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被人捂住了口,拖着拽了下去。
祝柳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波涛汹涌,绞舌头?他必将她千刀万剐。
祝柳。老太太沉声开口,忽然拿起桌边的那盏茶,狠狠朝他砸去,嘭得一声,滚烫的茶水全淋在了祝柳膝盖之处,你说,你与棠棠到底如何!
证据呢?祝柳淡淡道。
老太太看着他坦荡的眼神,一时竟拿不准他是否在说谎,那丫鬟说的煞有其事,可她心中也是不情愿这是真的。她看向一旁的秋红,怒声道:你说。
秋红垂下眸子,她不知老夫人现在到底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只能沉默不语。
今日之事,谁若敢说出去,便和小影一个下场。老太太精明的眸子,朝屋中之人一一扫去,好了,都退出去吧,我与三哥儿单独有话要说。
林氏与秋红以及老太太身旁两个贴身丫鬟,都退了出去,屋中立即空旷许多,老太太站起身来,朝祝柳走去,一拐杖抽在了他腿上。
祝柳一声不吭,立在原地,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此事只有你自己心中明了,你若知道棠姐儿的下落,最好快些说,若是被我知晓棠姐儿是与你一同私奔的,我定饶不了你。老太太冷冷瞥他一眼,出去吧。
祝柳沉声应是,缓步走出房门,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那丫鬟人呢?
常安立在一旁冷声道:已被拔了舌头,现下被扔在柴房里。
杀了。祝柳恹恹地看着远处的地面,杀完去与常庆说一声,这几日不能过去了,便说是临近过年,朝务繁忙,待过几日休了假,便能闲下来。
常安默默应是,从房门中退了出去。
祝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总觉得少了祝棠,怎么看怎么不爽。他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仍是没压住心中那股烦躁,一脚将旁边的桌椅踹倒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怒气消解了一些,他又坐在椅上发呆,直至夜深,他坐在椅边再也忍受不了,离开祝府,朝私宅奔去。
轻声推开房门,朝床边走去,见祝棠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他脱了衣裳,躺去床上,将她搂进怀中,不停揉捏,最后忍不住还是挤了进去。
睡梦中的祝棠被惊醒,一睁眼见是祝柳,连忙抱着他,声音软糯:三哥,你不是不回来吗?呃,轻些。
祝柳不顾她的请求,沉默不语,狠狠鞭挞,直到事毕,他一身热汗看着她昏昏欲睡,心中那股怒气才完全消散。
他捏了捏她的脸,沙哑着嗓子,轻声道:睡吧,三哥会给你清洗。
祝棠点点头,她又困又累,很快又睡了过去。
清洗完,祝柳紧紧抱着她,才沉沉入睡。
只疯这一回,后来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去陪她,老老实实待在祝府,直到休沐,他才又以同僚游玩为借口,搬去了小院。
他思来想去了几天,总觉得不能再将她放在京城了,不如先送去雍州,待他外放之时顺路将她接走,叫她离自己这么近,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跑过来。
棠棠,等过罢年,我先送你去雍州。
第83章
祝柳轻轻将她搂在怀中, 吻了吻她鬓角的绒发:我还是担心他们会寻上门来,四月调令便下发了,到时我去雍州接上你一起去外地。
有四个月不能见到三哥吗?祝棠抬眼, 像小鹿一样的眼眸湿漉漉地盯着他看。
祝柳深吸一口气, 捧起她的脸,轻轻吮吸她的唇,低声哄道:四个月很快的, 常庆与小喜与你一同去,三哥不会叫你等太久。
小喜?她不是让小喜走了吗?
我将她暂时安顿在客栈中了。小喜知道的太多了,他定不会叫她流落在外, 给人留下把柄。
祝棠点点头, 靠在胸膛上:三哥,我舍不得你。
三哥也舍不得棠棠。正是因舍不得才要送走,否则自己一直朝这里跑, 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祝柳与她扣上十指,雍州离京城不远, 三哥若有空也会去看你。
好, 都听三哥的。祝棠伸着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眼神交接, 又是避免不了一场酣战。
祝柳靠在床边,轻轻将她的发盘起,她的妇人髻是他亲手梳的,是为他梳的, 仅是这么想着,他心中便觉得畅快无比。
明夜要晚一些来与你吃年夜饭, 去年答应你今年陪你出门玩的, 恐怕也实现不了了。祝柳叹息一声。
祝棠抬起头, 倒捧着他的脸:没关系呀,能和三哥一起过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轻笑一声,在她耳旁低声道:还记得去年与我说了什么吗?
祝棠刚要问,忽然想起来那时与他说的荒唐话,连忙道:不记得!
那三哥帮你回忆一下。
唔...不要。
除夕夜,外头开始飘起小雪,这已经是她和三哥一起度过的第三个除夕了,以后他们还会有许多个除夕。她看了看外面昏暗的月光,将窗户关上,把炉上热的酒先放到一边,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时再热也行。
她拿起桌上的围脖,继续收尾工作,她的手艺又精进了些,不说与店里卖的一般了,但总是可以戴得出去的了。她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三哥的,只能在家里做做手工,描描花样子。
烛光下做这些东西有些费眼睛,她时不时要放下,揉揉眼往远处看看。她刚一推开窗,便看见祝柳撑着伞从门口进来。
她连忙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三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刚忙完,快进屋。他揽着她的肩膀,将伞倾斜向她,与她快步进了屋。
今年的除夕,祝府过得并不是很开心,少了祝棠这个开心果,氛围都少了许多,再加上她一直下落不明,祝府众人也无心欢乐。
他坐在桌前,看了她一眼,想起方才祝林还追着他问,为何四姐失踪了,他一点也不着急,还骂他狠心。可人在他眼前,他有何可着急的?
祝柳想着,嘴角微微弯了起来,夹起炉上的小坛往祝棠杯中倒。
菜应该还没冷。祝棠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盘子,确认还是热的后,才放下心来,府中今年没有守岁吗?
今年都是回自己院里守的,我才得以脱身。他拎着小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祝棠见他倒好酒,双手端起酒杯敬他:三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祝柳单手端起杯与她轻碰了下,一饮而尽。
祝棠也一饮而尽,伸手又问他讨要下一杯。
他见她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一壶酒都要被她一个人喝完,连忙去劝:温过后的酒感觉不到辣,过一会儿可就要晕了。
我知道。祝棠脸色红扑扑的,转头去看他,那次在梅园之中也是这样,对不对,三哥。
祝柳一怔,笑容僵硬在脸上,大掌死死地握住膝盖,几乎是将自己的骨头捏碎。
我还知道,三哥那次是故意灌醉我的。祝棠起身,稳稳当当地朝他走去,跨坐在他腿上,在他耳旁轻声道,三哥故意引我喝酒,然后对我做那种事。
祝柳的笑容越来越僵,几乎无法呼吸。
三哥...祝棠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去摸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抚摸,三哥你别紧张,我是愿意的,我愿意三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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