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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延见柳迟砚这副模样,一下子哑了。

自古以来读书人都不屑于佞幸往来,柳迟砚与幽王这重关系被旁人知晓了,幽王自己必定是不在意的,柳迟砚却注定会被众人唾弃。

没等窦延想好怎么宽慰柳迟砚,柳迟砚却已经朝他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还认我这个朋友便够了。

他之所以会担心被窦延他们发现,本就是因为不想失去窦延这个好友。

眼下看到窦延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他,他一颗心便安定下来。

柳迟砚轻声说:像我这样的人本就不会有很多朋友。

窦延道:你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别这样妄自菲薄。

柳迟砚道:那我再休息两日,你帮我向张博士告个假。他顿了顿,想起幽王那满含恶意的警告,笑着催促,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别让伯母她们担心。

窦延见柳迟砚神色松快,不似勉强,便起身说道:好,我先回去了。他把路上买来的果脯推到柳迟砚面前,这家果脯不出名,但挺好吃,邻里都挺爱买,可以拿来送药。

柳迟砚坐在原处等窦延离开,才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茶有点凉了,入口十分苦涩。

他又喝了两口。

苦意在口中蔓延。

柳迟砚打开窦延带来的果脯,取了一块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两下,清甜的果香把苦味驱赶得一干二净。

真甜。

这世上总归还是好事比坏事多。

幽王正在书房处理正事,听人过来一五一十地回禀两人见面的情况。得知柳迟砚挺喜欢窦延送来的果脯,他眉头动了动,随口吩咐道:叫人去把那家店里的果脯全买回来,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过是一包果脯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若不是还有事要商量,他现在就去把那玩意扔了!

等到事情忙完了,幽王才想起早前有人通传说柳乘舟那小子想见柳迟砚,在外头跪了老半天。

幽王把部属都打发走,叫人把柳乘舟带过来问话。

主要是问柳家是不是穷得吃不上饭了。

柳乘舟微愣,说道:没有,哥哥换了一批管事,今年府中宽裕了许多,这个月还给府中仆从加了月钱。

幽王神色沉沉。

既然柳家不缺钱,柳迟砚做什么去卖字卖词?柳迟砚那总是强作无事的模样在幽王脑中掠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柳迟砚骨子里那股子清高劲作祟,想来他不觉得自己是这个柳家的人,便不想靠柳母的陪嫁过活。

依他这种性子,就算给他再多钱他也不会花。

真是有够麻烦的。

柳乘舟见幽王久久不语,心里有些忐忑,怕自己说错了话害了柳迟砚。他结结巴巴地问:殿下,我可以去看看哥哥吗?

幽王直接否决:不能。他朝外面吩咐,来人,送柳二公子回府去。

这个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子实在太碍眼了。

就算这小子在外头跪断腿,他都不会和柳迟砚提半句,平白增加这小子在柳迟砚心里的分量!

他俩本就不是多亲近的兄弟,这小子只需要当个被柳迟砚嫌恶的庶弟就足够了。

第21章 (还在生气?)

翌日一早, 柳迟砚就收到一屋子的果脯。他愣了一下,得知是幽王叫人把别人店里的果脯全买回来了,不由有些沉默。

柳迟砚叫人把果脯分了下去, 只留下几样自己喜欢的, 省得这么多好吃的白白堆在幽王府里烂掉了。

到用早膳时,柳迟砚开了一包叫幽王也尝尝鲜。

幽王挑眉:你这是拿我送你的东西来讨好我?

柳迟砚道:殿下不喜欢便算了。他取了一块要送进自己嘴里, 却被幽王伸手抓住手腕。

幽王就着柳迟砚的手把果脯吃掉,灼热的气息烧灼着柳迟砚的指头。见柳迟砚神色微僵,幽王顺势往他指上咬了一口,留下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柳迟砚收回手, 只觉幽王确实是疯狗无疑, 哪有像他这样动不动就咬人的。他匆匆把早饭用掉, 趁着幽王还没吃饱,开口说道:我先回家去了。

幽王道:柳家有什么好回的?他停下筷子, 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别回去了。

左右柳迟砚也不当那是他的家, 何必再回那儿去。

柳迟砚道:没有这样的道理

幽王笑道:差点忘了你是端方守礼的谦谦君子。那是要本王到柳家三媒六聘,再把你抬回来当正头娘子?他捏着柳迟砚的下巴, 端详柳迟砚那张时时刻刻都在勾引着他的脸, 倒也不是不可以。回头本王去禀明父皇说大雍要出头一个男王妃了,你猜父皇会不会下旨给我们赐婚?

柳迟砚想到皇帝陛下赏给幽王的左掖营。

照皇帝陛下这股子荒唐劲, 说不准真会同意。

柳迟砚没有再提回家去。

唯一比较值得高兴的是,幽王终于允他随便看府中的藏书。既然已经多请了两日假, 柳迟砚索性便泡在书海里头,把那本借了几次都没借成的书找出来细读。

幽王白天不在府中, 柳迟砚过得很轻松,有人来请他去用膳他也不拖延, 去速速用完便又回到书堆里,再没有管别的事。还是王府侍卫来通传说高泰和开阳过来了,柳迟砚才搁下手里的书走出书房。

对上开阳两人忧心的目光,柳迟砚安抚地朝他们笑了笑,问道: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开阳摇着头说:不是,就是您两天没回来,我们担心得紧。前天柳迟砚要与同窗去玩,怕同窗不自在,便先打发他们回府。没想到柳迟砚不仅当晚没回来,昨晚也没回来,可把他们担心坏了。

开阳与高泰一商量,决定到幽王府来一趟。

他们必须得亲眼看到柳迟砚才能安心。

柳迟砚道:一时半会我怕是没法回家去。察觉他们真心实意在担心自己,柳迟砚沉吟片刻,叫来个守在外头的侍卫,询问府中哪儿能安排人,给开阳和高泰挪两间房让他们住下。

侍卫看了高泰两人一眼,犹豫地说:怕是得先请示王爷。

柳迟砚嗯地应了一声,点点头说:那等王爷回府我再问问他。

傍晚幽王却没回来吃饭。

柳迟砚没着急,用过晚饭后见天色不早了,对守在旁边的开阳道:王爷不一定会回府,要不你们先回去,明儿再过来。

开阳道:我可以睡地上,大夏天的,又不会冻着!

高泰道:我不睡也行。

开阳抬眼瞪他,觉得高泰把他给比下去了。

柳迟砚听他们还在怎么过夜这件事上较起劲来了,不由笑了。就在他考虑该怎么安排开阳两人时,幽王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柳迟砚起身喊道:殿下。

幽王在侍从捧上来的水盆里净了净手,拿起搭在上头的白巾把手上的水擦干了,才走过去坐到柳迟砚身边的空位上。他看了眼高泰和开阳,说道:你倒是有两个忠仆。

柳迟砚顺势询问幽王能不能留下他们。

幽王自然不怎么乐意,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把柳迟砚拿捏在手里,便故作大方地命人把开阳两人带下去在府中安置好。

人都退下了,幽王又将柳迟砚抱到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亵弄着他纤细的腰身,口中还暗指他娇惯:王府这么多人手还不够伺候你的?

柳迟砚道:自然是够的,只是平日里随我去国子监的一直是他们,就这么几个月了,没必要换人。

幽王听柳迟砚说就这么几个月了,笑着说道:你还挺有信心高中。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明年春闱你考不中,以后就安心待在府里伺候本王如何?

柳迟砚仰头对上幽王仿佛能噬人的目光。他对自己确实有信心,可要是幽王有心从中作梗,要他名落孙山也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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