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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未了,小道无法仙解,”苏玄春一扬拂尘,“小道掐指一算,发现紫微星不时闪烁,周身黯淡,便斗胆进宫。”
“荒谬!这两者有什麽关系,还不如实道来!”陈听宋诘问道。
“等等,”陈非琉眯眼想了许久,“他好像当年是林娘娘的下属。”
苏玄春眉心一颤,拂尘掉到了地上。
陈听宋不耐烦地闭了闭眼,“余欢——”
“扑通——”
余欢跪下,“陛下息怒,苏道长是奴才带入宫中的,您要怪就怪奴才吧。”
“啧,”陈听宋吐出口浊气,“你们还有什麽关于母妃的事瞒着我。”
苏玄春说道:“我自小在道观中长大,和师父学了些医术和卦术,后来偷偷跑去边关当军医,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到了小昭将军的手下做事。娘子军作战骁勇,连带着我也捡了些军功。庆功宴后,小昭将军找到了我,让我给她算一卦。不过我还未来得及将结果告诉她,她便进宫当了贵妃。”
陈听宋双睫颤抖,“那个结果是什麽?”
“戎马一生,终于沙场。已知之事,何苦再问。”
陈听宋讷讷不能言,只能用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进宫后,娘子军名存实亡,又逢师父病重,我便辞去军医之职,回了白云观。又过了十多年,小昭将军让人送来一张信笺,嘱咐了我一些事情,包括今日进宫和之后的剿灭反贼。我在那时才知道,她在进宫的那日便安排好了以后的一切。唉,变故可防,情感莫测。”
陈非琉捕捉到重点,问道:“剿灭反贼,你养了私兵?”
“我只是个道士,就算有将军的授意也是决计不敢这麽做的,”他递给陈听宋一张名单,“这是娘娘让我交给您的。”
陈听宋扫了一眼那些熟悉的名字,小部分在当年的科举舞弊案中落马,剩下那些都在京中身居各部要职,与他让人查的大差不差。
他收好名单,“母妃给你的那张纸笺呢?”
“这......”苏玄春有些犹疑不定,“娘娘没说可以把这个给您。”
“假道士,”陈听宋笑得随和,“那朕便让人烧了白云观。”
苏玄春看他模样不似作假,叹了口气后将纸笺递给他。不料陈听宋在接过纸笺的一瞬间将它撕得粉碎,“余欢私自带人入宫,苏玄春私闯寝殿,来人,将余欢、苏玄春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
余欢痛哭流涕,跪下求情:“陛下,老奴伺候了先皇后几十年,之后又一直贴身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看在先皇后的面上饶了老奴吧......陛下!”
陈听宋眸色深沉,不複平时的温和平淡,“你是在拿母妃要挟朕吗?”
“老奴不敢,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苏玄春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咱们知道了这种秘辛肯定是没有活路了,你有这求人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断头饭吃什麽好。知遇之恩已报,我不欠小昭将军的了。”
侍卫将二人拖了出去。
陈听宋揉了揉被吵得疼的耳朵,“朕最恨被人欺骗算计,就算是母妃也不行。”
“阿隽,我有事同你说。”陈非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陈听宋点点头,示意其余侍从出去,“大哥但说无妨。”
陈非琉说道:“许云晦带着太后的手信找过我,但我其实没那个心思,你知道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想想就很累,我在北疆打打仗、练练兵就很开心了。”
陈听宋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陈非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早知道你知道这些,我就不用担惊受怕地睡不着了。对了,其实齐枫那臭小子也来过,不过我给他赶出去了,他算什麽东西,敢觊觎我们家的皇位。就算我们不要,也轮不到他。”
陈听宋笑了笑,“皇位正统在你我之间,他们想推翻我,拥立你是最好的办法。”
“你嫂子也这麽说来着,”陈非琉温柔一笑,“她说只要兄弟齐心,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所以我这次带了些兵回来,就在京城外驻扎。只要那帮孙子敢来,看我不给他们打得哭爹喊娘。”
陈听宋赞同道:“长嫂说得在理,我们身陷局中多年,是时候破局了。大哥,晚上记得带长嫂和侄儿们来前殿吃餐团圆饭。”
“好,”陈非琉想了想,说道,“太后不待见我们,连带着对我们的婚事也不上心。你嫂子是父皇生前替我定下的,你是国君,你的婚事可不能让太后随便祸害了,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让你嫂子帮着相看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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