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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衣服的颜色,香水,再到画画,你只是想把他变成另一个人!

额头红褐色的伤痕映出他鲜明的恨意。

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将这个难堪的秘密公之于众。

陆执的手指收紧,面对这个毫无章法的捣乱者,他在忍耐些什么,心底涌动的不甘令他不能就此失态,他要夺回那块原本就属于他的领地,就像在法庭上一样冷静而理智。

以后不会

而没等漩涡中央的当事人回应,一旁的二号楼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骚动。

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怒斥声响彻山间,还有急促的脚步、重物跌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段殊兀自走出了凉亭,专心致志地看向那个有着数道人影重叠摇晃的二楼左侧卧室。

这个从电话开始的故事,终结于所有人齐聚一堂的动荡。

有人赤着脚跑出了房间,没人去追,而男人那道原本怒意澎湃的呵斥声很快减弱,转换成哀哀的恳求。

所有明里暗里的旁观者能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狼狈不堪的男人跪在了一个女人面前,一高一矮的影子在浅色窗帘上摇晃,鲜明地对立着,然后遮光帘被人用力拉上。

皮影戏结束了。

一个混乱又悲伤的夜晚。

陆执和戚闻骁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都毫无准备,他们茫然地看着那个封闭的窗口,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段殊格外清冷的声音。

她会原谅他吗?

他并没有问在场的这两个人,似乎是在自问自答,又似乎在跟不远处的窥视者隔空交谈。

也许要等下雪的时候。

追寻着他声音的指引,陆执和戚闻骁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错愕地望过去。

不知何时站在了树后的黎嘉年,听着这个似乎不着边际的答案,像是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寂寥、彷徨的长夜,被命运笼罩的古朴山庄,还缺一场洁白的风雪。

第二十五章 故事

当悄然而至的第四人显出那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时, 陆执和戚闻骁的表情都变得很复杂,前者局促,后者惊惧, 唯有段殊是沉静的。

而三道目光的焦点似乎对此浑然不觉, 他正笑着看向他们:抱歉,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昭然若揭的秘密刚刚被捅破, 不知道他听去了几分,气氛顿时像沼泽一样胶着。

幸好黎嘉年并不想得到任何回答,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专注地看向段殊,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来叫你回房间, 我刚才画得太专心了,直到被人吵醒,才发现你不见了。

不过现在我有了新的灵感,要慢慢构思, 所以今晚不再画了,不用担心打扰到我。

段殊没有犹豫,语气温和地应下来:好,我们回房间。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黎嘉年,当他们并肩, 看起来宛如一对叫人分辨不清的双生儿。

黎嘉年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语调微微上扬:戚闻骁。

被点名的戚闻骁浑身一颤, 便听见那个恶劣的画家欢快的声音:你再看看有没有认错呢?

多年前那个深夜的小巷, 他的眼前模糊着眼泪、汗水和鲜血, 看不清大学生的模样, 只记得那道宛如天籁的声音。

灯光昏暗的酒吧, 他的耳畔被吉他的旋律和悠扬的歌声填满, 然后一路追随过去,却看见幻梦破碎的一刻。

后来的KTV包间,他依然被声音引诱,推开房门,开始了这一场游离在地狱边缘的游戏。

他只记得声音,却连面孔都认不清。

戚闻骁惶然地开始回想,刚刚段殊说话的声音,似乎和记忆中也有偏差。

是流逝的时光带来的改变,还是他又一次认错了?

独自待在房间里画画的男人,和刚才跟陆执待在一起的男人,究竟哪个是段哥?

明明前者听起来更像。

混乱的迷雾袭击了他。

看见戚闻骁陷入惊慌失措,黎嘉年满意地收回视线,面露愉悦。

然后他凑到段殊耳边,小声道:我在帮你报复,哥哥。

他全都听见了。

段殊听着他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话语,也轻声问他:刚才是戚闻骁打扰了你吗?

开始是。黎嘉年笑道,后来就不算打扰了,因为他给我带来了新的灵感。

新的灵感是什么?

保密,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他们一道走过幽静的院落,回到灯火通明的房间,你会是那幅画的第一个观众,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嗯。段殊关掉了小院的灯,方形的温泉池登时隐匿于夜色,语气如常,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泡吧。

远处那个窗口已经彻底陷入寂静,厚重的窗帘里隐隐显露出灯光的亮度,夜风呼啸,群山宁静蓊郁。

黎嘉年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兴奋的情绪渐渐平息,他忽然道:你觉得难过吗?

他侧眸,认真地凝视着这个刚才陷在风暴中央的哥哥。

总是被控制、被改变、被要求成为另一个人你会觉得难过吗?

他在问段殊,段殊本应不知道答案的。

可段殊沉默片刻,慢慢地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段殊越过黎嘉年的身旁,走向卧室,他的面孔被印在玻璃窗上,与遥远的灯光重叠,璀璨又落寞。

因为我不记得了。

他在洗手台前洗漱,刻意不去看镜子彼端那个虚构的自己,然后安静地上床,以为这段对话就此结束,开始安心地等待着第二天迅速来临。

黎嘉年却像影子一样跟了进来。

所以我说过,我们很像。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正在下意识逃避的哥哥。

落在枕头上的声音很轻:为什么?

当我打赢了官司,继承了庞大遗产之后。妈妈来找我,忐忑地问我恨不恨她,我说不恨。

她的眼睛刚刚亮起来,我就接着说,因为我不记得了,连同她是我妈妈这件事,我也一起不记得了。

黎嘉年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所以,她不用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

段殊的声音被感染得轻松了一些:你在骗她。

对,这是报复,因为她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总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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