫我来有何要事?
是不是你将棠姐儿藏起来的。听了小影的话,老太太已无力再质问什么过程,只想尽快知晓事情到底如何了。
祖母说笑了,我藏四妹作何?祝柳淡淡笑着,面上并没有什么可疑之色。
老太太撇开头:你且自个儿听听这丫头说的话。
老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小姐与三少爷确有私情,若不是为了三少爷,小姐如何会从侯府中逃走?小影跪在地上大声道,她本不想将小姐的事供出来,可世子答应她了,只要将小姐找回来,就允她姨娘的位置。
祝柳不慌不忙道:一个婢子说的话罢了,能有何可信之处?你不若先拿出些证据来。
小影咬着唇,心中焦急,她不揭发小姐的事,原因之一便是压根儿没有任何明面上的证据。
她只能咬咬牙道:奴婢若在此事上撒谎,必遭天打雷劈。小姐还未出嫁时便时常与三少爷同处一室,奴婢在屋外时常听到别样的声音。
够了!老夫人一拍桌子,不论此事是真是假都不能再叫这个丫鬟活下去了,拖下去,绞了舌头。
小影大惊,她跪着朝老太太爬去:老夫人,老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您可以去问小姐院子里的人...对小喜,小喜她必定知晓,还有还有秋姨娘,她也是知道的...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