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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白易想到的情况截然不同,他原本以为这改动过的药方可能会害了江舒,可却让他没想到的是,江舒的身体根本不能接受药物,这是好事更是坏事。
现在他这个大夫可这是全然无用武之地了。
楚彻闻言心中自然明白这是由于影卫常年药物训练造成的,但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他不行。
沈介向来一丝不茍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来得逞的情绪,果然,这个江舒一定另有身份。
“现在他的身体不能接受药物,我只能暂时用针封住他的穴道暂缓血液流动的速度,但是像他这样的情况三天之内要是再不能解决,毒素会随着血液遍布全身,到时怕是... ...”
白易的话没说完,但是人人都听出来了未尽之言。
小川反应最快,将屋子里收拾好,给外面的守卫交代了一下,还把沈介和楚彻给劝了回去,自己独自一人留在望舒身边,摆了纸笔,毫不犹豫写了封信传回京城。
用的是耳语阁专用的信鸽,即便比不上帝王专用的速度那麽快,但也足够了,小川望着飞鸽远去的方向想着,这次恐怕要出大事了。
不得不说小川的预感是正确的。
第 31 章
不得不说小川的预感是正确的。
入冬了,夜晚寒风凛冽,茂密的树枝变得光秃秃的,枝子长的弯弯曲曲的,远远地看像是在爬月亮。
回到京城的信鸽不止小川的那一只,在信鸽落回耳语阁的同时,另一只飞回了那座庄严华丽的宫殿。
王府中,楚衡看着摆在面前的来信,盯着那张信纸坐着,坐了很久,其实那封信上之后短短几个字'望舒中毒,暂无解法,恐性命之忧'
楚衡看着这封信,他知道若非逼不得已,不会给他传这样的信来,也许真的性命攸关,他要怎麽做,要不要救,楚衡心里很清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人精心算计好的,在他不知不觉中就被人算了进去。
楚衡可以救,耳语阁有药,那药是楚衡外祖母所做的,他外祖母是医女出身一生研制药物,临死前留下来一颗可解百毒的清解,一直收在耳语阁。
他可以选择救,可是一旦他出手就会暴露耳语阁的存在,会暴露望舒潜藏军营,沈介的人一定在等着他出手,他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哥哥会怎麽想他?
楚衡不想入局也很简单,当做没收到信就好,可是他又不由得想,万一呢,万一望舒真的有性命之忧,自己这样的选择真的不会后悔吗?
楚衡很烦,从来没有这麽烦过,楚衡伸手把那张信纸揉成一团,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心乱如麻的楚衡没了往日端庄优雅的姿态,随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像个大雪球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
大雪球没当多久,楚衡便掀了被子爬出来又恢複了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把被他揉成一团的纸重新展开,用手一下下抚平褶皱,纸张平整了,可褶皱还在,揉过的纸团即使抚平了,但留下的褶皱不会消失。
楚衡将伤痕累累的承载着望舒命运的信纸收进了自己的柜子里,放好,重新拿了一张新的信纸,同样只留下了几个字,待墨水收干后便收起来,放进信鸽脚上的小匣子里。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没有人能在帝王的眼皮子底下钻空子,谁都一样。
楚衡那封信在送出王府的那一刻便被截下了,截下信的不是沈介的人而是帝王的人。
“主人,这是在王府外截下的信,请您过目。”
端坐高位的君王神情淡漠,晦涩难辨,看着眼前送来的自家好弟弟的消息,楚御没有伸手接过,而是不动声色地放过了他一次
“哪来的,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是。”
沉默的影卫习惯了主人的冷淡,但影卫敏感的直觉让他意识到,自家主人现在绝不是看上去那麽平静,但他还是什麽都没说,影卫只需要服从。
定光派人把信送到它原本该去的地方,重新回到原处,保持这刚刚标準的跪姿,头轻轻垂着,连角度都没有什麽变化,像是一具偶尔会说话的人偶。
冬夜里的烛光洒落在君王的脸庞上,细小的烛光不能将上座的人全然照明,大半脸颊仍然沉浸在黑暗中,不带情绪的眼眸盯着不远处的一滴滴掉落的烛泪,落下的烛泪嘀嗒在烛台上,在这寒冷的夜色中很快凝成了一片。
紫薇殿中供应着充足的炭火,足矣抵抗寒冬冷空气的侵袭,定光跪在殿中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暖意,而是被来自主人的寒意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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